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等林小钰嚷嚷完之后,所有人这才明白了,林小钰变成眼前这般摸样的原因。
和小五心中的某一根丝弦,深深的被触动了一下,脑海里出现了在清风楼时,初见秋香的那一幕…….
“大人、大人……”
周宇轻轻地在和小五的耳边,叫醒了宛如入定了一半的和小五,使得和小五如大梦初醒。
叫人拿了一些干粮给林小钰果腹,少做休息之后,和小五这才带着这些劫后余生的军士们,朝白良关的方向而去。
秦雨晴站在白良关的城门楼头,看着缓缓拔营退却的罗斯军队,俏脸上写满了迷惑。记得在今天之前,那些罗斯人就像是发了疯一样,不计生死的向白良关发动了,如狂风暴雨般的三天的疯狂攻击,没有丝毫的预兆,好在关内的援军已到,虽然艰辛也付出了极大地代价,但是却顽强的顶住了罗斯人的狂攻。
也亦是在这骤风暴雨般的攻击无果之后,罗斯人却又毫无预示的开始撤离了,这着实让秦雨晴万般猜疑。
“难道罗斯人的撤退,和进入淡云山的那位和大人有关么?他偷袭罗斯人的粮草,真的成功了么?”
秦雨晴心中暗自揣测,脑海里不禁又想起数天前,吴三平带着数千穿着北疆军军服的人马,回转白良关时,对自己说的那些话。
“将军,属下这时被和监军大人给赶回来的。”
“哦,怎么被赶回来的?”
吴三平苦笑着,将自己如何在淡云山的一线天,遇上了刚刚将意欲从淡云山穿过,来偷袭白良关的罗斯部队杀的大败而溃的和小五,以及和小五又是如何让自己带着几千人马返回白良关,而他自己则是带着千余军士,去偷袭罗斯人粮仓等等,一一禀报给秦雨晴。
秦雨晴听罢之后,不觉心中对这位素未谋面的和监军的胆子,略感佩服。但是在听到和小五火烧罗斯三虎,并致其死亡后,更是对这位监军大人,充满了好奇。
这份好奇中,既有对和小五的几分敬佩,更多的还是一丝内心中的莫名嫉妒。当然,这种嫉妒并不是一般的那种嫉妒,而是两位优秀人才之间的,那种带有竞争势的攀比。
其实和小五的名字,秦雨晴早就听说过,只是和小五所干的那些事,在秦雨晴看来,只不过是百姓们的以讹传讹而已,根本不可能会有和小五这样的官儿出现,退一步来讲,就算和小五是这样的官,难道朝里的那些世家大族们,会让和小五活到今天?所以在秦雨晴看来,之所以百姓们,如此的传唱和小五,只不过是百姓们的心里,希望能够出现一位,不惧权势、为民做主的好官、清官而已,而恰好和小五,又为百姓们做了几件好事,这才被传得如青天在世。至于什么打銮驾、铡国舅等等只是瞎编而已罢了。
微微摇摇螓首,将脑海里的这些全部消散后,秦雨晴的心里,又开始盘算起眼前的形式起来,盘算着自己是不是要出城追击,可是想了想之后,秦雨晴还是放弃了这种有人的想法,先不说自己关内,那些疲惫不堪的士兵们,有没有追击罗斯人的精力。就是看着罗斯人的败退,那是退而不乱,井然有序,就知道即使自己有足够的兵力追击,怕是也讨不到什么好处的。
一骑快马来到了关下,马上之人在胯下骏马停下后,摘下头盔,露出了香丝拉那惊人的容颜。
“城上可是白良关守将秦雨晴秦将军?”香丝拉檀口轻启道。
秦雨晴也缓缓地取下自己的头盔,露出丝毫不逊于香丝拉的娇颜道:“正是本将军,不知足下是…….”
或许是双方的心中,都暗自倾慕对方的容颜,不觉的儿女已是不觉的微笑相对。
“我叫香丝拉,想必秦将军听说过的。”
“你就是智虎香丝拉?”
“什么智虎,不过一头笨虎、傻虎而已!”香丝拉自嘲的一笑:“香丝拉有句话,烦劳秦将军转告和小五呢。”
秦雨晴好奇道:“请说。”
“此次罗斯战败,乃是非战之罪,想必将军也能够明白的。”
“不错,本将军知道。但是败就是败了,这也是无可否认的,不知道这话是这么说么?”
香丝拉低下螓首之后,半响才抬了起来,语带不甘的道:“是的,败了就是败了,战场上是没有什么理由可解释的!”
“不知是什么话,要本将军传给和大人呢?”
“麻烦秦将军转告和小五,就说香丝拉虽是女流之辈,但是说过的话,绝对是算数的!”
“就这句话?”;秦雨晴一愣。
“就是这句话!”
香丝拉朝着白良关上的秦雨晴一拱手后,随即打马离去,留下了一头雾水的秦雨晴,独自一人站在关上发呆。
罗斯国的皇帝说要御驾亲征,未曾想还未亲征,军队却已经败退回来。奇怪的是,皇帝非但没有怪罪大公爵赫阔朗,反而亲自来到大公爵府上,慰问吐血伤身的大公爵,对其百般安慰。
在皇帝离开大公爵府之后,大公爵即招来十虎中的七虎,也不知道说了什么。
三日后,剩下的七虎相继递上辞呈,赫阔朗亦是欣然准辞。就在七虎离去的当天晚上,公爵大人在府内摆上一桌丰盛的酒宴,独自一人享用,用完之后即七窍流血而死,其家人却在当晚失踪。
当消息传到皇宫内的皇帝耳朵里时,据说罗斯皇帝只是对着夜空,长长地吐出一口气,并无别的表示,使之连大公爵的失踪家人,也未有一句问话。也就是在这之后,从皇宫内的御膳房内传到,说是皇帝的饭量比之从前,像是大了许多呢。
同样,罗斯国的事情传到了,离天华城还有一些路途的,风云国皇帝风云朝的耳中后,风云朝却是大叹一声,双目看着龙车之外的长空,黯然叹道:“罗斯国从此安然无忧了,而朕的忧虑,何时才可以消失呢?”
风云朝在说完这句话之后,突然面色苍白,昏倒于龙车之内。至此之后,风云朝的身体是每况愈下,等回到皇宫后,居然卧床不起,并连早朝也上不了,而太子爷也只好一直替父监国了。
而由封地回京的九千岁,刚一踏足天华城,并不是直接回府,而是直奔皇宫,探望卧病在床的皇兄。
兄弟二人皆是病秧子,却丝毫不顾身体,在皇帝的寝宫内,秘密说了一个晚上的话,直至日出东方,九千岁这才回到自己的府上,从此足不出户,也不接见任何来王府拜望之人,就算是国太差人来,亦是以种种借口推辞不见。
种种迹象,顿时让本已暗潮涌动的京城,在一夜之间就恢复了平静。而本来已经离京前往寒江关的迎亲王,也在三日后突然返京,说是途中暗疾复发,不便再去边关。
而久居深宫大院的曹国太,却意外的出宫,去到远离京城百余里外的汤泉山,说是凤体有様,需要找一处有温泉的地方颐养,而汤泉山正是皇家的御用温泉之地。
清晨时分,由北门来了一辆中型体积的马车,缓缓地来到了天华城还未开启的城门之外。
随着守门军士的高叫一声后。城门缓缓的打开,那些行人们也陆陆续续的开始来回进去。
一位体型健壮活力充沛的年轻人,紧紧的随着那辆中型的马车走进了北门。
这位年青人长的是猿臂蜂腰,又浓有黑的两道狮眉下面,镶着一双炯炯有神的虎目,嘴角微微上翘,貌似一副笑脸,十分容易让人产生好感。
小伙子身着一套青色长衫,肩膀上挎着一个蓝花布包裹,看上去约莫有二十五六。这个年纪的年轻人,真是人生的最为危险的年龄段。论成熟,要比那些十七八岁,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小伙子要成熟,论稳重,则又比那些三十余岁的中年人又差上一些。是属于那种小事可忍,大事不怕的年龄段。更是以为朋友可以两肋插刀,义胆云天、恩怨必报的冲动人生阶段。
走进了城门,丝毫没有停留的,随着马车朝左拐去。跟着马车,年轻人一边留心着四周的状况,一边暗中观察者自己前面的马车,不知不觉的来到了一处客栈。。
如归客栈是百年的老店,也是在京城四环一带颇具微名,龙蛇杂混的消息聚散地,住进来的人,三教九流都有。
目送马车进入客栈的后院之后,年轻人微微一笑,转身便欲离去。
“你站住!”
一位同和小五年纪相仿,看上去像个泼皮的家伙,叫住了年轻人,脸上的一双窃鼠似的眼睛,冷冷的看着他,神态很是傲慢。
年轻人止步问道:“叫住在下,不知阁下有何见教?”
“我看见你在跟踪那辆马车。”
泼皮一指进入如归客栈不久的中型马车,语气甚是逼人。
“呵呵,大路朝天,人人可走。”年轻人泰然说道:“阁下为何要说我跟踪呢?”
“你说这话,在我面前有用么?”
“那么阁下想干什么?”
“我不想干什么!只是要你说出跟踪的意图,否则的话……”
“否则就要动手,拿下我么?呵呵……”
“你笑什么?”
“我笑阁下似乎是有意在向在下示威呢,也有意吓唬我这个不入流的江湖浪人。”
年轻人此时的态度,不容易让傲气的人谅解,说话的语气里,也似乎带有一丝挑衅的味道,平时让人看来极为容易获得好感的笑脸,现在确容易引起自以为是、自命不凡的人反感。
“看来你并不怕被人吓唬啊?”
泼皮有些冒火了,老脸涌起一层怒意,双目中亦是浮现出不屑。
“说不定的,所谓一山还比一山高,有谁敢说自己天不怕地不怕!在下只是稍微学了几天拳脚,可不敢到处显摆呢。”
听了和小五这貌似示弱的话,泼皮火气似乎小了些:“阁下到底有何意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