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风徐徐吹过,学校两侧的绿植修剪得很工整,戚木青闭紧双眼,调整好呼吸后慢慢走到国旗下。
接过江濯递过来的话筒,她拿着话筒的手止不住的颤抖,冷汗顺着头发滴落在唇边,双脚软的站都站不稳了,台下安静的没有一个人在交头接耳,只是……场面越安静,她就愈发紧张。
站在一边的江濯似乎发现了她的不对劲,略带疑惑的目光紧锁在她身上,怎么脸色这么苍白?
“尊……尊敬的老师,亲爱……的同学……们……”她隐忍着身体的不适,肚子疼得快要虚脱了,不难发现,连说话的声音都在颤抖着。
台下的同学们纷纷抱怨,在这种燥热的天气谁愿意在操场多停留一分钟?
江濯拿过她的话筒,从口袋里拿出一张叠的工整的演讲稿,礼貌地鞠了一躬,顿时,全场响起激烈的掌声,比她刚才的掌声还要强烈几百倍。
他稍微偏过头,压低了嗓音,“下去,待会跟我解释。”
她呆滞地点点头,自觉地走到自己班的队伍里,用手捂住肚子才没有那么痛,下唇咬出一排乌青的牙印,每走一步身子都在摇晃,看样子应该是忍了很久,他缓缓收回了目光。
许箫把她拉到自己前面,挑眉道:“喂!看你痛得死去活来的,你该不会是痛经吧?”
“我没……”她刚想反驳几句,眼前一黑,双腿一软就没了知觉,感觉这个世界不停地转来转去,而她也只是身在某处不停徘徊。
“老师!戚木青晕倒了!”
虽然晕倒了,她还是有意识的,许箫在一边紧张地叫唤着,所有人都凑过来围观,现场一片混乱,都是因为她……搅黄了这一切。
……
不知道睡了多久,等她睁开眼的时候,发现天已经黑了,看着周围陌生的景物,以及刺鼻的消毒水味刺激着鼻腔。
“我怎么……会在医务室?”戚木青知道这是医务室,以前她装病不去上课,都是来这里偷懒睡懒觉。
只是,这个学期没有再来这里,反倒有些陌生了。
“低血糖,再加上常年不吃早餐胃早就抗议了,我让沈一娜拿给你的面包和牛奶你没有吃?”江濯站在门口,犀利的眼神快要将她盯出个窟窿,她听得云里雾里的,她没有拿到沈一娜给的东西啊。
难道是……
戚木青心虚地避开他咄咄逼人的视线,摆摆手,“可能是我忘记吃了吧……”
“我先走了。”他抓起书包走了出去。
他看起来好像生气了,就连跟她说话的口气都是那么不耐烦,只是她想不通……他在发谁脾气?
“喂,终于醒了?竟然痛经痛到进医务室,而且还当着全校师生,你已经出名了,A高的学生都知道有你这号奇葩人物,你应该可以列入史册了……”许箫倚在刚才江濯靠的门框。
听许箫这么一说,她更无地自容了,捂住脸,“我重申一遍,我是因为没吃早餐肚子痛,才不是你说的痛经。”
虽然江濯每次说她脸皮很厚。
她们刚关上医务室的门,就碰到了脸色不好的沈一娜,她手里拿着一个保温盒,看到戚木青时下意识要躲开。
“一娜这么晚了怎么还不回家?过了点就没有公交车可以坐了,市郊的夜晚路也不好走,这样沈叔叔会担心你的。”戚木青咧嘴笑了笑。
沈一娜慢慢转过身,低着头走到她面前,把保温盒举到她面前,“木青对不起……都是因为我太粗心弄丢了江濯给你的早餐,你才会晕倒的,这是我刚刚在校门口附近买的混沌。”
“我以为你再也不想看到我了,我以为你还在生我的气,我以为……” 戚木青拉出她的手,感动地说不出话。
“啧啧啧……你们两个能不能别这么肉麻,我鸡皮疙瘩都掉一地了!”许箫撇撇嘴,伸出胳膊让她们看鸡皮疙瘩。
“不能!”
“不能!”
俩人几乎同时开口,三人面面相觑,转过身摸着手臂,都被自己的肉麻恶心到了,还真没想过……让她们相遇多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