姚群书在替李薇婷做手术时,就知道,许轻歌救了罗湖。后来,也不断查着消息,得知罗湖念上了救命的人。姚群书也知道,罗湖的眼睛之前出的问题,可他更惊讶,罗湖竟然当真没看清楚过许轻歌的脸!所以不知道“她们”是同一人,所以找了救命恩人五年!
罗湖不幸,姚群书就开心啊!他封锁了各种消息,拼了命阻止罗湖发现秘密,找到许轻歌。他呢,则一步步地接近许轻歌,陪伴许轻歌。时间久了,他忘了仇恨,心想只要有许轻歌在身边,其他也无所谓了。
姚群书以为,许轻歌心中失去哥哥的痛,好多了;深埋罗湖的伤,也磨平了!他就这样平凡地,和许轻歌生活下去,恐怕也是母亲在天之灵所希望看到的。
可终究,还是功亏一篑。天意要发生地震,要将罗湖带到许轻歌的身边。
姚群书不甘,母亲要输给罗湖的妈,为什么,他也要输给罗湖!
“轻轻,你知道我为什么恨罗湖吗?秋宸溪那贱女人,打着爱情和自由的旗号,破坏了我妈的家庭。又不要脸地给我妈下药,害她和另外一个男人躺在床上被姚崇启捉奸,逼得自杀收场。”
“可即便这样,我妈临死时,还是签了字,将眼角膜给了罗湖。还嘱咐医生,说那是秋宸溪给的!她说,那孩子无辜,过得也不幸福。那我幸福吗?”
“忘了告诉你,秋宸溪不是为了她儿子自杀的,是赶去和姚崇启私会,出车祸死的。死在了我妈前头,身首异处!”
放开许轻歌,姚群书红着双眼,将自己的衬衣拿过给她穿上,留下车钥匙,转身走了。
“轻轻,你只做我的妻子,或许,我还有幸福的可能。
空荡荡的房间,还弥漫夹杂着血腥以及差点就要成为事实的暧昧。许轻歌抓过车钥匙,攥在手中。
姚崇启,姚群书的父亲,明面上是北方闻名的企业家,暗地里是搅动风云的黑'道头目。
虽然这么多年,姚群书从不提家人,可她还是知道。五年前,他随自己来到这个小地方时,姚崇启便偷偷将她塞上车见过面。她也知道,他恨透了那个被称为父亲的人。他总是无数次想要将自己的姓氏改掉,总是说,这个姓氏让他耻辱。
一个执掌风云多年的男人,即便到了中老年,气势犹在。如果不是妻子和情人相继发生变故离去,也许连外表,都还不至于显老。见面那天,许轻歌本就因为哥哥去世的事,处于万念俱灰的状态。时而沉寂不理外物,时而犹如火炮一点就着。莫名其妙被陌生男子拖上车,发了飙。
“烈性子,才收拾得了那小子。”老东西叼着雪茄,竟然也不计较被她一脚踢坏的前车靠椅,说了两句话就把她丢下了车,“守在小书身边,否则,我会毁了罗湖。”
或许,是老东西故意要让她查到,许轻歌没费劲,就花钱得到了关于姚崇启和罗家荣的恩怨关系。甚至,她掌握的比姚群书知道还多。
什么爱情自由,什么**下药,一手,都是姚崇启做的。老东西心里,并不爱秋宸溪,也就是罗湖的妈妈。只不过,因为年轻时被罗家荣在商场上打得差点翻不了身,被罗家荣扣枪误打成残疾,终身怀恨。
利用姚群书的姥爷是黑'道头目翻身,引诱艺术家般心思单纯的罗湖妈妈献身,两个女人,他哪个也没用心爱过。所以下得了手,给自己的妻子用春'药,故意造成抓包**的现场,又嫁祸给秋宸溪!妻子绝望提出离婚,或许他又并不想和秋宸溪结合,便下了手在车上做手脚,害得秋宸溪死无全尸。
如此一来,女人没了,罗湖也瞎了,罗家荣孤家寡人,就生不如死。
老东西有意透露这些东西给她,一来是料定她没有证据也有顾忌,不会报警;二来,也是警告她要好好跟着姚群书。
开始的时候,许轻歌是排斥和抵触姚群书的。所以故意频繁和别的男人相亲,想要让他自己识趣离开。可那些男的不断出事,虽然都是小祸,她还是觉得不妙,别祸害了人家。加之王梓闹腾得厉害,她只得放弃。
有一天,姚群书表白了。
发自内心,她其实不讨厌他。那么一个英俊温润的男子,又没有遗传变态父亲的戾气,换了别的姑娘,爱都来不及。想着他也可怜,想着他继承了来自母亲的善良,想着估计这辈子也是不可能和罗湖有故事,倒不如顺了老东西的意,她便接受了,说愿意尝试相处。
日子久了,姚群书的好,让她感动。如果罗湖不出现,她想,再不济,花十年,她也许久会爱上他。罗湖,就当心头一颗朱砂痣,便好。
姚群书说,眼睛其实是他母亲的。许轻歌心里好痛,为那个善良可怜的女人痛,也为被自己亲爹算计的姚群书痛,还有那个怨过母亲最终又背负母亲付出的罗湖!
虽然,她醉了秋宸溪母亲的奇葩。为了一个黑'道老男人,怎么就忍心背弃丈夫和儿子,不顾道德去做了第三者呢!
姚崇启也许还有别的秘密,还有更主要的原因没有说。否则,哪会有人这么变态,恨另外一个人到这种地步。她也想到,也许他千算万算,都没想到,妻子会在临死前,将自己的眼睛捐给罗湖吧!
“那我幸福吗?”
“轻轻,你只做我的妻子,或许,我还有幸福的可能。”
许轻歌看着黑夜的城市上空,忽明忽暗的光,笑了。
反正,她都陷在黑暗里不能自拔了。那那点仅剩的光明,就留给姚群书和罗湖好了。留给他们俩去寻着,找到幸福的出口。
姚群书不可以知道父亲的真面目,罗湖,更不可以知道自己的眼睛,原来来自家庭破坏者的妻子。两个,都是因为母亲,才忍着活下去。戳破了,他们不幸福,她更不会幸福。
就这样,也许,大家都还有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