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宗外面大约二里处,一片土地隐隐有掀动的迹象,不一会儿,一个黑面男子从那地面之下爬了出来,浑身泥土,衣衫污浊,气息无比萎靡,挣扎着爬了出来。
这名男子,就是常阳峰。
“师父呢?青子呢?我这又是在哪里?目光痴呆的自言自语道。
双眼无神,看了看四周,“玄宗......”
随即双腿往前迈着,朝着玄宗走去,他要回那个草屋,看看师父在不在,看看青子在不在。
肋骨几乎断掉了一半,左臂断成了三截儿,依旧往前走着。
一路上,跌跌倒倒,摔倒了又爬起来,终于,无比艰难的走到了那座草屋,看着那个异常平静的小屋,心里忽然有一种极度不安的感觉,当下,也顾不上身体上的伤势了,奔跑着推开了木门。
“师父!”回答他的只是门外的风吹草木之声。
心里无比恐惧,那是只有在自己孩童时代那场突变之中才有的情感,什么也顾不上,又朝着道门的方向奔跑了过去。
他要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他要问,师父和青子去哪了,他更想讨回一个公道。
......
“吾乃常阳峰,我要见我师父!”由于常阳峰昏迷时间过早,此时还不知道欧歆子已经死了,因此自己只能来道门问问太玄。
道门大殿门口有两个守门弟子,此时看着面前这个满身泥土的少年,听他的意思是要找自己的师父,心中不禁纳闷了起来,难道他要找的师父是太玄真君?当下也不敢怠慢,一个人去里面通知去了。另一个站在大殿门口继续守着。
......
“哎呦,我当是谁呢?原来是你这个废人啊,你竟然没有死?真是命如蟑螂啊,哈哈......哈哈......”大殿之内出来一个风度有点飘逸,只是话语里竟是这样的世俗,不是别人,正是蔺方尘。当日受到蛊虫昏迷,太玄在事后以自己的道力把他体内的蛊虫给逼了回去,蔺方尘也得以活命,只是修为丧了一半。
常阳峰怒目而视,“我师父,哪去了?”
“别发火嘛,你师父已经安详地离开这个世界了。”蔺方尘眼神含笑,本来修为丧了一半,心情低落到了极点,此时看到与自己有过节的人,如此落魄,不禁言语相讥,心中顿爽。
常阳峰听到这个消息,一下子整个人几乎都丧失了生机,心脏几乎都停止了跳动。
闭上了眼睛,两行清泪顺着脸颊,沿着嘴唇,低落到地上。
自己本来还心存侥幸,本来还以为今后还可以与恩师相见,这一切,原来都已成梦幻。
霍的睁开双眼,通红无比,如一只上古异兽,身形急速朝着蔺方尘冲去,右拳之上包裹着异常猩红的道力,仿佛身体没有受伤,还在巅峰状态。
“你找死!”用尽自己一切的力量,全身的道力狂暴而出,眨眼之间便轰击到了蔺方尘的胸部。
只见蔺方尘的身躯砰的一声倒飞而出,重重的撞击到了殿门之上,瞬间,大门刻出了一个人形深坑。
这道门大殿是由实打实的千年玄铁所制,坚硬无比,蔺方尘身躯撞到上面,竟然有了人形印迹,可想而知,常阳峰刚才的力量是多么的大。
蔺方尘若是原来的修为也不至于被打成这样,只是修为丧了一半,体内的经脉几乎缩水了一半,根本就不是常阳峰的对手。
“噗......噗......”吐了两口血,常阳峰此时,双眼充满了嗜血和疯狂。
又是一拳,已自己全部的力量准备结束掉蔺方尘的性命。
正在此时,大殿之内传出了一声无比威严的喝声,“猖狂小儿!”
却是太玄真君声音从内传来,夹杂着道力,轰然冲击到了常阳峰的身上。
身躯被拍出了十丈,不过片刻,又独自站起来,面目狰狞,眼神狂野,嘴角噗噗的流着血。
“太玄,我且问你,我师父今在何方?王青又身在何处?”无比狂暴的盯着从道门走出来的太玄的双眼。
太玄眉头微皱,此子竟然敢这样直呼自己名号,不过也没发作。当下,淡然道:"师弟他已经入土为安了,至于那个妖魔逆子,本座已经派人追杀了,应该不久之后就能俯首。"
“哈哈......哈哈......”常阳峰终于从太玄的口中听到了结果,仰头大笑,黑发飘舞,竟有一种沧桑,只是,这时,这个少年的眼里没有流泪,而是双眼流血。
转身便要走出道门,大殿之前躺着的蔺方车此时也挣扎着站了起来,要去追击常阳峰,报羞耻之仇。
只见太玄伸手一挡,“无需理会,随他去吧,今后他愿意离开玄宗也好,与吾为敌也罢,放他走吧。”太玄心中竟然有了一点不忍,毕竟不是魔道之人,没有必要斩尽杀绝,当下也就放他离开了。
常阳峰刚才受了太玄一击,身体本就不堪,此时雪上加霜,几乎站在了生死的边缘。不过,心中的巨大仇恨支撑着他继续走着,走着,直到走出玄宗,一里......二里......三里......五里......十里......
身体轰然倒下,终于支撑不住了,倒了下去,不省人事。
却说高原之上的王青,走进了一个小镇,街道几乎无人,家家户户门窗紧闭,似乎要躲避什么东西,走着走着,王青终于看到了一个客栈,里面只有一人,既是掌柜,又是小二。
王青走了进去,找了一个座位坐了下来。
“小哥儿,吃点什么?或者喝点什么?”掌柜的是一位中年男人,不过身材十分瘦小,营养不良的样子。
“随便,掌柜的,我想问一下,为何街道之上无甚行人?家家户户白天关门,这是怎么回事?”王青紧盯着掌柜的双眼问到。
“小哥是外来人吧,您不知道,这个镇上最近几年空气之中时常吹来异风,被吹到的人当场迷倒,只是,这异风只会晚上吹来,白天也没有什么大事,只是,老百姓对此感到恐惧,所以大白天也关着门窗。”那掌柜的神色严肃的说出了原因。
“哦,原来如此,那掌柜的,这异风又是从哪里吹来呢?”
问到此处,那掌柜的脸色紧张,急忙把手指放到嘴边,“嘘,小哥千万不要别乱讲,会出人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