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及时避开的云山,铁面男子嗜血的眼眸中凶芒更加强盛了几分,趁着这样的机会,云山也看清楚了铁面男子一双手臂上的变化。此刻,铁面男子的小臂上正固定着一双精铁的巨大利爪,利爪显得十分粗犷透着颤颤寒芒,接缝的构造处甚至还可以看到干涸的血渍,乍一眼看去显得分外恐怖。
在这双利爪迸发而出的一瞬间,最先感到惊讶的人却不是云山,台下不少看客的居然惊呼道:“怎么会是血狼。”
其实不怪乎这些人如此惊讶,在黑岩城有很多出名地下的角斗场,其中最以暴力、血腥出名的当属蔡家所经办的南城角斗场。在这里,只要你踏上武斗台,想要再走下来的唯一途径便是杀死对手。也是因为这样的血腥方式,南城角斗场吸引了很多热衷于血腥肉搏的上流人物,他们往往这些人的生死战上下下重注,以此为乐。
南城角斗场林立在黑岩城多年,凡是走上这角斗台的人最终都难逃殒命的下场,只有一个人是唯一的例外,那个人便是血狼。迄今为止血狼还保持着七十二场连胜的纪录,曾经和血狼一起走上武斗台的对手全都被血狼以撕碎的残忍方式虐杀,这其中甚至还包含着凝气境的高手,血狼的赫赫凶名也正是靠其手上血迹斑斑的巨爪实现的。
随着有人的惊呼,台下的不少人也在豁然间顿悟,刚才血狼带着金属面具使他们一时之间并没有认出的血狼的身份,但弥漫着血腥的利爪和尽显杀意的招式还是令很多人快速将记忆中的血狼和眼前的铁面男子一一重合。
“血狼怎么会出现在七玄武府?”血狼的身份一被识破,马上有人随之疑惑道。
“是呀!他怎么能参加内府选拔赛呢!”同样有人窃窃的附声道。要知道,七玄武府所指定的规矩可是极为严格,哪怕是宗门内部的人员互相代替都会受到严格的惩戒,更别说这样一个血腥累累的杀人狂魔。
观礼台侧,一个并不如何引人注目的角落中,严泽和蔡森也偷偷看着这一切。久久没有看到自己想看的结果,而且自己掉包的伎俩也被识破了,严泽有些急切的问道;“你找的这个血狼到底行不行?怎么这么久还没有解决那个小子”
“你放心,血狼的实力虽然只有锻骨境后期,但据我所知死在他手上的凝气境高手就已经有三位,他所学的才是真正杀人的功夫。”蔡森十分自信的说道:“即使是我,正面交手,我都没有绝对的把握可以胜血狼。”
听着蔡森如此说,严泽也如同吃了定心丸一般,蔡森的实力他也清楚一些,连他的哥哥严冬都曾经提及过蔡森是一个非常棘手的对手,能获得蔡森如此评价的人自然也不会是无能之辈。
血狼的身份暴露,台下人群所响起的一片躁动,让一直陪着陈潇一起观看的柳风岚也出现了一份不安。在监管极为森严的七玄武府,当着悠悠众人的面能做出如此偷天换日的事情,有能力做到这样的人不须细想她也知道是谁。
“我们回去,请陈叔快点把比赛制止下来。”柳风岚有些着急的对着陈潇说道。虽然柳风岚也曾经故意挑起云山的麻烦,但那只是基于柳风岚心中的一些不甘情绪而已,从始自终柳风岚对于云山都没有任何恶意,甚至还不止一次出手帮助云山,
作为七玄武府少有的天之骄女,柳风岚一直保持着太多的骄傲和来自各种众星拱月般的注目,可这一切随着云山的出现居然在悄无声息的改变,这个实力明明只有的炼体境的男子竟然让她屡屡吃瘪,其实连她自己都没有意识到心中这样一份莫名的情绪。
“嗯。”古灵精怪的陈潇也很快明了事情的严峻,带着柳风岚快速倒着自己的小腿,向着观礼台的首席出走去。
“爹爹,这个人分明就不是七玄武府的人,你快点让比赛停下来。”看着在观礼台上端坐的陈霖,陈潇没有任何顾及,直接扑上去撒娇似的说道。
看着直接扑到自己怀中的女儿,陈霖也摒弃了一直保持着威严,慈祥的说道:“是谁讨好了我的宝贝女儿,让你替他说话的呀!”
“就是他,要不是他在落云山脉中挡住了星辰府的一伙人,你就看不到你的宝贝女儿了。”陈潇用自己粉嫩的小手指向了正在武斗台上的云山,柔柔的解释道。
“原来是这样,既然是我女儿的救命恩人,我自然不能不管。”陈霖看了云山一眼承诺道。
“什么时候七玄武府的规矩成儿戏了,居然有人当着我们的面做这样的手脚。”陈潇紧接着对着身边的其他五个人说道:“让比赛快点停下来吧!”
虽然陈霖身为七玄武府的副府主,但这里毕竟也不是他一个人说的算,出了这样的事他也不能独自决断,还是要象征性的征求一下其他人的意见。
“这件事情确实应该严查,不过既然比赛已经开始,还是等到结束再说。“水玄武府的副府主严宽随即冷冷的说道。所谓知子莫若父,看着场上的局面再加上严泽上午刚刚从他的手中骗走了府主信物,严宽很自然的便想到了这件事必定是自己的儿子所为。
严泽虽然不争气,但一向护犊子的严宽还没有习惯将自己的儿子交给别人去管教,既然发生了这样的事索性就让他继续发展。而且,这场武斗的情况已经十分明朗,血狼分明招招想致对方于死地,一旦云山死亡这场纠纷的苦主也就消失了,到时他随便找个理由便可以对付过去,这也是严宽为什么不同意终止比赛的原因。
“放屁,难道非等人死了才结束比赛吗?而且别以为我不知道,这件事恐怕也就你家的那个小混蛋才干得出来。”听着严宽的搪塞,陈霖火药桶的脾气也直接爆发,居然当着所有人的面丝毫不给严宽的面子,爆粗口的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