浑圆剑庄。
诸葛元通的密室内。
一本《浑圆心经》,一本《浑圆剑法》,二本武林至上绝学,摆在他的面前。
《浑圆心经》有云:独立守神,抱圆守一。
《浑圆剑法》有云:以意化剑,剑七十二。
只见他闭目打坐,脸色通红,脖筋暴涨,额头上大汗淋漓,头顶处隐隐约约有水汽袅升,如同沐浴一般。
只见他手掌不停地换着姿势,掌推拳出,那股强劲力道把密室内的物件震地四处乱飞,碎了一地。
诸葛元通遇到了突破的瓶颈。
此时,已处在生死关头,稍有不慎,便会铸成大错。
他知道自己必须把滞留在体内的霸道之气,尽快逼出,否则轻则经脉尽毁,重则会危及到生命。
那强劲的霸道之气,已在身体里横冲直撞,造成他气息混乱,自顾不暇。
他猛地打出一拳,那力道随之崩将出来,眼见那墙壁上留下一个深深的拳印。
复又一掌,墙上又多出了一个深入三寸的掌印。
右手一斩,以意化气,剑意劈出,只见墙壁上留下一条长长的如剑一样的痕迹。
紧接着,他双掌按地,身体腾空而起,在密室里翻了数十个梯云纵,依然未能排解出那霸道之力,随后又把力道转到双腿上,左右开工一番踢出,把坚硬的石壁都踢下来。
密室里轰隆隆巨想,乱成了一团,顿时一片乌烟瘴气。
诸葛元通落在地上,右手紧紧捂着胸口,只听见哇的一声,一片鲜血喷了一地,连他那白花的胡子上都沾满了血迹。
他不停地翻着面前的《浑圆心经》,嘴里颤声而道:“不可能的,不可能的!这里面怎么可能有错呢?为什么每次修炼第六层都会让自己气血翻腾,凶残异常?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到底哪里出错了?不不不,我不可能有错的,一定是哪里写错了!”诸葛元通惊慌失措,看着眼前书里的字,如果蚂蚁般在他脑子里乱爬。
他大声喊道,把手里的书狠狠地摔在地上,又捡起旁边的《浑圆剑法》,快速翻看一遍,又丢在地上。
他重新又练了几下,刚一运力,身体里的血液犹如沸水一般,咕咕冒汽,随后又吐了几口血,依旧未停止修炼。
紧接着,他又纵身上跃,刚想抬腿,只觉得腿上的血海大穴如针刺入,疼痛难忍。
落地的一刹那,站立不稳,咕咚一声坐在地上。
他捂着双腿,疼的汗如雨下。
难道我只能修炼到此处了吗?
难道这就是我的极限吗?
这才是浑圆神功的第五层,为何不能突破第六层?
诸葛元通不甘心,仿佛天快坍塌了似的。
每个练武的人,都不希望过早的看到自己的极限,可他偏偏看到了,而且还是作为浑圆剑庄的庄主,当今最厉害的剑客,也只不过修炼到浑圆神功的第五层。
可现在,他的双腿却又面临另一番景象,可能再也无法行走了,非旦没有突破,反而折了双腿。
是自己太心急了吗?
还是自己不合适练习这至高绝学?
是这浑圆神功太高深了,还是自己内力达不到,不能修炼?
诸葛元通想不明白,这家族绝学就这样放弃了吗?
他有点不甘心,这让人梦寐以求的武林绝学,居然自己参悟不透?
他顾不得身上的血,也顾不得血海穴的巨痛无比,手里捡起地上的《浑圆心经》,望了望另一本《浑圆剑法》,知道自己已再也无法修炼剑法了,心里阵痛无比。
诸葛元通稍作休息,强忍巨痛,复又打起坐来。
不到一刻,又连吐了几口鲜血,伤势越来越重。
诸葛元通自知不能再坚持修炼下去,把两本书收起来,放到绝密之处。
“来人!”诸葛元通无力叫道。
随之,密室之门打开了,进来一位身背长剑,全身黑色的剑卫,躬身跪地,道:“庄主,有何吩咐?”
“去把赤空子给我找来!”诸葛元通心脉已乱,气血已亏,有气无力地说道。
“是!”那剑卫转身出去了。
不久后,赤空子火急火燎地来到密室,走到诸葛元通面前,扶着他的手,轻声问道:“庄主,你这是怎么了?”急忙检查了他的身体,惊讶道:“庄主,你的血海穴?”
“我的血海穴已凝,双腿已毁,今后恐再无站立之望!”诸葛元通缓了一下悲叹,继而又道:“庄内大事,恐今后要仰仗你了!”
“庄主,你可是神功盖世啊,怎么能说这泄气之话呢!我会四处寻找名药,尽全力医治,定能把您医好,再说剑庄还得依靠您嘞!庄主,你千万不能放弃啊!”赤空子道。
“我深知浑圆神功的厉害,恐你那华佗医术也不能治愈这伤势!”诸葛元通深深叹了一口气道。
赤空子连忙摇头,“属下会尽全力,哪怕是耗费我的毕生功力,也要试上一试!”
诸葛元通连忙阻止,道:“我受伤之事,切记要保密,江湖上一旦知晓,那些凶恶之徒,必定有所异动。”
“你速去安排,今后庄内事务,暂由大公子诸葛长空主持,对外宣称,我依旧闭关!”诸葛元通命令道。
“是,属下这就去安排!”赤空子回答道。
密室内,诸葛元通忍着疼痛,无力地躺在靠枕上,室内恢复了一片死静,甚至连他的吸引声都能听到。
大鄣山神风堡内。
雪夜。
大风起。
铁扇子于飞自从杀掉刘邯后,心里舒坦多了,不用再派人日夜守护他,更不用担心此事有朝一日会暴露,影响自己的行动。
可让他万万没有想到的事情,属下王童同自己失联了,又多次派人前往葛仙镇打听,寻到接头人,依旧未有他的踪迹。
于飞深知,那王童跟随自己多年,人虽然狡猾,但对自己却是忠心耿耿,没有二人。他没有胆量逃走,况且还有那十多位弟兄呢,也不可能一下子凭空消失,毫无蛛丝马迹。
“他们一定是凶多吉少,或者被人杀人灭口了。”铁扇子于飞想道。
正在此时,进来一人,此人身穿蓝色锦球外衣,三十多岁精壮男人。一见到铁扇子,就参拜道:“二堡主!”
于飞转头一看,正是王童的同胞之兄王善,随和善而道:“你把事情都查的怎么样?又没有你弟弟的消息?”
还没有等他问完,那王善立刻哭了起,越哭越伤心。
“兄弟,你这是何意啊?”铁扇子于飞连忙问道。
“二堡主,你可得为我做主啊!”王善哭道。
“王善兄弟,此话何讲啊?”于飞问道。
“我兄弟王童及所带领的数十人,均已被人所害,至今尸体不知身在何处?”王善哭着,把自己调查的情况说了一遍。
“你说什么?”铁扇子听完,勃然大怒。
“我兄弟王童被人害,至今凶手依旧逍遥在外,二堡主,你可得为我做主啊!”
铁扇子双拳紧握,看着面前的王善,恍惚间以为王童再生,抬起一脚,就踢到他的肩膀上,把王善从门里踢到门外。
可怜那王善,到现在还不知道为何挨这一脚,揉了揉大了三圈的肩膀,哭地更厉害了。
于飞手把铁扇子,正准备发动扇子上的暗器,显然他已动了杀机。
“不可能的,她不可能死的,那么多年了都过去了,她怎么可能死呢?”铁扇子于飞暗道,眼泪哗哗地流了下来。
王善还以为二堡主发怒,是因为太在意弟弟王童,看来二堡主待属于如同兄弟,果然是名符其实,有他为自己作主,定能将那杀掉那害他之人,心里越发地佩服二堡主。
可他哪里哪里知道,就在刚才,自己的小命就差点毁在他的手里,口中所说的她乃是另有其人,不知要作何感想。
“冰儿,对不起,表哥一定会为你报仇,杀掉害你之人!”铁扇子于飞道。
他看了看眼前的王善,本想结束他的性命,可一想到神风堡内已丢掉一个王童及若干弟兄,眼下正是用人之际,不能再滥杀无辜,如果是在以前,焉有你的命在?
那铁扇子强忍着内心的痛苦,握住铁扇子的手已快渗出了血。
一想到消失数十年的表妹白冰居然是被自己的兄弟所追杀,不由得苦苦一笑,暗道:“这难道是老天爷对我的惩罚吗?冰儿,表哥对不起你,没能给你安稳的日子!等给你报了仇,表哥自会与你泉下相会,再也不分开了!”
“诸葛长枫,都是你害的,我与你不共戴天之仇,今生势要杀你!”于飞大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