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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医殳巫

叔隗的母亲去世了。她的身上一点伤痕也没有,没有任何陨石碰到她的痕迹,没人知道她的死因,有人说是恐吓致死,但是如果是恐吓死的,人的面目是狰狞的,可是她面容安详;也有人说是被鬼拿去了魂魄,大家觉得这个在理。

戎族在狐毛和狐偃的主持下以戎族首领的规格给她下葬。

下葬前,来了一个全身穿白鹿皮的五六岁的小男孩,说他在半山腰上不去下不来难受,要叔隗用鞭子鞭打她母亲的尸体,他就能重回天庭。叔隗没听他的,小孩一生气走了。

于是,大家又准备第二次下葬,那个小孩又来了,这次穿了身白马皮,还是要叔隗鞭打她母亲的尸体,说他比以前更难受了。他看上去皮肤惨白,叔隗坚决不同意,凭什么鞭尸我母亲,大家一起把小孩哄走了。

就在大家准备第三次下葬的时候,那个小孩又来了,这次他穿了身白狼皮,头上还带了顶狼头帽,看上去有点吓人。他还是要求季隗鞭打她的母亲尸首。他这时说话已经很费劲了,小小年纪老态龙钟。大家见他状态这么难看,劝叔隗试一试,结果一鞭子下去,叔隗母亲的尸体,斑痕累累,有无数个碎小陨石快划过身体摩擦的灼痕,看她母亲的伤口大家认定原来叔隗母亲是被坠落的陨石烧死的。

那小孩一下子就好了,活蹦乱跳的,他对叔隗说:“你是不是看我穿狼皮,你害怕了才还回给我魂魄。我穿鹿皮,穿马皮,你们都不怕,只有穿狼皮你害怕。”

戎族和狄族都笃信萨满教。他们请来了萨满师问关于小孩的事,萨满师说他不是小孩他是个魂魄。得给很多牛羊,萨满师跳大神才能把魂魄请走。

有人说那小孩就是鬼。

也有人说那小孩是萨满师招来的。

信则有,不信则无。本着敬鬼神的态度,戎族杀了很多牛羊,敬天敬地敬鬼神,最后把所有的牛羊都敬了萨满师。

狐突一直昏迷不醒,头上有个大包。

重耳花光了所有从晋国带来钱财为狐图请了秦国的医和、赵国的殳师、晋国的巫神。三种工作合为医。他们代表春秋最高的医术,他们能治疗各种疑难杂病。

医和是救死扶伤,治病救人。

殳师的职能是最大限度挖掘病人活着的决心。他们相信人的身体器官服从于决心,决心存在着巨大的力量。

巫神镇鬼神,占卜吉凶。

他们为狐突三方会诊。经过三方共同的努力,狐突终于活了。但是,活过来的狐突患了选择记忆症,就是他选择把他大脑里有关咎如的事情全部清空。

狐突患选择记忆症,医和和巫医对重耳说他们没有办法医治。

医和说:“他病在内伤。人体有十二条经络连接五脏六腑,他通往大脑的心经和心包经不通,我给药,按摩已经打通,他身体内伤已经治愈,身体健康。”

巫医说:“我通过和天地的连接,切开他的包口,取出淤块,他的灵魂已经附着到他的身体,心理活动苏醒。无大碍!”当巫医说无大碍,就是说他没有病了。

殳师说:“他身体没有病了,他的灵魂附体,但是他有想死的决心。”

殳师此言一出,惊住了所有的人,特别是狐姬。

狐姬是狐突的女儿。狐姬是狐突从母系回来后和犬戎部落首领的女儿完婚后生的。

犬戎人也许是人类第一个游牧民,一开始他们不是骑马游牧,而是骑骆驼,在和鬼方人通婚后,鬼方人教会了他们骑马。

西周就是被犬戎人覆灭的。

故事是这样的:

西周时周幽王为获褒姒一笑,点燃了烽火台戏弄了诸侯。褒姒看了果然哈哈大笑。幽王很高兴,因而又多次点燃烽火。后来诸侯们都不相信了,也就渐渐不来了。后来犬戎攻破西周的都城杀死周幽王,西周覆灭。

狐突娶的犬戎女子醋心很大,她不允许狐突有别的女人,狐突很怕他的犬戎老婆,狐突部敢跟她提过去的往事。狐突除了娶犬戎女子,也没再娶任何妻妾。犬戎女子给狐突生了三个孩子,狐姬、狐毛、和狐偃。

狐姬从懂事起很少见到父亲,父亲总是在外奔波征战。

为数很少的几次她和父亲在一起,经常父亲叫她狐胡,她纳闷儿,狐姬是谁。

“爸爸,我是狐姬,不是狐胡!”一次她鼓足了勇气纠正父亲。

“哦,你是狐姬啊。狐胡是你姐姐!”父亲抚摸着她的长发,眼神迷离。

“姐姐?我没有姐姐!我不是您最大的女儿么?”狐姬说。

“狐姬,你有个姐姐,她叫狐胡。”狐突更正狐姬到。

“我的姐姐?她在哪?”

“她在遥远的北方!”

“北方?那里不是狄人的地方吗?”狐姬问。

“是的,孩子。”

“他们不是咱们的敌人吗?”

“不是所有的狄人都是戎人敌人。她不是敌人,她是你姐姐。“

“爸爸,你把姐姐接到这来,和我一起住!”狐姬说。

“她来不了!你妈妈也不会同意!”

“妈妈不知道我有姐姐?”

“不知道。有你姐姐时,爸爸还不认识你妈妈!”

“弟弟知道吗?”

“不知道。挛鞮氏的人谁都不知道!”

狐姬很喜欢和爸爸分享秘密,她说:“爸爸,我不会和其他人说的!你也别和别人说,就咱俩知道我有一个姐姐!”

“好孩子,一言为定!爸爸有生之年一定要找到她,要不爸爸死不瞑目!”

这次谈话后,狐突千叮咛万嘱咐狐姬不可以和任何人提起这件事,特别是她的母亲。

这以后狐姬真的谁也没提过这段事。因为,从此往后狐姬得到了父亲对她公主般的待遇,就是他找父亲要什么,父亲都满足她,当然除了摘天上的月亮。这不,当重耳被晋献公追杀,狐姬提出到挛鞮氏戎族避难,狐突冒着挛鞮氏全族覆灭的危险二话没说收留了狐姬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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