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偷偷地去找凌司,拉着他飞快的向后门奔走。凌司眼睛望着别处,淡淡地问,我为什么要逃?我怒极,说丞相对你的嫉妒,已经让他动了杀念!
凌司冷冷地说,凡夫俗子能奈我何?况且我的死活也与你无关!
我望着他倔强的侧脸,重重地叹气。我说凌司,你是不是怪我没有找宁沧海报仇?的确是他毁了古墓,毁了我们的家,我接近他也是想报仇,但他的话不是没有道理,能够让燕昭王墓里的古籍重见天日,物尽其用,总比长眠地下好。
凌司冷笑,说,木灵,你爱上了宁沧海。他的语气笃定。我只能叹息,凌司,你可不可以成全我?不要在再跟沧海计较。
凌司转身背对着我,木灵,这个名字明明是我送给你的,却是他第一个这样叫你。你可知我来这里,并不是为了与当今丞相切磋文史,而是为了见你一面。木灵,你可知有些人是不能爱的?一旦爱了,便注定万劫不复。
我站在原地,长久凝望他的背影。我知道我已经伤了他。
回想曾经多少个日夜,古墓静谧,他和我对影而立,手里握着一本诗书,扬眉对我说,你为什么可以这样安静?你不觉得寂寞吗?
我说,我的使命,就是站在这里纪念逝去的威严与繁华。寂寞,也是我的使命之一。
凌司脸上露出清澈的笑容,眼神纯净如婴儿。他说,有我在这里,你不会再寂寞。
我放走凌司的事情很快被人知道。沧海奔来,他说,木灵,我真的不想怀疑你,请给我一个你放走他的理由。我什么话也没有说。事到如今,还能如何辩解?我竟然天真的相信,如果沧海爱我,就不会计较我的身份来历。
宁丞相怒气冲冲的进来,说,好大胆的妖精,你将他放走,必定是他同党。我今日便要你现出原形。
我惊愕,莫非宁丞相识破了凌司的身份,?但凌司并没有施展法术,他如何辨认得出?来不及细想。
重重家丁便为围上来,犬吠起伏。看来宁丞相多少是懂得一点茅山之术的,对于狐类妖精,猎犬能以嗅觉辨之,他将我视为凌司的同党,然而我没有受到丝毫的损伤,那群畜生看上去很平静,跟宁丞相一样心中和狐惑神态茫然。
这时沧海挡在我的身前,说,父亲,您也看到了,木灵真的不是妖,她只是同情那个人。父亲,我会为您重新抓住那只狐,只求您饶恕木灵。
不必了。我打断沧海的话,我不需要任何人的饶恕。沧海你爱我吗?如果爱,可不可以带我离开这里?
沧海怔住,轻声说,木灵,我不会让你受任何委屈,我会带你走,可是百善孝为先,我一定要为父亲抓到那只狐,以此来赎我的罪。木灵,你能帮我吗?
我的心骤然如冰。沧海,我怎么能用凌司的命来交换自己的幸福!
宁丞相幽幽开口,他说,沧海,我不管他是人是狐,三天之内你如果能抓到他,我不但不会反对你们,还让这女子风风光光地入我宁家门。否则,你们都得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