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中有了兵器,那两名黑衣人根本不是苏尘赫的对手,不过十招,一名黑衣人倒了下去,另一名黑衣人见状,面露惊色,回身便跃上屋檐,苏尘赫心里冷笑,直追上去。
黑衣人一路狂奔,轻功极其了得,苏尘赫追出十余米都没有追上。
苏尘赫突然止步,心里大喊一声,忙返了回去,房门依旧敞开着,可房里,已经没有云诗琬的踪影。
好你个苏墨琰!
苏尘赫一拳打在墙壁上,没想到,他一时大意,竞然中了苏墨琰调虎离山之计,没有多加犹豫,他便往城门的方向追了过去。
云诗琬被苏尘赫一把推开,跌得膝盖隐隐泛痛,休息了一会方想爬起来,便见一人闪身而进,未等她开口,已被来人封住了穴道,口不能说,又不能动,被来人拎着走出房间。
而外面,除了躺在地上的一名黑衣人,并没有苏尘赫与另一名黑衣人的影子。
偏僻的新阳城一角,高高的城墙之上,只有少数的几名护卫把守。
此人可是要带她出城?云诗琬看着眼前高高的城墙,即便是轻功了得之人,想要一气跃过城墙,那也不是容易之事。
而她,根本飞不出这道城墙。
黑衣人躲至树下,一手甩出去,五枚飞镖齐射,城墙上护卫应声倒下,紧接着,一道绳锁射出,绳锁末端上的铁扣紧紧抓住城墙,另一端的铁扣被他甩向一旁的树杆上。
云诗琬顿时明白了黑衣人的用意,只觉肩头一紧,黑衣人已经拎起她踏着绳锁直走而上。
当苏尘赫追过来时,黑衣人已经拎着云诗琬站到了城墙之上,往后看了一眼后,纵身跃下城墙,苏尘赫瞧见那道绳锁,踩着绳锁追至城墙上,夜色茫茫,荒原数里,风吹草动,却空无一人。
云诗琬被迫蹲在一米多高的草丛中,抬头往上,可以看到站在城墙之上,满脸怒气的苏尘赫,想必,此时他心里一定十分生气。
回头看向蒙面黑衣人,月光下,那双厉眸竞让她熟悉无比,黑衣人回视着她,似乎从她的眼中得知,她已认出了他是谁,冷笑道:“很惊讶?”
云之鹤一把将面巾取下,露出那张轮廓分明的脸,伸手解开云诗琬的哑穴,道:“我还活着让你很惊讶?还是你恨不得我已经死了?”冷冷的声音像是从地狱里发出来的。
云诗琬一向怕他,想起他以前所做的事情,她便心里恐惧,不知道,云之鹤将她带出新阳城又会有什么目的。
云诗琬不停的摇头,心里一直在说,不可能的,他明明已经死了,怎么还活着?顿时毛孔悚然,愣愣的道:“你明明已经死了?”
“那一剑并未刺入我的心脏,而是刺在我的护心镜上面。”云之鹤拿出一块属金打造的护心镜,上面依稀可见被剑刺过的痕迹。
云诗琬还在摇头,一脸的不可置信。
云之鹤突然问道:“知道我为何这么讨厌你吗?那是因为,我最爱的女子便是因为你娘才丢了性命。”像是忆起了往事,他表情怒愤且痛苦。
而他最爱的女子,云诗琬知道,那一定是云诗璃的母亲。
在她记事以来,就从未见过云诗璃的母亲,听说,很早便过世了,
大人之间的事情,她不知情,而祖母也从未对她提起过。
但她又有什么错呢?上一辈的恩怨却由她来承担?看着云之鹤痛苦的神情,云诗琬没有同情,反而冷笑在心。
“璃儿的母亲去世时,让我好好将璃儿养育成人,如今,璃儿已经去了,而我,也没有多少日子可活,在死之前,我还有一个心愿未了。”云之鹤平静的口吻里透着一股阴冷的气息。
心愿?他的心愿不就是想让她死么?云诗琬面无表情的道:“你不就是想杀我吗?我人在这里,你要杀便杀,这一次,不会有人来救我。”
云之鹤冷笑道:“若我现在便杀你,我就不会将你带出新阳城,就这么让你死了,那也太便宜苏墨琰与苏尘赫了,你们三个都逃不掉。”
苏尘赫在城墙上站了许久,终是没有追出去,方才已经中了调虎离山之计,此时,他再冒然追去,很可能会中了对方的埋伏。
云之鹤一直在等,等到苏尘赫的身影消失在城墙上后,才拎着云诗琬走出草丛。
夜风轻轻吹着,带来一阵浓郁的血腥味,四周弥漫着死亡的气息。
走近了,云诗琬才看见那遍地的尸首。
夜深,四周只有风吹草动的声音,稍稍大一点的动静便能将人吓得大声尖叫。
若此时只有云诗琬一个人,她或许早已吓得晕死过去。
走过那片血流成河的草地,云诗琬被云之鹤带到新阳城一里外的破庙中,通往破庙的小径许久未曾有人经过,杂草丛生。
云之鹤一把将云诗琬推进破庙里,再次封住她的哑穴,并且一掌劈下,云诗琬瞬间晕了过去。
不知晕睡了多久,云诗琬被一道刺眼的光线给晃醒,恢复知觉的时侯,感觉整个身子悬在半空中,足下一阵发麻。
睁开眼睛往下一看,云诗琬吓得猛地挣扎起来,那根将她吊在半空中的绳锁上下左右的乱晃。
在新阳城门不远处,一座用木头搭起的高架上,云诗琬被一条绳锁捆住腰季,整个人吊在木架之上,而在她的下方,则是一块布满铁刺数尺宽的木板。
在木架的四周,地面的土壤凸起,像是埋了什么东西。
昨夜所见到的遍地尸野,在天明以后,看得更加真切。
云诗琬又惊又怕,却又不敢再乱动,若是绳子一断,跌了下去,她一定会被木板上的铁刺给刺死。
天一亮,新阳城的守卫便发现了吊在木架上的云诗琬,忙跑进去通风报信,而大熙的密探,一早也发现了云诗琬,当苏尘赫领着数名大将登上城墙的时侯,苏墨琰也正好带着众人赶到了现场。
两尺多高的铁刺让苏墨琰看得心惊,而那根捆住云诗琬绳锁又不够粗,很容易便断裂,看着这一幕,苏墨琰便想上前,沐铭一把将他拦下:“皇上,小心有诈。”
齐少辰指着木架四周的土壤,说道:“那周围,像是埋了许多火药。”
云诗琬远远看向这边,口不能说,只能不停的摇头,让苏墨琰别过去。
苏墨琰在赶过来时,还以为是苏尘赫的阴谋诡计,待看到苏尘赫站在城墙上着急无比的表情时,他才明白,这不是苏尘赫安排的。
而苏尘赫也突然间明白,昨夜带走云诗琬的并不是苏墨琰。
在众人怀疑的时侯,云之鹤从不远处的草丛中飞身而出,翻身跃到了木架之下。
“云之鹤?”站在城墙之上的苏尘赫率先出声,表情更是不可思议,原来,云之鹤果真没有死。
而苏墨琰则是打量着云之鹤与苏尘赫的表情,一个惊讶,一个一脸奸笑,不知道,这是不是苏尘赫与云之鹤联手所演的一出戏。
云之鹤看了苏墨琰一眼,又看向苏尘赫,哈哈笑了两声后便道:“我在这四周埋下了许多火药,只要我手里的火折子一松手,她便会香消玉殒。”
云之鹤说着,已经打开了火折子,小小火星却能引燃一切易燃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