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厢里。
江濯有些坐立难安,胸口阵阵抽痛,他从来都没有过这种感觉,就好像……会有什么东西即将消失在眼前。
他不断拨打戚木青的电话,回应他的却是冰凉的官方女声“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请稍候再拨!”
沈一娜手里拿了瓶鸡尾酒,坐在他旁边,“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坐着,不过去喝酒吗?你放心,这是鸡尾酒绝对喝不醉的!”沈一娜说完又喝了几口。
他站了起来,淡淡的说,“抱歉!我有事先回去了!”
江濯开着车在柏油马路疾驰,抬头就看到了几辆消防车从自己身边开过,身后还有一辆救护车,尖锐的声音响彻整个A市,所有人都停下脚步,看着对面大厦的巨型电视。
从来不对这种事感兴趣的他竟然也跟着抬起头,看到上面的火灾现场时,猛地来了个急刹车,车轮在柏油马路划出一道刺目的痕迹。
躺在担架上面的人,全身脏兮兮的,但是……他认出来了,这个人就是戚木青!
他掉了个车头跟上救护车,胸口一窒,用力踩油门加快了车速,双眼满是红血丝,握成拳头的手僵硬极了,再也听不到周围的声音。
救护车到达医院,所有医生和护士都涌了过来,他迅速关上车门跑了了进去,步子有些站不稳。
她全身都被烧伤了,后脑勺枕着的枕头不断有鲜血渗出来,一动不动地躺着,仿佛不会醒来那般。
“病人呼吸微弱,马上手术!”满头白发的医生按了按她的胸口,所有人都加快了脚步,把她推进了手术室,手术室的灯亮了起来。
江濯呆呆地站在原地与沈皓对视,沈皓满头的汗水,干净的脸庞沾满了污渍,看得出……应该是她把戚木青从火海里救出来的。
自己那个时候又在做什么!
沈皓失魂落魄地坐在椅子上,揉了揉太阳穴,他也走过去坐下来,慢慢开口,“她……”
江濯本知道该说些什么,两手放在大腿上,双目呆滞,他真的没有脸问下去了。
“她都快死了!却还是叫了你的名字。”沈皓呼了一口气,摊开沾了鲜血的手掌,她的血已经凝固住了,只要想到,她置身火海,全身都起来火焰,他就喘不过气来。
他抱着戚木青出来的时候,她的后脑勺不断涌出滚烫的鲜血,那是从她身上流出来的!
如果不是他不放心她一个人在家过来看看,可能今晚一过,世界上再也没有戚木青这个人了!
如果他路上没有和朋友闲聊,那么就不会发生这种事情!
“谁做的?”江濯握紧了拳头,手背狰狞的青筋突起来,阴鸷的脸庞特别吓人。
“目前警方还在调查中,初步判断这是一场蓄意纵火!”沈皓低着头,刺鼻的消毒水味在他鼻腔徘徊着。
手术进行到半夜还没有停下来,医院里也变得冷冷清清的,江濯和沈皓分别坐在长椅的各一端,彼此不说话。
突然,手术灯暗了下去,俩人同时冲上去,医生摘下口罩松了口气,“病人暂时脱离了危险,只是吸入了大量的有毒气体,目前还昏迷不醒,能不能醒来要看她的求生意识了。”医生叹了口气。
俩人同时松了口气,沈皓看医生有些欲言又止,不解地问道:“还有什么?”
“病人全身重度微烧伤,可能会导致毁容。”说完,医生大跨步走进自己的办公室。
江濯缄默。
沈皓也陷入了无尽的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