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小姐,您今儿就跟着奴婢我好了,保证您能看到好玩儿的,吃到好吃的,买的心仪的。”
绿柳啊主子我其实想说,有个职业很适合你呢。看着自家丫头的那股机灵劲儿,景黛微笑。
“小姐小姐,快来尝尝这个,番苹果,这是南疆那边的特产,这个季节正是上市的时候,口感酸甜清爽,小姐快尝尝。”绿柳看见心仪的水果,就拉着自家主子过去。
郡主当年没有把她带到边关,她那时哭着不依,不让郡主离开,郡主只是说边关不适合她,就上马走了。直到后来郡主回来,服侍郡主沐浴的时候,看着郡主那被太阳晒得微黑的皮肤,还有那已经有老茧的双手,她才懂得不是郡主不要她了,而是郡主舍不得她跟过去受苦。
那些年,就像是郡主对自己的放逐,但是,现在她家郡主回来了,再也不离开她了,真好!
所以,她绿柳要把以前一直想跟郡主分享的东西一一呈现。而这番苹果就是第一个。
看着绿柳欣喜的样子,景黛凑过去,拿了一小块儿放在嘴里,嗯,果然,酸甜可口,咽下之后感觉唇齿留有清新的香味。
“柳儿,打包两份带回去。”嗯,皇奶奶她老人家和琪弟肯定没吃过这个,带些让他们也尝尝。
“好嘞,老板,带两个回去,不用削皮。”见她家主子露出疑惑的表情。
“这个水果如果切好了,就会很快不新鲜了,咱们原样买回去,放在冰窖里,啥时候想吃了,取出来,削皮,就可以了。”
“哦。”
“我说这是哪家的丫头这么多嘴,原来是静王府的野丫头啊!”
本来舒心的逛街突然遭遇不善的言论,不舒心的来了,且看景黛郡主如何应对!
景黛正和绿柳决定买些番苹果回去,哪知身后突然传来刻薄的声音。
所谓冤家路窄,大抵就是说的景黛和出言不逊的这位了。
那位说,谁呀?
国舅爷府上的嫡小姐尹飞燕是也。当今皇后尹氏的哥哥——国舅爷尹豹的女儿。
说起这位,也是个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主儿。国舅爷有五个儿子,这位小姐是正妻四十岁的时候才怀上的,国舅爷欣喜若狂,本欲取名“怀袖”,以表现国舅爷的喜爱和珍视,后来拗不过夫人说生她时梦见有燕子飞来,似有喜气,故取名“飞燕。”
如景黛一样,这位小姐也是被视为掌上明珠,家里万般宠爱。但有时真的得说性情是天生的,尹飞燕没有承袭她母亲柳氏的温婉性情,而是像极了他父亲尹豹的飞扬跋扈,小小年纪就叫嚣着要学武,却又独独挑了鞭子这种兵器。前几年还央求着他父亲送她到五云山,跟着清虚道观的静扬师太学了几年武,回来后就愈发飞扬跋扈,看到不顺眼不顺心的,不管是物件还是人,一鞭子下去,物件被打得粉碎,而人最轻也得是血流飞溅。京城里的老百姓对她颇有微词,奈何他爹和五个哥哥太护短,出了事情之后总能及时平息事端。加上国舅府的势利,普通老百姓为求得安稳,宁肯打落牙齿往肚里咽,谁敢招惹她们呢!
景黛常年在边关,对京城事务的关注也仅仅限于朝廷局势和王府境况,别的她很少关心。只是有一次,听绿柳提起过她,感慨“子不教,父之过”,孩子的脾气秉性虽是天生,但父母后天的引导和教育很重要。
不想,今儿这位小姐招惹上她了,有意思!
“柳儿,让老板包好。”景黛吩咐着,绿柳当然明白,接过老板包好的水果,给了老板银子,转身和自家主子就走。
“站住,你给我站住!”见景黛她们不搭理她,尹飞燕怒了,一个鞭子扫了过来。
景黛虽然和绿柳走着,但料想到尹飞燕绝不会善罢甘休,所以用余光一直留意着,看见鞭子飞来,她把绿柳往旁边轻轻一推,扭过头来伸手拽住了鞭子,用力拽向自己这边。
尹飞燕平日里一鞭子甩出去,对方就得伤着,今儿不但没打着人,还让对方抓住鞭子,心下觉得不妙。
景黛的功夫是从小父王请了专门的师傅教的,一招一式稳扎稳打,加上她学东西一向认真,又肯下功夫琢磨,所以基本功很扎实。可惜她是个女儿身,老王爷又宝贝的很,要不那位师傅都要破格将衣砵传给她了。
毕竟在边关厮杀多年,景黛可以单手握长枪与敌方将领战在一处,当然有了得的臂力,别看她身子骨弱弱的,有时候可不是使蛮力就能解决的!
拽不过景黛,那尹飞燕气的脸都红了,哪知景黛突然一收手,她顺势朝后摔去,这一跤,摔得可有够结实的,因为那位跋扈的小姐摔在地上后,半天没有起来。
景黛撇撇嘴,拉起旁边的绿柳,继续自己的行程。
这边,尹飞燕受了辱,又是在大街上,四周经过的百姓想笑又不敢,于是憋着笑;想看又不敢看,于是匆匆走过。
尹飞燕恼羞成怒,大喊一声“来人!”
就有五六个壮汉站出来,“大小姐!”
“把前面的那俩人给我绑过来!”咬牙切齿的声音
“是!”说着,就扭头追赶景黛他们。
可惜刚走没多久,就被人拦住了去路。
“奉劝各位好汉,还是不要盲目听你家主子的话,好生随你们家主子回去养伤吧!”为首的拦路人说道。
可是,俗话说的好,听人劝吃饱饭,可是这些人似乎不想吃;俗话也说,好良言难劝该死鬼,这些人还是想一意孤行。没办法,拦路人出手了。
一柱香之后,在离尹飞燕摔地呻吟二三十米远的地方,她的随扈东倒西歪地躺着,鬼哭狼嚎着,表情痛苦至极,奇的是地上却无一丝血迹。
“奇怪了,小姐,他们竟然没有追上来。”绿柳偷偷往后瞄了一眼,没看到可疑人跟踪,才放下心来。
“天子脚下,竟然有如此跋扈之人,看来得得空见见京兆府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