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老太监清了清嗓子,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北元屡犯我朝,理应痛击,武臣能将为金吾将军傅爱卿智勇全才,特宣此诏遣将军携北行人等助四郎朱棣一臂之力,驱逐胡人,保一方百姓平安。事前朕所托之事如以完成,转交燕王送回金陵。辽东为重,国事为重,望不负朕之所望也,钦此!”
傅苍俊领旨谢恩,朱棣下马搀起,笑道:“傅将军与本王并肩作战,实在是让人期待。马车已经备好,请上车。”
众人进马车,随朱棣一同回北平燕王府。夜晚朱棣大设酒宴,众人用过宴后回到朱棣提供的房间休息。傅苍俊躺在床上久久不能睡去,随后起身去了文子山的房间。文子山闻听有人叩门,唤进屋来。傅苍俊将圣旨摊到文子山面前,很沉重地问道:“子山,此事你怎么看?”
文子山道:“燕王可曾向你提起‘龙魂石’之事?”
傅苍俊摇摇头道:“还没有。不过,圣上对此事的重视你我均知,辽东虽有蒙古来犯,但这时常有之,朝中良将颇多,为何偏偏调遣咱们协助燕王?”
文子山仔细地看了看圣旨,又检查了房屋四周,低声道:“苍俊兄,你我多年兄弟,我就大胆地把我心里的推测讲与你听。”
傅苍俊道:“但说无妨。”
文子山指着桌案上的圣旨道:“这是仿造的圣旨!”
“甚么?”傅苍俊大惊,伪造圣旨是甚么罪名,那可是抄家灭族的大罪,就算朱棣是皇子也要受到严重地处罚。
文子山道:“难以置信是么?不错,这笔迹确实是皇上的笔迹,但你我二人离京之时皇上的身体状况如何,难道你不清楚么?皇上连进食都需要人来侍候,怎么可能会写出如此苍劲有力地字体?再者说,皇上身体不好并非是因为疾病所致,而是年老体衰造成的,病可医好,但人终有寿尽之时,古稀之年的皇上已是不可能完全恢复健康的状态,所以,我才如此断定这圣旨定时他人伪造的。当然,由太监代写圣旨的时候不是没有,可果真如此又何必模仿皇上的字迹呢?”
傅苍俊沉思了一阵,复杂地看了文子山一眼,道:“如此说来……那燕王岂不……”
文子山点了点头,道:“不错,正是如此。既然燕王敢伪造圣旨,那么皇上想必已是驾崩了。之所以燕王用马车接咱们回来,恐怕就是防止一路上被咱们看出端倪。”
傅苍俊道:“想要证实这圣旨的真伪很简单,只要确定皇上是否已故就行,如果皇上活着燕王是万万不敢这样做的。”
文子山道:“燕王一定已经将消息封锁,想要知道恐怕很难。”
傅苍俊道:“皇上一去,那允炆太子想必已经顺利继承皇位了,燕王真敢有不臣之心?”
文子山道:“我听说燕王在徐州遇刺时,他手下的内官马和在追铺刺客时发现了一块太子东宫里的穿宫腰牌,这件事很可能就是燕王逆反的原因所在。”
傅苍俊站起身来在屋里来回渡步,良久,他又坐了下来,道:“这‘龙魂石’绝不能交给他,但咱们想要脱身恐怕并不容易。”
文子山道:“据我猜测,再待下去不出几日燕王就要提到‘龙魂石’的事情,既然他能伪造圣旨,那其他的事情就没甚么是他不敢做的了……想要走只能偷跑。”
傅苍俊道:“甚么时候?”
“今夜!”文子山想了想,道,“不能回金陵,那样燕王一定能猜到,沿途很可能已经布好了伏兵等着咱们。”
傅苍俊道:“如果这样……那就只能走水路绕行。”
文子山道:“对,我就是这样想的。咱们反其道而行,一路北上到珲春卫,那里已经过了长白山一带,是罗斯、朝鲜、东瀛相互往来的重要港口,有着‘水上丝绸之路’之称,在那里再乘船沿海路南下到金陵,如此一来,燕王一定想不到。”
傅苍俊道:“好,我去通知其他人,咱们即刻动身。”
众人已被傅苍俊和文子山一一唤醒,又交代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大家虽觉得不可思议,但还是选择相信傅苍俊。为了能让众人安心,傅苍俊趁着深夜去驿站打听了京城的消息,果不其然,朱元璋在五月因病驾崩,这圣旨绝对是伪造的。众人均知事关重大,一路随傅苍俊北上。
(《沧海豪侠传》由作者易水萧萧原创,独家连载于创世中文网,版权所有,未经允许请勿转载,如擅自传播发布,必究法律责任!)
数日后,傅苍俊等人来到珲春卫,在海边雇了一艘船,随后准备乘船南下。文子山心中涌起一种莫名的感觉,让他揣测不安,可又说不清楚。这种感觉只是一闪即过,似有若无,仿佛遗漏了甚么。
岸边吹来咸湿的海风,遥望远处海天相接,波涛万顷,一片湛蓝,文子山摇了摇头,暗自摸了一下囊中的“七窍玲珑盒”,喃喃自语:“是我想的太多了么?”
正在他胡思乱想之际,方凌在一艘船只的旁边呼唤他:“子山兄,船已雇好,一切妥当,你过来看一下吧。”
文子山走了过去,在刚刚上船之际突然脑中灵光一闪,之前心中那片疑云豁然开朗——这几天的一切太顺利了,这分明就是一个陷阱,而燕王埋藏好的棋子就是方凌!方凌之所以能够成为朱元璋的御前侍卫,就是因为他曾救过燕王的缘故。为甚么众人在出了长白山的时候燕王能够如此准确的出现在众人面前,这分明就是有人提前通风报信。文子山仔细观察了四周的船夫,他们虽然隐藏地很好,但是普通人和精通武艺的练家子还是有所区别,这些人的眼神、气质、肌肉的线条以及走路的姿势均异于常人。最重要的是,常在海边的人整日风吹日晒,皮肤都会很粗糙,会呈现一种黝黑的古铜色,而这些人的皮肤相对真正地船夫要细腻白皙的多。
想到这里,文子山在船上凌空一翻,跳到船下。就在他刚刚跃起的一瞬间,他看到方凌已经向他出手,只是他已有了防备,让对方的偷袭走了个空,尽管如此,文子山的衣袍还是被方凌的“双灵乌金刃”抓掉一块缺口。
文子山落地之后提声大喊:“这里有埋伏,方凌是燕王的细作,大家小心!”
众人汇聚在一起,傅苍俊问道:“子山,没事吧?”文子山道:“没事。方凌引我过去是想夺我身上的‘龙魂石’,幸好被我事先察觉,否则就麻烦了。只可惜没能早些想到他是燕王的人。”
港口四周涌出了埋伏好的士兵,刀出鞘,箭上弦,萧杀之气甚重。在这些士兵当中以方凌为首的几人格外引人注意,看他们锐利地目光和高高隆起的太阳穴就知道这些人身手不凡。傅苍俊他们都认识这些人,前几日在燕王的款待下还一起同席饮酒。这几个人中第一个是道衍和尚,他的武功修为已达到少林首座的境界,并且精通儒、道、佛、阴阳数术等学派,是燕王的第一智囊;接下来是王府内官马和,燕山左护卫张玉,燕山护卫副千户朱能。这几人均是朱棣的心腹,当然还有方凌也是他们一员。
忽然传来一阵洪亮豪迈地笑声,方凌和道衍和尚他们分成两拨,中间走出一人,正是燕王朱棣。“傅将军,咱们又见面了。有件事本王想不明白,王府上下对你可不曾怠慢过,为何不辞而别啊?”朱棣道。
傅苍俊挺胸上前几步,说道:“王爷何必明知故问,天无二日民无二主,王爷还是回头是岸的好,免得落个身败名裂、竹篮打水的下场。”
朱棣冷冷一笑,道:“话虽如此,可君要臣反臣不得不反。那建文帝早就对各地藩王抱有疑心,视我们为眼中钉肉中刺,恨不能先除之而后快。去年父皇还没去世之前,本王在徐州遇到刺客的幕后主使就是建文帝那小儿。如今父皇去世还不准我们这些皇子前去奔丧,这分明是挑明了立场故意刁难我们。如今在黄子澄、齐泰还有方孝孺那些奸臣的怂恿下还要对各藩王进行削藩,这难道不是在逼我们么?”
傅苍俊道:“徐州遇刺和皇上削藩之事尚不能早下定论,但你伪造圣旨之事可是证据确凿,没有一丝掺假,恐怕……燕王对金陵的垂涎不是一天两天了吧?”
朱棣激动道:“这些事情你可以不相信,但是建文帝不让我们给父皇奔丧可是千真万确。父亲死了不让儿子前去扶灵守丧,天下哪有这样的道理?”
傅苍俊道:“即便皇上做事偏激,那也不能成为你造反的理由。”
朱棣道:“谁说本王造反了?太祖成法中有一条规定:朝中出现奸臣乱政的情况,藩王可以带兵入京勤王,以清君侧、靖国难、除奸妄!”
傅苍俊道:“无论你说的如何冠冕堂皇,都是逞口舌之利,为了你的谋反做掩饰。天地君亲师,三纲五常古来同理,朝廷纲纪岂容他人来冒犯!”
朱棣的太阳穴一阵跳动,眯起双眼,杀机已现,冷冷道:“一句话,交出‘龙魂石’,放你们离去,如若不然……咱们刀刃上说话!”
寒光一闪,傅苍俊手持“乾阳宝刀”亮了个夜战八方藏刀式,决然道:“既然如此,那就动手吧!”
——
北元。
额勒伯克汗的金帐外矗立着威严地九旄大纛,在烈风中猎猎作响。乞颜巴尔思从北元皇帝的金帐中走出,神情沉重而忧郁,看着眼前广袤地草原心中有些迷茫。他回到了家,帐房内萨仁郡主已经准备好饭菜等着他。
“阿布,你回来了。”一个三四岁的小男孩一蹦三跳地跑到乞颜巴尔思的身前。
听到这稚嫩地声音乞颜巴尔思的脸上轻松了许多,这是他与萨仁郡主的孩子乞颜伊勒德,他抱起这个孩子,用浓厚的胡茬在他粉嫩的小脸蛋儿上贴了贴,道:“哈哈,我的小勇士伊勒德又重了许多,男人就该强壮一些!”
乞颜伊勒德比了比乞颜巴尔思的手臂,又比了比自己的小脑瓜,乌溜溜眼珠眨了半晌,若有所思道:“阿布的胳膊比我头还粗,其他那些男人和你一比都不算男人是么?”
“哈哈……”乞颜巴尔思将小伊勒德放到地上,开心道,“他们也是男人,可惜不是男子汉,但你以后一定会成为超越阿布的勇士。”
小伊勒德拍手叫好,回首看向萨仁郡主问道:“额莫,真的像阿布说的那样么,我也会成为草原上的勇士么?”
“当然了,阿布不会骗你的。”萨仁郡主忽又略带严厉地说道,“不过,草原上的勇士是不会像你这样调皮的,邻居家的女人总是向我告状,不是打了人家的孩子就是用火烧了人家羊的尾巴,再这样下去附近的小伙伴儿们可都要不理你了!”
小伊勒德撅着小嘴道:“知道了。额莫,咱们是不是应该先吃饭了?”
萨仁郡主用手轻轻点了一下小伊勒德的额头,笑道:“好,现在就开饭。”
一家人其乐融融的用着午饭,小伊勒德狼吞虎咽,一会儿就将小肚皮吃的鼓鼓的。
“额莫,阿布,我吃完了。”小伊勒德用肉呼呼的小手擦抹着油腻腻的小嘴,说话时嘴里还嚼着一块烤羊腿。
萨仁郡主点头道:“去吧,就知道你闲不住。”
“哦……走喽。”小伊勒德蹦蹦跳跳地跑出帐外。
萨仁郡主沉默了一阵,看着乞颜巴尔思问道:“巴尔思,是不是皇上责怪你了?”
乞颜巴尔思叹了一口气,道:“甚么都瞒不过你,如果皇上真是大发雷霆地责骂我一阵倒还好说,毕竟,投入这么大的人力物力却毫无收获。但陛下今天召见我时却是一副不冷不热,不阴不阳的怪模样,实在让人心里不痛快。”
“其实,我对进举中原的做法并不如何赞同,这道不是因为我是汉人的缘故,而是眼下黄金家族日益衰败,各部落族长已经心生间隙,大元的实力远不如前。如今团结内部,巩固现有实力才是首要之急。但皇上好大喜功,又有朝中大臣掌控重权,恐怕不久以后……”萨仁郡主担心地说道。
乞颜巴尔思道:“你说的我都懂,可是皇上要这么做我又有什么办法。再说,明朝军队时刻想要消灭咱们,我这是以攻为守。”
萨仁郡主点头道:“恩,无论怎样我都会站在你这边的。”
——
自从中山王徐达率兵攻陷元朝大都以后,元朝最后一个皇帝元惠宗率领蒙古朝廷退回蒙古草原,因元惠宗逃至塞北应昌鲁王城,又称之此时的元朝为北元。至此,蒙古人结束了对中原汉人长达百年的统治。
元朝之所以覆灭有很多原因,譬如说:过度剥削民脂民膏,残酷压迫汉人百姓,不吸取他国文化,只是单纯以武力掠夺破坏资源,还有朝廷内政的腐败,丞相手持重权主宰朝廷。虽然后来元惠宗除掉了当时气焰嚣张地右丞相伯颜,又恢复了科考制度,但此时各地平民起义,朝廷内部忙于权利的争斗,元惠宗已经不能对政局有效的控制,以至于元朝的覆灭如黄河泛滥一发而不可收拾。
现如今北元的皇帝虽然是额勒伯克,但他同样对北元的政局的掌控是无力的。而北元此时的乞儿吉斯部首领鬼力赤就并不承认他的宗主权,对皇位窥窃之心已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吉台大人,据我前日所知,那乞颜巴尔思的妻子竟然是明朝将领的妹妹。眼下皇上已经对他此次失利感到不满,这不是正好除去他的机会么?”一名蒙古军官说道。
鬼力赤闻听之后重重的一拍座椅,站起身来,高兴道:“好,我早就看那窝囊的皇帝不顺眼了,我蒙古子民在这样一个软弱无能地人手中迟早是要灭亡的,要不是因为时机不到,我岂能容他将皇位做到今天!如今真是天赐良机,只要乞颜巴尔思一死,那额勒伯克就是一只拔了牙的病猫,想要取他性命还不容易么。”
“那属下就提前恭贺吉台大人早等王位,一统天下。”
“哈哈……介时我是不会忘了你的。”
“谢吉台大人!”
无论多么炎热的天气到了夜晚草原上都会变得很冷,因为这里地表植被少,水源短缺,再加上地势平坦风又大,所以,这里的昼夜温差很大。月朗星稀,夜风吹动着如海浪般起伏地草原,这里的夜景很美,不需要任何人为的修饰,只要静下心来躺在松软的草原上,仰望天边的星斗就足够了。欣赏过草原夜景的人都会有这样一个错觉,仿佛一伸手就可以摘到天上的星星。
偶尔有一两个牧人经过,他们挥着皮鞭,赶着羊群,哼唱着简单旋律的牧歌,歌声在这宁静地夜里可以传的很远很远,说不出的苍凉萧索。你可以认为草原男人野蛮,也可以认为草原男人凶残,但你绝对不能否认草原男人的胸怀是最宽广的,他们的胆量是最勇敢的。一方水土,一方人。生在如此广阔地草原与长生天之间,草原男人的胸怀怎么可能不宽广,在恶劣的环境下与狼群斗,与天气斗,草原男人又怎么会不勇敢!
黑夜中有人影晃动,许久之后,这黑影溜到一座帐篷外的马厩里,在里待了一会儿,又鬼鬼祟祟地消失在夜色中……
清晨,柔和的阳光照射在广袤地大草原上,乞颜巴尔思踏着莹润的露水,骑上骏马扬鞭而去。行到城边,忽有蒙古官兵拦住去路。
“站下,接受检查。”
乞颜巴尔思道:“知道我是谁么?”
“万户大人怎么会不认得,不过,当差的讲究公私分明,我们也只是例行公事。昨夜枢密院被盗,军事机密文件丢失,上头大为震怒,下令严查到底。小的就是混口饭吃,还望大人能够体谅在下,配合配合。”
乞颜巴尔思看了一眼周围其他接受监察的民众,冷哼一声,道:“好,我看你们能够检查出甚么!”
三个蒙古士兵在乞颜巴尔思的马上仔细监察,又过来一个士兵冲着乞颜巴尔思笑了笑。乞颜巴尔思当然明白他的意思,他举起双手配合对方的盘查。那士兵还不到他的下巴,站在他高大的身躯下不禁有些胆颤,颤抖着在他身上检查。
突兀,乞颜巴尔思瞳孔一缩。但见一名蒙古士兵从他的马鞍下搜出了一个信件,那士兵打开后脸色大变,指着乞颜巴尔思道:“抓住他,昨夜枢密院丢失的密函就在这呢!”
乞颜巴尔思闻听如遭雷击,任由这些士兵将他捆绑住。凭他的本事这些人根本不是他的对手,但是他却不能反抗,要不然那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枢密院乃北元军政要处,主要掌管军事机密、边防及宫廷禁卫等事务。乞颜巴尔思被五花大绑地送到额勒伯克面前,因为他是万夫长,身份非凡,需要皇帝亲自过问。
额勒伯克将密函重重的摔在乞颜巴尔思面前,气的背过身去,道:“乞颜巴尔思,你还有甚么好说的!”
看着地上的密函乞颜巴尔思心中雪亮,这分明是有人诬陷他,他激动地说道:“皇上明鉴,我对您对大元是一片忠诚,这一定是……”
“住嘴!”额勒伯克转过身来,指着他道,“为了一个女人,出卖自己的国家和民族,亏你还是蒙古第一勇士?哼,你当朕甚么都不知道么?萨仁郡主是明朝将领傅苍俊的妹妹。这件事从你一回来朕就知道了,但朕一直信任你,等着你向朕坦白。可是你是怎么做的?妄我一番栽培,到头来却是养虎为患!”
乞颜巴尔思解释道:“我是怕陛下您误会,所以才没说。荆妻虽是汉人女子,但却一直以来对蒙古效忠,那藏宝图便是她日思夜想一点一点背写下来的。”
额勒伯克一拂袖袍,冷哼一声,道:“你不说那藏宝图还好些,我大元投入巨大的人力物力,暗中策划了这么多年,到头来却坏在她哥哥的手里。看在你追随朕多年的情分上,朕饶你不死,但是,那个汉人女子必须除掉!”
乞颜巴尔思大惊,慌张道:“皇上,万万不可!”
额勒伯克有些不耐烦地说道:“来人呐,把他拉出去严加看管,再传朕口谕:缉拿萨仁郡主……还有他的孩子!”
乞颜巴尔思的底线终于被触动,道:“对不住了皇上,我是被诬陷的。我的老婆孩子谁也不能动。”语毕,挣碎了身上的绳索,逃了出去。
“快,快来人把他拦住!”额勒伯克愤怒道:“反了,反了,这真是反了。一定要给我捉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