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容大变的千里第一个迎上的就是追在最前面的一人,他的手段极为简单粗暴:只是一拳。只是这一拳,跑得最快的人成了最受伤的人,一个照面便被击飞。那人在半空中痛苦翻转中间,脑袋里面还闪现出一个念头,“我这大剑竟然在近身战中被人一拳打飞,这也太过丢人了吧?”本来想出手的不可正想退到一边,一直注意着他举动的千里重重哼了一声,“不可,你不是一向自诩你擅长一个人打好几个,连低落都不如你么?我负责前面这最强的六个,其他的小杂鱼交给你了!”说起来好听,最强的六人单个实力虽然的确相比后面那些人是要强些,但这六个人加起来可远比不上后面那四十多人。然而不可只是愣了一下,点点头就答应下来。
千里本职是巫师,他选择的是四种转职中的鬼巫,特点就是近身魔法战斗,而又因为巫师天生体格强健——这种强健几乎可以称之为非人类——所以,鬼巫兼顾了法师的强大暴力的法术攻击和斗士的强大防御力和不错的近身格斗技,成为一种极为可怕的存在。事实上也的确如此,千里的那一拳之所以能够轻易打飞本该霸气十足的大剑,就是因为此,他的能力太过强大。这时候就看出来这些幽州军士以前绝对是打过不少架的主儿,最起码在第一个人被打飞之后,他们立刻明白了这两个人也不好对付,并不是他们想象的那样不堪一击。所以,他们下意识地放慢脚步,戒备起来。
然而这时候已经放开全身灵力,功率全开的千里又怎么会放过他们?他们不过来,千里就追过去,双脚蹬地,两条膀子在身侧一甩,身体就突兀地出现在第二个人的面前,右臂也猛地甩了出去,“巫之怒,不知其何始!”绽放出浓黑色烟雾的右臂砸在第二人的脸上,那人连躲闪都来不及就被击瘫在地,心中连想一想的时间都没有,他身后的第三人变得忐忑不安,“连一向以攻击犀利著称的狂战都接不了一招,这厮到底是什么人?”惊吓之下,他的动作顿时迟缓了下来,但长久以来锻炼出来的胆量并没有丢得一干二净,反而令他头脑更加清醒,右手伸到背后一摆,后面的三人明白他的意思,齐声一个呼哨,身形步伐飞快调整到一致,然后齐齐从背后抽出一把刀,一把巨大的刀。那是狂战的刀,它叫狂刀。
千里知道那叫狂刀,知道自己虽然一对一能够凭借自己职业的特点巧妙地克敌制胜,但敌人人数一多自己就没办法了。正如方才近乎秒杀似的一招制敌,无论是第一个大剑还是第二个狂战,他们两人的实力其实不比千里相差太多,都是因为大意之下没有提前做好战斗准备,大剑没有准备好跳斩,狂战没有准备好嗜血,有心算无心,当然会出现秒杀这种令人错愕的情形。但当对方四个狂战准备联手的时候,千里知道,自己那点小手段还是不要再拿出来丢人现眼了,该用点真东西了。
“巫之怨,不知其终也!”鬼巫的真正实力也展现了出来。通俗的说,鬼巫就是所谓的魔武合流,魔武技变幻莫测,又岂会是先前那两拳那般简单?千里全身上下彻底变了一番模样:身体高出半米有余,手脚粗长不少且皮肤呈青灰色,脸面倒是清楚地显露出来,形容枯槁,面色发白,这就是巫族的样子,这也是巫师战斗时候必定会表现出来的样子。变身成为这样的巫师,才能够使用巫师的天赋技能。而决定动真格的千里,当然不会再有所顾忌,鬼巫之术使将出来横冲直撞,身形变得模糊,犹如鬼斩那般令人捉摸不定。然而鬼斩那犹如鬼魅的身法是他们的步法和技法斗气决定的,而鬼巫的不可捉摸却是因为他们的法术,“巫师之云”,这朵没有形状没有大小的云将他的身体遮盖得几乎不露一丝破绽,空有一番武力的四个狂战根本抓不到他,狂刀空舞半晌,把他们反而累得呼呼喘气。
然而千里丝毫不敢懈怠,因为狂战毕竟是狂战,如果真的是要较量正面战斗力的话,比起狂战,尤其是状态全开的狂战,鬼巫还是略显不如的。只要依靠出其不意,鬼巫才有胜利的机会。但面对四个狂战,即便千里用计杀死一个,出手耽误的时间也足够其他三人出招斩杀自己的了。即便自己现在已经成为巫师,并且开启巫族血统之力,仅仅依靠人阶五十九级的实力根本接不住三把狂刀。千里犹豫着,各种念头像走马灯一样在他的脑袋里面转啊转的,眼角一瞥不可那个方向,两颗眼珠险些掉了出来,“怎么可能?”眼前的一幕把一向自负的他惊呆了:一个人站在层层叠叠的人的身体(或者尸体?)上,笑眯眯地看着他。
那人当然就是不可,然而为什么他竟然这么快就解决掉了这么多人?期间还没有多少呼喝的声音,难道他仅用了一招就解决掉了所有人?“怎么可能?”千里的心里面第二次升起了这样的疑问,然而看到不可身体四周漂浮着的物体,他瞬间就明白了:四把闪着淡紫色幽光的剑匕样的武器飘游在不可的周围,仿佛随意摊在桌面上的绝世好剑,看似虚假,实则削金断玉,无所不胜。“这又是什么情况?难道不可拥有了更加稀有的稀有职业?那么这样的职业又是什么?难不成,还能是剑仙?这么魔幻色彩的世界里还能存在东方式的剑仙么?”千里走神思考不可的情形,却似忘了自己的处境,一次失误,被四个狂战逮到机会,嗜血、血祭,狂战们的体表迸出血亮的光华,连狂刀也带上了鲜血的光彩,四道狂刀搅在一起,向着活动范围越来越小的千里卷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