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任务是保护乌毕河及其军队,而他们到达的准确时间是后天。
江成决抬头看了看那已经抹黑的天空,月亮模糊,星点也不见几颗,眉头一皱,随即心想还有一天的空闲时间,或许可以去做点什么。
此刻,护脸头盔里,满是一副自责的表情,再无以往的朝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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驱马行了一段,来至一片树林,见四处无人,江成决翻身下马,忽然抬掌往自己身前一挥,动作敏捷,没人知道他究竟使了什么手段,身上那副盔甲浑然不见,就连左手腕上那条木制神秘手链也消失了。
此时见到的江成决,与普通百姓没区别,只是眉宇间那股英气天生的不可消逝。
上马奔驰,又行了许久,来到一个偏僻的城区。
他将马栓在小路旁的树旁,然后大步流星的向前步行。转了几个弯,一道残垣断壁出现在眼前。他看在眼里,心中的自责感又是重了几分。
轻点脚尖,跳进了破墙里,破墙围着的是一个小院子,小院子的大门正方对着一间也是极为破烂的屋子。
屋子里烛火随风摇曳,他心下一惊,急忙掠到阴暗之处躲起来。心想,怎么还没睡?更为让他觉得不解的是为何这院子如此的空。
这时,那屋子的门被打开,走出来一个白发满头的老人,身形佝偻,但双眼依旧炯炯有神,怔怔的看了会儿天空,然后不禁叹了一口气,又关门进去了。
江成决见到老人,不由得心里轻呼了声“爷爷”。
打小的时候,他就没见过父母,因为一出生,他的父母就将他丢弃了,一个陌生老人在路边见到他,觉得可怜,就捡回家抚养。那个陌生的老人,就是江成决口中的爷爷。
他的爷爷是个十分怪的老头,做什么都似乎异于常人。吃饭必须有一道菜是药菜,洗澡必须用药浸水,睡觉也要压着药材睡......总之,凡是做什么事,几乎都离不开药,所以江成决从小就被药包围着。
但不得不说,经过了这么多年药物的洗礼,对江成决往后的修炼提供了莫大的帮助。
除了这些,那老头还不爱说话,沉默寡言,一天说的话不过十句,对江成决活动的束缚更是没有。不过三年前,对着一个沉默寡言的老头,他们却是闹翻了。
因为江成决决意要出去闯荡,还坦言说生活在这个盟天帝国就要提高自己的能力,有所成就。
而他的爷爷哪知这个平时贪吃好玩的小家伙怎么凭空生出了这个念头,却决意不让他出去,语气出奇的严厉。
野性不是一天养成的,江成决已是犹如脱缰的野马,当晚就收拾包袱偷偷溜走了。至今三年,他的爷爷从未见过他,而他,也是回来偷偷看了几眼,便执行任务去了。
眼见烛火熄灭了,又等了许久,江成决估摸爷爷睡熟了,于是轻点脚尖,跃到屋子旁边,从怀里取出一个装了许多金币小布袋轻轻放置门前,看了几眼小院子,便消失在黑暗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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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是深夜时分,晕了两次,前后睡了足足近一天,任风一醒来的第一感觉就是饿,肚子里使劲的打鼓,也不管得其他事,两眼昏花的乱找,最后才找到些野果勉强填肚。
当他吃得差不多时,忽然想起了那个盔甲武士,那武士甚是奇怪,来这荒山野岭不知为了何事,自己去捡家传珠子时,对方也并未阻拦,难道是个好人?
突然想到家传珠子,心下一惊,立即搜遍全身,却发现珠子不知去向,又急忙跑回原地寻找,找来找去都找不着。
他恨恨的一跺脚,想起自己是被一束白光击晕的,必是那个武士所为,为的就是抢自己的家传珠子。大怒的喊了声,这时天公似乎在配合他似的,轰隆的打了雷,将其愤怒的声音硬生生的掩盖了下去。
这种乱世下,武士就是这般野蛮,没办法,要下雨了,于是慌忙顺着武士来的方向走去。
走了许久,出了树林,天上开始下了几点小雨,突见不远处有一小屋,如抓住了救命稻草般匆匆走去。
“有人吗?有人吗?”这都深夜了还打搅别人睡觉确实过意不去,可是雨开始变大了,自己这身破烂衣服也不耐寒,当下便轻叩门。
敲了几下,不见有人应答,莫不是睡得正酣,听不到敲门声?又加了力气敲几下,还是不见有人应答。
可能是间废弃的屋子,心里想着,用手一推,那门竟被推开了。
任风小心翼翼的走进去,忽然一阵烧香扑来的气味,陡然的,外面一道闪电亮起!
一个偌大的“奠”字鬼魅的出现在眼前!
任风被吓了一跳,不自觉的一个踉跄,碰到一块硬物,向前倒去。慌忙的爬起来,发现自己压着的竟是一口棺材!真是不吉利!
任风心里骂道,也不管外面的风雨,转身就朝外走。慌乱之下又不小心被门槛绊倒,摔了个狗吃屎。
这样不吉利的地方哪敢多待,当下爬起来就想走人,眼角一闪,竟似乎错觉的看见身前被一块黑布挡住。
该不是碰到了不干净的东西?!
任风几乎被吓破了胆,转身就想从侧方奔走。
“朋友!”
全身一怔,僵住了,任风被闹乱的脑子突然恢复正常。是人的声音?
以极慢的速度转过身,上下打量,只见身前那个人三十余岁模样,穿着一身黑色长袍,头顶方士帽,右手撑着一支竹竿,竿上有一块白色的布,微风掠过,布上扭曲的现出一个“道”字。
“先生,您是...”
“哦!我是路过的。”那方士爽朗一笑,说,“真不好意思,突然出现,怕是吓到阁下了。”
任风怀疑的看着对方,眼中还是有一丝恐惧,不禁看了眼小屋里面。
方士也跟着瞧了进去,当下明了,说道:“啊哈,老天突然降了大雨,无处遮身,见这里有间小屋,便过来了。”
“唔...”任风沉吟,不知说什么。
只见方士继续道:“在下敝姓木子李,名叫少由,是个以看命为生的闲人,却不是一个道士。”
顿了下,又说:“我那个‘道’字也非彼道。哈哈哈!”
见方士如此健谈,心稍微放了松,恭声道:“我叫作任风。让先生见笑了,刚才着实是被屋子里那摆饰吓到了。无心冒犯先生。”
“没有没有!‘任’与‘仁’同音,唔,很不错。”方士李少由摆摆手打趣道,将那小屋的门关上,又说:“这风雨天气,让那些逝去的人见了不安心,就关上门罢!”
任风点头讪笑,对自己方才的冲动实在是过意不去。
正当方士李少由关门转身欲继续和任风谈话时,任风突然瞥见一样东西!
家传珠子?!此刻居然挂在对方手中竹竿上。
未待任风开口,李少由笑道:“如此风雨大作的夜晚,实在是无聊,不如我给任兄您卜上一卦,以作解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