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深夜。满怀激情澎湃的戏码像极了被咬一口的苹果。他坐在床头,看着《南唐二主词集》脑袋嗡嗡的。他莫头看着熟睡的她。在身旁。如此安好。
他悄悄的起床。她睁开眼。看着他去了书房。同样心也在害怕。
“阿弥陀佛!不瞒施主。逆天而行。自取灭亡。顺天而行也有下葬啊!”
“后主的命,后主的情。身死情犹在。”
释凡大师说的话。她犹记斐然。命亦可奈何。菩提般若乃因果。
还有那个自称识得他的女子。那一天女子说的话她也记忆犹新。
“可能你不知道我是谁。但是这不重要。”那女子坐在咖啡厅,当初他坐在的位置上说。
“重要的是我认识任残。”
她再次沉默。显然这不够她反击。
“可能任残足够的爱你,或许你让他走出了四年前的阴影。但是,你们在一起并不可能幸福。”
她又沉默。
“他也许是用你来代替她。那个她深深爱着的女人。假如回来。你认为他会怎么选择?我了解他,甚至了解到胜过我自己。知道吗?我爱他。但我不敢去爱。不是因为我不足够获得他的心。是因为……不能爱。否则他能死。”女子掏出笔,用纸写了十四个字递给她。
她依旧沉默。
“这是十六年前。他的大爷爷给他算的卦。我知道你是足够智慧的女子。但你不可不信。他一出生怨气深重。很悲哀的。这一切都是命。的确我想让你放弃他。这里我是存有私心的。”
是啊。这女子没骗自己,至少释凡大师不会在她之前骗自己。可是当他说出,愿同我天雷轰顶时。还死得其所的时候。何尝我不是。楚歌四面。
大王意气尽,贱妾何聊生!!!
他拿起画笔。难以下笔。奶奶临走剩余的七个字。他也知道。任命那糟老头子,说了前七个字。真是如此吗?
上次与纳兰孤雪在荒芜里见面。就有些触动。
“怎么会呢。还要谢谢你的局。”我面对小雪,有些尴尬。“怎么会找我呢?”
“怎么不能找你呢?”纳兰孤雪又说。“其实来是想告诉你。冬草与你一起我支持。好好照顾她。那个大智慧似仙的女人适合你。”
“谢谢了。”
“希望她可以洗脱你的魔性与怨气。”这话倒使我留意猜疑到如今呢。纳兰孤雪好像掩饰什么。接着说。“对了。去黄浦江,这几天她都去那。上次我让你去静居寺。不巧。她去了初恋宾馆。你前脚走,她后脚到。要不恐怕今天就是你俩来于我道谢了吧。”
“小雪……谢谢。”的确,这个女子为我着想。这迫使我想让叶千秋照顾好她。多好的女人。
“不说这了。好好爱她。像我曾经爱你一样。”她说。
我转身走去,透着车窗,夜色朦胧。我说。“叶千秋。好好爱她。就像……梁祝那样。”我竟无言以对。
她临走也告诉我一句话。一句记忆犹新的话。她说。
“残,疼了就放手。别伤害她。”
第二日。立夏。大厦顶楼。风行集团。男人看着那副画。久久不能平静。画中的女子。还是笑着的。含笑九泉吗?任风行喘着粗气。双眉扬起。二十八年前。的往事虽说如烟,可也难忘。
站在旁边的浮萍。看着这个双眼布满血丝的男人。此刻他是那样狰狞。就为了从前吗?可知。她爱上这个男人,比他大二十五岁的男人。可以做他爸爸的男人。
“任总。还有什么事吗?”浮萍问道。显然存有私心的打断他的沉思。
“……浮萍。去调查他身边的那个女人。我要全部资料。”任风行说。
“好的。我这就去办。”
浮萍走去。男人坐在沙发上。捂着脸。双眼亦是红色的,极为恐怖。他点燃香烟。强者都是孤独的嘛?以烟草的熏染来遮盖内心深处的泪。他按着电话。话筒里传来声音。
“砸日唠呢?”
“晚上有空么?喝一杯。”他低沉冷色调。说。
“阔以。”
东城殿的二楼办公室。瘦弱沐班主挂断电话。唏嘘长叹。自言自语道。“马过河,炮隔山。兵打江山,将军终焉。”说完桌子上的象棋盘不小心被茶水侵染。
电话又铃铃响起。沐班主拉着唐装裙摆站起身。拿过电话。听来。云。“咋日又打来了。球事?”
对方电话不言。挂断。嘟嘟。
沐班主刚坐一会儿电话又打来了。他又重复动作,接听。开口怒火。“老小子,砸日不说话。砸日唠?”
良久。对面的男人嗓音低沉沧桑。
“是我。”
“你……你……有事吗?”沐班主一副普通话。字正腔圆。
电话挂断。不到一分钟。不足两句话。霎时。沐班主低着头。叹气。一下老了好几年。届时。手指被烟卷烧伤。才幡然醒悟。
冬雪居。夜色复苏。
纳兰孤雪与叶千秋。相坐与院中。院中景色如初。怀旧。古风。
“这本是冬草的宅,这倒好。他俩出去了。留咱俩。”纳兰说。
“两人世界。怎需他人打搅。”叶千秋看着纳兰孤雪。像是说他们又像是说眼前之人。
“留在这乡野倒也好得。”纳兰孤雪说道。忽然。院中围墙一丝黑影闪过。这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喵喵,还是那只猫。看来是自己多疑了。叶千秋显然也看着她的心思。说。
“这只猫,我从前未曾见过。也不知道是谁家的。野猫没吓着你吧?”
纳兰孤雪摇头。最近总是感觉到这种情况。
“不早了。我送你回房。”
纳兰孤雪点头答应。叶千秋推着轮椅,驶向屋内。
围墙上的野猫连连叫到。喵喵。似乎它也能感觉到不安。嗖……窜到房顶。如同流星。消失不见。
高级别墅区。一桩桩土豪的标志。岂是我等**丝之辈所能卧榻的。
别墅内,犹如酒吧柜台的地方。涉黄色的伏加特。两只矮胖的酒杯。装满了令人得以麻痹的酒精。两个老男人一左一右坐在高脚转椅上。
“本是我想喝酒。倒想你想喝酒的样子。”此人正是任风行。与后者沐班主。
“有酒岂能不快。得亏我带了竹叶青。这洋酒啥玩意儿啊。不中。”沐班主说。
“瞧你那样。还喝成个普通音来了。喝个酒不就是为了醉嘛。”任风行与沐班主干杯而饮。“你我识得也快十年了啊。这得干杯。”
“对啊!十年了。十年给四年相比之下甚是相同。老了。我们都老了。”
“十年与二十八年相比不过昙花一现。是啊。我们是老了。”
“无论怎么做。别逼他。他是个好孩子。”沐班主一饮而尽。说道。
“你也是,无论怎么做,也别怨他。何必父子尔虞我诈。”
“干杯。”
“干杯。”
灯下风吹。两人醉。白酒瓶里。血红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