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晓瞪了他一眼,对着落红说道:“我没事了!”
落红也不放过方天也回一瞪眼,在看天色已经全黑了,想起今天还没有做晚饭,吐着舌头道:“小姐不好意思回来晚了,我这就去做晚饭。”
一溜小跑的往厨房跑去。
方天见落红走了,双手靠在头后面打着哈欠道:“先去补眠,等会吃饭的时候在叫我。”便懒散的往后院走去。
“方天。”韩晓叫住了方天,刚才的笑容收敛了些许。
方天转过身见韩晓一脸的正经也放下双手,收起了玩世不恭的神情,一脸警惕的问道:“什么事啊?这么严肃?”
韩晓思虑良久道:“我准备和落红去长安,你是打算跟我们一起去还是留在这?”
“去长安?你是要去找朝日吗?”方天问道,去朝日用不用的着这么正经啊?
“你一起去吗?”
“当然,朝日是我的好兄弟,而且这些天来都没有他的消息,我也很担心。”
晚饭后,韩晓一直都在坐在前厅等淳于练回来,直至二更天也未见有人,不免仔细思量淳于练所说的话。
朝日的真实身份?朝日接近自己的目的?是什么?为什么他要这么说?他知道些什么?韩晓愁眉苦恼,为何自从她离开长安后许多事都接踵而来,此刻她不知道到底该如何看待眼前的问题。一直让韩晓不能理解的便是,朝日和淳于练的长相,两人第一次见面好像都不认识对方,可是那气场却让韩晓觉得两人好像一早便就相识,既然相识为何又不相认呢?
他们是兄弟?是亲戚?难道这世间真的有两个毫不相干的人可以长相如此相似?虽然在年龄上有所出入,但是看样子也不过才七八岁的差距吧?
细细想来每次两人在一起的眼神都好似内有隐晦,让人看不透彻。
此时,天空繁星点点如点缀在夜间的宝石闪耀着璀璨的光芒,那半掩着的明月如果害羞的女子犹抱琵琶半遮面,秋天的风带着干涩的气味,风过处却让人沁人心脾,院子里一些干瘪的树枝折落在地,一些树叶也开始泛黄,一地的金色在黑夜中也彰显妩媚。
即便是秋天,夜晚也可听见秋蝉的啼叫,虽不似黄莺悦耳,却也给这宁静的庭院,平添一曲清脆的歌声。
韩晓喝完最后一口茶,清了清嗓子,走出前厅欣赏着黑夜中独属于自己的风景,望着这熟悉的庭院,想起以前还未出阁时经常和娘还有爹他们来这里玩耍,这附近的山川湖色永远都是那么诱人,让人的心灵得以释放。
只是如今好景依旧可惜人面全非,家人已去,连一个可以上香的坟头都没有,究竟自己家人的遗体去哪了?是谁将他们一夜之间搬走,却又不被人所知晓?到底当年的那场叛变中,父亲充当了什么样的角色,以至于被新上任的皇帝满门抄斩却又是秘密进行?又何以自己会躲过这个劫?难道和李涎庭是全国首富有关吗?可是涎庭已经说过这件事跟他没有关系?难道他骗我?
千万个疑问,即便是想上好几个晚上也找不到答案,因为没有引路人单凭自己的猜想又能想到什么,解答什么?大门被人推开,黑夜中只见一个人影疲惫的走了进来。
韩晓举起灯笼将光亮带入,微眯双眸希望可以看得仔细,脱口而出:“淳于练。”
那人先是一怔,没想到这么晚还有人在此,而后便摇了摇有些疲惫的脑袋,低沉着声音说道:“这么晚,你还不睡?”
“睡不着啊!”韩晓来到淳于练身边想要扶他一把,总觉得今天的淳于练要比平时疲惫许多,整个人都有些摇摇晃晃的,一开始还以为是喝了酒,可走进却并未问道酒香,只是有一种墨香味。
淳于练也并未推开韩晓要扶住自己的手,今天他实在是有些累了,看着淳于练那微眯的双眸,想必也是十分困倦了,其实这些日子的相处,韩晓觉得淳于练除了有些神神秘秘之外并未对自己和落红他们有什么不利举动,撇去他之前对自己的无礼还是个不错的人,只是父母的死也是这人一手造成的。
“快点,方天你到底在忙些什么啊?就你最慢了。”落红在马车边抱怨道。
“来了来了,等会。”方天提着一个大包裹走了出来,埋怨落红道:“就你一直崔害我又好多东西都没带。”
韩晓看着那一大包裹,不由的为之汗颜道:“你是搬家还是准备干什么?“
方天嘿咻一声将大包裹扔上马车道:“不是快要到冬天了吗?我怕到时我们去了那会没有被子什么的,要知道朝日他们亲戚的情况我们还不了解,万一很穷还要靠我们救济呢!”
“啊?”韩晓非常的佩服方天的想象力。
淳于练到时没什么意见,因为这赶路的时候保不准要露宿野外多几床被子保暖也是好事,秋天的夜晚可是格外的寒冷。
“韩晓。”远处,林芳和丁饶两人带着一小包东西,冲冲的跑到韩晓跟前。
“要走了也不跟我们说一声道个别,还想和上次那样选择蒸发啊?”丁饶抱怨道。
“就是就是,连方天和落红都来道别了,反而你却不来。”林芳也附和道。
韩晓抱歉的笑了笑道:“不好意思昨天在想其他事忘了,不过有落红告诉你们也是一样的啊!“
“你啊!”丁饶将徐如林和明月公子要自己带给韩晓的东西交给她,说道:“这个包裹里装的是班主要我交给你的东西,这个锦盒里面是明月公子要我交给你的。”
“什么?”韩晓接过后递给落红让她放在马车里,并未当初拆开。
林芳上前道:“班主的东西就是一些点心而已,但是明月公子的我们就不清楚了,他不准我们打开,只是要我们告诉你,如果到了长安有什么困难可以打开锦盒里面可能有帮助你的方法。”
“这么神奇?”韩晓似笑非笑的道,颇有些不相信,又问了为什么明月公子自己不来,丁饶和林芳两人打趣道说明月公子怕舍不得,不好意思之类的。
韩晓权当笑话,哪里理这两人胡诌。
三人又依依话别拥抱,这些日子大家相处下来,到了真的要分开的时候还真舍不得,这也是为什么韩晓没有去跟大家话别的原因。
走的时候,林芳说也许过几天他们也要去长安,到时说不定大家又会见面,但是这事也要看哪里有台子找他们。
马蹄声得得响起,方天和淳于练两人坐在前面驾驭马车,韩晓和落红两人则坐在马车里。经过上次长途做马车的艰辛痛苦后,韩晓将马车改良了一下,位子都和没有窗户的墙壁上都铺上了软软的棉絮,即使偶尔有寒风侵入也可保暖,而且坐久了不会觉得酸痛。
“哇!是水晶糕啊!”落红打开徐如林送给韩晓的包裹,看着透明带着各种颜色的水晶糕,有些激动的叫道。
“有什么好激动的,在明月楼不是吃了很多吗?”韩晓看了一眼落红手中的水晶,那让人垂涎三尺的美态,随着马车的晃动也在跟着晃动的糕点,好似里面的手中握着一潭清水,只怕它下一刻流出一样。
“不够不够,还是徐大哥了解小姐的喜好啊!”落红说着拿起一粉色的放入嘴中。
“呵,瞧你小嘴馋的。”韩晓笑道,并也拿了块放在嘴里,细细咀嚼,甜而不腻,酥滑入口还带着一点黏黏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