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韩信!他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好,只是凝视着眼前这个本应神采飞扬却满面沉寂的师弟。
韩信,韩信,那个少年得志,用兵如神的‘战神’,那个自己一直暗暗相惜却又生死相对的敌人!他竟然是师弟,那个像是永远都长不大的师弟!
他突然觉得头痛,太阳穴突突的跳。刚刚是萧何,现在是韩信。一个至友,一个至亲,如今却都变成了敌人!面对萧何的选择他还可以强撑着苦笑,可师弟,如何让他接受自己亲手教他习武习兵师弟竟成了自己的敌人?
他痛苦的闭上眼,不知该如何去接受面前残酷的现实。
“我从没有想过会同师兄为敌!真的!”韩信见他痛苦的神情,不由的有此慌神,手自然的缠上他的手臂。
只见他红着眼圈,紧咬着下唇,一副要哭不哭的样子。他也不知事情为何会变成如此模样,为何至亲却变成了仇敌?明明一切都与他无关。师兄如父如兄,他怎么能同师兄为敌?他不愿,不想,不能。
“师兄,我们不要打了好不好?”他冲动的开口,说着明知不可能的痴话。
钟离昧拍拍他的肩,不说话。心像在油锅里滚了两圈,痛得麻木了。这也许就是天意,上天让他遇到了师弟,遇上了萧何,遇上了那永远追逐的人。让他在以为自己拥有一切美好时又无情的要他做出取舍。掂量着两边,一样的沉甸甸。只是一边的法码在一项项的加重,诸将士的期盼,同生共死能交付性命的信任,身为一军统帅的职责------
良久,他才淡然却坚定的说:“不论如何,你永远是我师弟。”这是他的承诺,是保证,也是底线。
“师兄------”
再无人开口。
分别时他们没说再见,再见便是生死相对。
没有骑马,一个人颓废的走在荒野,乌咽的夜风吹过树稍,像风在哭。惨淡的月光透过纵横交错的树枝将大地划成了一道道的伤。
他突然有一个荒唐的念头,如果现在一走了之不就一切都可以避免?转即便打淡了念头,那样,他将永远失去萧何,虽然从未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