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梨子和瑰萝对视一眼。上面站着的是钗头凤啊,为什么刚刚那两个人都说是“瑰萝”?现在,他们俩好像都有些明白了。
“我出去吹吹风。”瑰萝在冉梨子耳旁轻轻说道。大厅里的空调实在是太热了,加上瑰萝又喝了一点酒,脸上红扑扑的。冉梨子一边塞着东西,一边点头。
凉风吹着脸庞,似乎夹杂着花香,甜丝丝的。瑰萝闭上眼睛细细闻着,感觉脸上的烘热感也消失了不少。她沿着走廊往谦家宅子的后院走去。月光如水,倾泻在地面上似水面波光粼粼,四周的树影婆娑便是河里不断游动的小鱼小虾。
后院的秋千上坐着一个人,他轻轻荡着,抬头望月。
瑰萝上前一步,试探地问道:“姑……父?”
秋千上的人一愣,转头看向瑰萝。真的是谦子。他看到“九卿”,微微眯起眼睛,不自觉的抿紧嘴唇,双脚点地摩擦,发出“刺刺”的声音停下:“你怎么不在里面吃东西。”
“有点热,所以出来出吹风。”瑰萝不敢看他,睫毛低垂下来。
“后院……本来不给别人参观的。”谦子的意思很明显了,瑰萝也没有理由在这里待下去。她咬咬嘴唇,单脚点地,略显木讷地转了半周,却听见谦子问道:“你的铃铛……是在背阳的一个杂货铺里买的吗?”
瑰萝不知道谦子究竟想要干什么。这铃铛是冉梨子代自己去买的,她若是实话实说,那就显得没有诚意了。于是她只得点了点头:“是。”
“柜台处是不是有一个,”谦子说话的时候忽然停顿下来,似乎是在想用什么形容词比较好,“和你很像的店主?”
和她很像?瑰萝皱了皱眉头。反正这个选择题只有两个答案,她就随便选一个也有50%的正确率啊。她继续点头,道:“啊……嗯。”
谦子忽然地眼睛放光,抓住了瑰萝的手臂,瑰萝还没有来得及反应,谦子的脸便近在眼前:“她大概多少岁的模样?”
多少岁?这可怎么回答啊……瑰萝恨不得敲敲自己的脑袋。早知道谦子要问这些问题,不如一开始就说实话好了。现在没有办法,只有继续硬着头皮编下去:“和我差不多吧……”
谦子眼睛里的光芒又黯淡下去,发现自己失态,赶紧放开了瑰萝,背过去。
瑰萝揉了揉自己的手臂。刚才谦子抓得实在是有点紧。
“那个……”瑰萝抬头看着谦子,谦子的侧脸在月光的印衬下显得格外忧伤,“姑父,我先回去了。”
“不要叫我姑父。”谦子的语气又恢复了以前的冰冷,面无表情。
瑰萝小声呢喃了一声:“不叫姑父叫师父?明明是姑姑的丈夫啊……”
“就算叫师父也不可以叫姑父。”谦子瞥了瑰萝一眼。他的法力如果还不能够听到瑰萝的小声呢喃,那也不用做家主了,“你姑姑,钗头凤,只是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