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你就当让我和这个负心汉告别,让他看看我现在过得多好,而他……”阮舒面对男人的语气放软,转而横眉冷对地看着傅斯微,“他今天就只能死在这里,让他在最后一分钟好好后悔前半生的错事吧!”
男人没说话,刀子仍然紧紧架在傅斯微的脖颈上,阮舒的冷汗直冒,鼓足气继续说道:“你放心,我是站上去跟他说话,不会让后面的那些人有机可乘救回他,自己站上去本来就是件危险的事,更不会为这种渣男做傻事的!”
男人的表情终于有所松动,点了下头,又警惕性地望了四周一眼,阮舒攥紧手,旋即翻上围栏处。
顶头上方刮来的阵风让阮舒缩了缩脖子,她随手立起格子大衣的高领子,自然卷的长发有两缕耷拉在耳鬓处,脸颊通红,不停地深呼吸,迫使自己眼神清明地直视前方。
她一步步地走向傅斯微,看到他的眉头愈皱愈深,皱成个川字眉。
“阮舒,你站住,有话站在那里说。”傅斯微面若冰霜,开口便是陈述句的命令。
阮舒撇了下嘴角,步子仍旧不停,单手放进兜里,“傅斯微,你真是好笑,都死到临头了凭什么让我听你的?”
傅斯微沉默,未料在她靠过来的刹那亮出了一把美工刀,锃亮的刀尖随之不客气地指向他,让在场的人无不倒吸了一口气。
一旁挟持傅斯微的男人也吓了一跳,后退一步:“喂,小丫头,你要干什么?”
“显而易见,我要亲手送他下地狱!”阮舒情绪激动起来,不再说什么就要拿着美工刀的手就要扬起来。
男人见状不妙,忙松开架在傅斯微脖颈上的刀,将阮舒的手截在半空,那把美工刀随即从顶楼的围栏处跌落到几十米下的底楼,眨眼间消失不见。
就在男人愣住的瞬间,傅斯微转头紧紧握住阮舒的手,两人很快跳下围栏,一旁突围的保安眼疾手快地迅速抓住男人。
这场挟持总算有惊无险,阮舒长长地吁了一口气,人群里的小秋挤出来,适时地递上一包纸给她擦汗,说道:“阮舒你真是好样的,今天多亏了你,要不然傅医生会不会出事真不好说呢。”
阮舒撕开包装,拿纸巾擦了擦额头上现在还在冒的冷汗,干笑了下,没说话。
男人被保安从顶楼带下去,经过傅斯微这边的时候,血红着一双眼睛,咬牙切齿地大吼着:“傅斯微你不得好死!我告诉你,要是我妈真出了什么事我死也不会放过你,你逃得过今天,逃不过以后!”
那道愤懑的声音渐渐远去,阮舒按了按胸口,想起刚才的种种,仍是心有余悸,偏过头瞧了眼傅斯微,身边不少护士纷纷上前给他用棉花给脖颈的伤口止血,他神色淡漠,婉拒了她们,自己动手止好血。
她也清楚记得刚才哪怕被刀架在脖子上的他,也是这般从容自若,冷静自持,如同一座安眠的任何人都无法打扰的冰山。
“阮舒。”傅斯微没有声线起伏地喊着她的名字,黑眸微凝,有些让人辨不清情绪,“刚才谢谢你”
她摇了摇头,说:“其实你最该谢的人不是我,是那个绑架你的人,他根本没打算杀你,不然我假装对你动手的时候不会拦住我……”
“以后我的事,你不用插手。”傅斯微冷冷打断她,微顿,“即便是下次你再目睹这种事。”
阮舒微愣,顿时有些愠怒,看着他转身要走的背影,平静的语调里难免几分气恼和讽刺,“傅医生,你放心,我不会再多管闲事的。”
傅斯微顿也没顿,几个护士叽叽喳喳地簇拥着他下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