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8点10分,我抱着我最小的女儿站在自家的吊窗前,盯着正在公共汽车站等车的儿子。儿子弗兰克已经6岁了,在等车的时候,他就狼吞虎咽地吃着他的午餐——花生酱和果冻三明治。
罗宾,弗兰克的哥们,也和弗兰克一样,一口接一口地吃着。两个孩子吃完他们的午餐后,步行穿过马路,在打开家里大门的时候,弗兰克宣布:“我们要离开学校!那里太漫长了,太苦也太不公平。”罗宾点头表示同意。
我最小的女儿谢乐尔,见哥哥从汽车站回来不去上学了,她认为这是伟大的壮举。她三岁时,特别崇拜弗兰克,弗兰克做的一些事情,她认为都是最棒的。但做母亲的我,看法是不能和谢乐尔一样的。6岁的孩子就不去上学,并不是什么理想的好兆头。
我又为他们做了一些新的三明治,气喘吁吁的用严厉的声音对他们说:“生活常常也是太漫长,太苦,更不公平!带上这些三明治出去,去等你们的公共汽车,马上!”
13年以后,弗兰克6岁时说的话,还一直贯穿我的整个生活。由于一次以外事故,弗兰克已经离我们远去了。1983年劳工节的周末,那次以外的事故感动了生活中数以千计的人们。
弗兰克在距离海面20英尺高的古老的敦巴顿大桥上,失足落人旧金山海湾冰冷的海水里时,他的朋友,包括他最小的妹妹都目睹了那悲惨的一幕。那是他们中的一些人的人生中经历的第一个悲剧。那也是涉及一些人——他的双亲、朋友和媒体不得不去接受和面对的一个悲剧。
这不是我最亲近之人的第一次死亡。早在12年前,弗兰克的小弟弟彼利,就已经夭折了。两个孩子的死,尽管对家人、朋友和社会中的每一个人,所造成的感受、反应和影响是大不相同的。这看上去好像是一种偶然,但把两个事件串在一起来看,其中就有了一种必然。
在失去两个爱子后的日子里,我的感受就像6岁的弗兰克所说的那样——生活太漫长、太苦,的确也太不公平。我不能和任何人去做任何事情,一点办法也没有,特别是对生命之车的乘坐。有一点我能明白,在此生之中,弗兰克即将带着我乘坐什么样的生命之车——他将送三个颇为重要的礼物给我,使我终生受益匪浅。
礼物
弗兰克送给我的第一个礼物,是让我在精神上获得一个更新,伴随这个礼物而来的,是我有了崭新的生活和崭新的生活目标。我一直沉浸在生活太漫长、太苦和太不公平的认识沼泽里不能自拔时,上帝把我拉了出来,在生命中给我找到一个新的位置,给我的损失以罕见的补偿。
当我还是7岁小女孩的时候,教堂之门,就向我半开了。家里与我最亲密的人,没有一个人知道我去了教堂,并且接受了洗礼。在对往事的追忆之中,教堂曾是我处在不幸家庭里的避难所,但是随着我的成长成熟,最终还是离开了。
多少年过去了,逐渐地,我允许自己被关在信仰之门的门外,特别是自己经历了痛苦煎熬的离婚之后。对我而言,一直到1983年9月,那道门,与我作为一种破裂,或者是一种决裂存在着。
1983年9月之后,信仰之门突然向我敞开,不,不是敞开,门的合页都掉了,那道门对我来说,已经不复存在,永远没有把我关在外面的可能了。
第二个礼物也是同等重要的。它使我找到自己的位置,知道了自己到底是谁,自己存在的价值是什么。第二个礼物也让我明白我的声音有多么的重要;对我战胜困难、坚持自己的追求和让自己对社会的奉献而言,是重要的;在不论我多么的无助、受到多大的伤害、生多大的气的时候,有了这个礼物,我就不会感到的麻烦了。
第三个礼物不像第一、第二个礼物那样实实在在,它是无形的。弗兰克把她愚弄和玩笑的生活态度留给我。以前我对生活是非常严肃的,我不能随随便便嘻嘻哈哈地做一些事情,除非遇到特别有趣的人或事。我一直认为,紧张的工作是不能有任何一点马虎大意的,否则后患无穷。但是现在,无论多么消极的事、将来或过去存在的多大的“不”,我总是能从其中发现意料之外的结果,一些境遇中存在的幽默,不再有烦恼。
每一个礼物都是事先包装好的,而且全部的礼物又用一个巨大的蝴蝶结包在一起。蝴蝶结上面题有“当上帝说不的时候”几个大字,也就是本书的书名。
本书所有的内容,都是我的亲身经历或者是我独特的感悟。我把提出第一个“为什么”作为本书的开头。在第一章里,把弗兰克为什么必须要死这个问题,当作头等议题来讨论。通过对这个问题的讨论,有一次我才发现,去追问“为什么”是重要的,但在那次我又发现,从“苦苦追问为什么”上离开也是同等重要的。
在第二章,我的命运之车通过上帝的一些“不”、一些“是”和一些“然而也不”,继续她的旅程。在一个真实的感觉里,上帝回答了我的一些疑问——尽管不是我的所有疑问。上帝的答复可能有时看起来不是那么鲜明,或者是否定的,但是在那些答案的背后,会有希望存在——也常常是一个“是”。
我的命运之车从第二章向前进入第三章,我将要近距离地看到,滋生的一个“不”,能够给一个人带来什么——从一个“不”的乱七八糟的状态下和一筹莫展进退两难的境遇中,你自己如何去析取。怎样在“失去控制”的情形中摆脱出来,向前寻找到成功的可能性。“不”的后面往往是希望。
在接下来的章节里,忍耐是打开旅程之门的钥匙,我们希望,我们的一些“是”能在等待中出现。等待,再等待。而且只有通过耐心的等待,有一些回报才能被发现。我们将一起发现一些有价值的东西。
接下来我对这个等待过程进行较深的探讨,去寻找如何在等待的混乱中解脱出来,以一个自信的生活方式去生活。第五章是关于命运之车向前运行的一个宣传,为下面构建一个自信的基础做准备:如何找到自己的信念。
第六章做了一次精神上较深层次的旅行。它把我们带到信念的境界——在那个地方,一个人能通过感知,去触摸“上帝若能帮助我们,有谁能敌挡我们呢?”(《圣经·新约》之《罗马书》第8章第31节)信念是我们在上帝那些“不”后面,发现那些“是”的过程中的一个重要部分。因为没有信念,你将永远不会相信那儿有那些“是”存在。
在剩下的两章里,由弗兰克的去世而带给我的礼物,变得水晶般清晰。在第七章里,弗兰克的第一个礼物——重建精神的礼物,开始显现。
弗兰克的第二个礼物,认识到只要坚持不懈,就能成为社会有用之人的礼物,也在第七章里显现。在这里,我论述寻找一个精神的梦想。伴随着能感觉到的巨大痛苦,令人难以置信的那些门被打开了——如果我不能使自己投入到上帝的怀抱,我大概永远也不会见到那些门;那些门,也将阻止“一个精神的梦想”进入我的内心世界。
用关于奇迹的事情作为本书的结束——“任何人都能创造奇迹!”,那也是弗兰克送给我第三个礼物的地方,他的“小孩精神”显得和真的一样。就像毛虫破茧成蝶一样,在我们日常生活当中,奇迹总是在险恶的创伤上诞生。我把这本书的最后三章,打成一个礼包,作为我的礼物送给你。
我们当中的许多人,在我们的日常生活当中,在自己陷入生命的陷阱里时,就变得那样的苦恼和愤怒,那么,我们就错过了那些“是”。
在过去的七年里,我感悟到的东西和毋庸置疑的体验,就是上帝留给我的一个“是”,一个常常在每一个“不”后面发现的“是”。这就是本书的灵魂所在。
我希望在本书的字里行间,你将寻找到慰藉和希望——奇迹——那些正是你需要的。当你和我乘坐命运之车旅行时,通过我自己对教训的感悟,你可以发现你的“是”。那些正在潜藏和等待的“是”,邀请你去发现它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