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掏出随身带的包上的水让江知九漱口之后，随手将瓶子甩的远远的。
“我带你去医院。”陆仲年撇下游景立马就走，这里不好招到车，但是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太过于谨慎，留了一部警车下来，这会便立马派上了用场。
将江知九小心翼翼的塞进去，陆仲年脸上无疑温柔诉说着他此刻是多么担心，“立马去医院！快！”上了车，不说任何废话，立马命令。
吓得前面小警察立马把自己当做司机，紧张的一个字都没有说出口。
陆仲年满身阴沉的气息，整个警车里边都是不同寻常的氛围。
……
江知九躺在陆仲年的大腿上，整个人都不老实，过于太疼，不断地扭捏着身子，企图分散注意力，但是却毫无作用。
全身疼的都要痉挛抽搐，肚子里边仿佛有什么东西正在努力的挣扎，想要从其中破出来，寻找自由。
陆仲年眼看她就要凄惨的从座位上掉到地下去了，为了她避免这般悲惨的命运，又是以免伤上加伤，痛上加痛，眼疾手快将江知九捞了回来，紧紧锁在怀中，低声安慰。
又是不时地帮她擦去嘴角的污渍，脸上的汗水。
“没事的，不要怕，还有我。”陆仲年用力的将她那几乎类似于自残的手指掰开，看着血肉模糊的掌心心疼不已，一个个吻落在她的额头上，低喃着，“就算你怎么不看好我，怎么不相信我，我都在这里。”
“小九，坚持住。”他将她的手紧紧地捏在掌心，江知九只觉得耳朵旁边有好多苍蝇在嗡嗡嗡的叫着，闹心的很，模模糊糊的睁开眼睛，嘴里不断地喘着气。
一大口一大口，像是被窒息了一般。
刚睁开眼睛，朦朦胧胧看不真切，江知九却是意外的看清楚了陆仲年现在想要的做的事情。
决然偏过头，用另外一只手抵在他的脸上，虚弱无比，“不要……你……”
“我就在这里，小九。”
她本就敌不过陆仲年的力气，此时更别说了，简直是如不禁风，娇弱的好比林黛玉，矫情的好像绿茶婊。
陆仲年的脸快速地在她眼前放大，下一秒，冰冷的唇上一阵阵温暖的柔感不断传来。
江知九嘭的一声，觉得有什么东西在她耳边炸响，心跳一瞬间停止，紧接着是快速的跳动。
一种自从五年前之后便已经没有过的心悸的感觉传来，胸膛一片火热，似是此刻她拥有两颗心脏在一起跳动。
脸上无意间飘上一片红晕，微微张开嘴巴喘气，陆仲年趁机将舌头闯进来和她交缠。
一点点一点点，允吸着她的舌头。慢慢地温情的，在她的唇上描绘着。
温柔到眼里的柔情像是要化成水，将她淹没一样。
江知九呼吸不上来，紧紧闭着双眼，陆仲年不断地在她嘴里搅和。
口水和口水碰撞的声音，舌头与舌头交缠的场景，让人面红耳赤。
好不容易一个时间漫长无比的激吻结束，江知九较为之前更加气喘吁吁起来，但是脸上搭配着异样的潮红，倒是看起来比之前绝对精神多了。
陆仲年脸上带着担忧，可嘴角却是因为她的模样含着丝丝笑意，见她比之前精神多了，眯眼调侃，“是不是比之前好多了？恩？”他伸出手指温情的将她嘴角的口水拭去，百般多情的放在唇边，伸出舌头舔了一下。
江知九皱起眉头，心下就是一顿，正因为陆仲年片刻之前想方设法让她转移注意力，这么一想，她现在是真的没有之前紧张，甚至连疼痛都好似稍微的被驱散开来。
苦笑一下，她扯扯嘴角，最终还是无力的落下，“你不觉得我脏？”只说了几个字又浪费了大多时间来喘气，陆仲年也不打扰，见她还有话要说，便等着。过了好半会，她拍了拍自己胸膛，补充说道，“更何况，这……万一你被传染了怎么办？”立马又咳嗽起来。
下一秒，她的身子被陆仲年搂的更紧了，一片暖意不断袭来，竟然让她觉得舒服很多。
他将脑门盖在她的脑门上，两人面对面，她甚至可以看得清楚他眼中那清楚的自己。
“我不怕的，有我在，你什么都可以不用管，以后我会保护你，谁都不能将你从我身边夺走。”陆仲年一声一声气势特别坚定的“发誓”。
她突然觉得自己看不清陆仲年眼睛里的含义，深邃的她根本无法看透，自己的影子倒影在其中也只是片面的，她无法猜透其中的意义。
只是觉得很好笑。
自己被逼到绝境的时候，竟然是他在自己身边。
那真诚的视线不断灼伤着她的神经，好似一戳或者再来一句信誓坦坦的话，便会立马崩断，留不下任何痕迹。
有一种情绪叫做内疚自责，在寂静中开始衍生出来，立马壮大，洒下一片片阴影。
江知九扭过头去，咬着嘴巴内壁的嫩肉，模糊不清的抱怨，“对我好有什么用……”
然而陆仲年刻意将她的话无视，她知道他可以听得见，却是对着她说道：“没事了，还有一会就到医院了。”
说着，亲密的磨倪着她的头发，江知九有点昏昏欲睡，可每当快要睡着的时候，肚子又开始剧烈疼痛。
似乎是在和她作对。
到了医院，陆仲年直接将她抱了下来，让那警察去挂票，他带着她便是拦住了一个医生，并且拿出自己是警察的身份用来压制，为的就是让她可以早点得到治疗。
江知九的脸色更差了，泛着青黑色的气息，呼吸都开始微弱起来，甚至急促起来。
医生看见了她的异样，本来大抵是要责备的，却是立马一转，招呼着人将她送进了急诊室。
但是，最终也只是包扎了伤口罢了……
“你是病人的家属吗？”穿着白大褂的医生凑愁容满面。
江知九只是吃了止痛药，但愿有用，看着医生不解的对陆仲年说道，“抱歉，我们无能为力，虽然没找到为何病人这般痛苦的原因，不过我敢担保病人身体指标完全都是正常的……倒是还要和你们说一声恭喜。”
“什么恭喜？”陆仲年从江知九被推出手术室后还这般痛苦的状态开始就脸色极差，她现在只是不再呕吐，但是别的根本和之前在城北建筑区的时候没什么差异！
江知九也是竖直了耳朵，医生眼含笑意的对她点了点头，继而回答了陆仲年的问题，“病人肚子里面的宝宝已经两个月了，看起来状况很不错。”
除了突然之间高兴起来笑容满面的医生之外，江知九和陆仲年都面色僵硬，仿佛是天生的真正面瘫。
江知九堂子啊病床上，不由自主的摸着自己的肚子，可是根本没有什么异状。
两人是不约而同的相互对视一眼，又想起来宋琦那件事故的时候，那激情的一炮。
后来江知九也没怎么料理“后事”，本是以为怎么可能会这么好运，一炮就中，这下就出了麻烦。
这番想想，江知九突然想起来，江云也是在他们合床一次之后便是怀上了。
江知九的视线从自己小腹上收回来的时候，陆仲年一脸兴奋的走到她的身边坐下，轻轻地捏住了她的手，似乎是在道喜，又或者是在安慰她。
但是江知九怎般都高兴不起来。
第一个孩子来临的时候，她激动地每天每夜睡不着，后来还是因为医生说这么折腾对肚子里的孩子不好，她才勉强自己将生活作息时间调整回来。
后来就算是被打入了监狱，但是她有了自己的儿子，这是她的血脉。那时候的她想就算是没了陆仲年，只要有孩子那就成，那时候对他的感情便始终是藕断丝连的状态，如今也是差不多。
但是这第二个孩子来的时候，这藕断丝连的一丝丝感情完全没有足够的能力架起两人之间的桥梁。
江知九反而觉得很难过，很自责，浑身气息有阴郁起来。
她眼含忧郁，忍受着肚子不断传来一阵阵的刺痛，不过此时比之前来说不知道好受多少倍。江知九看着陆仲年，低声说道：“孩子我不想要，打掉吧。”
说完这句话，江知九不免感概起来。
心底里的酸楚，从最深最深的地方不断地涌出泡泡，然后一个个接二连三的上浮，破碎，炸裂，又是反复循环。
谁也看不见。
“为什么？这是我们的孩子，小九，你为什么不想留下。而且，江云的事情是我的错……”陆仲年惊慌的扯着她的手腕，不断的解释。
但是就当他提到江云的时候，心里的酸楚开始剧烈沸腾，脑子里一片闹哄哄的吵闹声。
江知九换上不耐烦的表情，一不注意喊得大声了点，“够了！不准和我提这件事情！”
已经是晚上。
灯光下闪烁着的眼泪是谁的？
白色的炽光灯照亮着本该是黑暗的房间，窗外边的路灯都在闪烁着光芒，天上的星月更不必说，争相比试，看谁的本事最高么？
可是此刻的江知九却觉得极其刺眼，那光芒好像是要将她全部的丑陋暴露在人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