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起了往昔的回忆,曲风擦干了泪水,望着那里自己并不遥远的战场,心中默默地念道:“教尊,你放心,曲风会好好的活下去的。您的仇曲风可能不能为您去报,但是您心中的宏愿,曲风有生之日,定当竭尽全力的为你实现!”
再次扫视了不远处的战场之后,曲风缓缓的转身而去,身躯再无先前那样的无力,步伐则是显得那样的坚定和踏实。
法陀教目前所死守的地方,那绝对是快绝地。位于一个山坳之内,地形貌似一个葫芦。当地的人把这里叫做葫芦口。三面环山一面则是宽仅数米的出口,一年之中有大半的时间是雾气弥漫,厉风环绕于内,不仅人不适于其内,就是动物也罕有进入其中的。
送走曲风之后,平叛军就开始对法陀教发起了进攻。早已是丧家之犬的法陀教众,那时如何抵挡的住呢,于是在慌不择路的情况下,一路狂奔到了葫芦口里。
仅剩的万余教众,一路之上死的死、降的降,最后来到这里也只剩下了不到三千余人。
“教尊,这仗没法再打了,不如我们…….”剩下三位头领中的一位,来到张别故面前说道。
张别故有气无力的看了他一眼后,道:“不如我们投降是么?呵呵、哈哈……“
“教尊,你……你为何发笑?”
张别故守住笑声之后,再次看着他道:“好死不如赖活着,本尊明白你的意思,你不必紧张。现在你想活下去,只有一个办法!”
“什么办法?”
“就是拿着本尊的头颅,献给风云啸,这样或许你还有一丝活命的希望,又或许还能赏的一官半职呢。”
张别故的话刚刚一说完,这位头领的神色一变,随即就连声说不敢。在退去之后不久,他就找来另外两位头领,三个人在一角落处,开始小声的嘀咕起来,并不时的向张别故这里看来。
而张别故此时却开始整理自己凌乱的头发,和身上有些破烂的衣物起来,看起来是那么的安静和安详。
仔细的将自己整理清爽之后,张别故仰天长叹一声之后,心中暗自念道:“曲风啊,我现在真是有些悔不当初啊!要是那时听了你的话,我张别故何至于落到如此地步呢!”
在法陀教占领了整个南盛郡之后,下属们便开始了放纵,开始四下扰民,像什么强行掠抢民女和百姓们的财物等等。再无刚开始起义时,所谓的为天下苍生某福的样子。口号虽然未变,但是行为确实恶劣之极,比之先前的官员们,有过之而无不及。
而张别故也被眼前的一切假象给迷惑住了,在先前的官员府邸内,日日歌舞升平,美酒美女环绕于侧,起义前对百姓们的许愿,也早已忘得一干二净了,似乎整个天下已然掌握在自己手里,而不是仅仅一个小小的南盛郡。
就在张别故和手下们,过着从未有过的好日子的时候,曲风却直言相张别故进言,说了一大堆什么天下未安,大丈夫何以享乐等等诤言,却被张别故当做耳旁风,非但如此,在某些人的进言下,张别故还屡屡诉斥曲风。事到如今,张别故已是后悔莫及,但是已经于事无补了。
这时,在太子风云啸脸上,却露出了许些笑容。
“皇叔,贼寇们已经被困于谷内,本宫今日欲将贼寇一扫而光,不知皇叔意下如何呢?”
风云旭:“贼寇已是落网之鱼,太子又何必急于一时,要知道狗急了还会跳墙呢,太子何不等贼寇们起于内乱或是……”
“皇叔,本宫可是有些等不及了啊!”
“太子,做大事者岂可争这一朝一夕……”
“皇叔不必多言,本宫心中已然决定,少时就发动进攻,就贼寇一扫而尽,将贼首张别故一举成擒!”
“太子……”
风云旭收住了想说的话,双目中的一丝失望之色,一闪而逝。之后便没有开口说什么了。
太子意气风发的坐在马上,叫过身边的马公公,传来了自己手下头号的猛将,也是前威武大将军贺元朝的儿子,今次教场比武的冠军——贺定邦。
在向贺定邦说出自己的命令之后,贺定邦也同风云旭一样,说出了同样的话,向风云啸进言,亦是被风云啸否定了。
回到自己的位置后,贺定邦叫来了在此次平叛当中,表现的非常出色的手下,前军校尉燕啸北和吴金二人及一干手下。宣布过太子风云啸的口谕之后,众人中极为反对的燕啸北,同样被贺定邦给压制住了反对情绪,并布置下了强行进攻葫芦口的行动计划。
果然,在三千多法陀教众的临死反扑之下,平叛军惨败而退,伤亡极重。
太子闻言大怒,非但不思之过,反而号令全军准备强攻,就在风云旭和一干将军手下们的苦苦劝告之时,突然中军来报,说法陀教的三位头领,带着剩余的残部和教主张别故的头颅,在军前求见太子殿下。
众人闻言先是一惊,随即变成了大喜。招来投降的三位头领近前,验收了张别故的头颅之后,太子风云啸哈哈大笑,极力赞赏名叫鲁生、旬别、常思三位头领,并许诺回京之后,定当在皇帝面前,为三位请功请赏,升官进爵。
命人带着三位降将下去之后,风云啸看着三人消失的背影的双目,露出丝丝寒光。
一夜无事之后,次日三位降将在休息的帐中被人刺杀而死,而剩余来降的法陀教众,则在闻听自己头领突然死去的消息后,爆发炸营****,在风云啸的命令下,数万平叛军将来降的教众,悉数围住,乱箭射死,至此,南盛郡的叛乱全部平定,法陀教自教主张别故和其手下,无一活口!
而唯一活着的,逃离而去的曲风,在打听到这个消息后,独自一人坐在一处渺无人烟的山头上,三日不吃不喝、不言不语。三日后,曲风起身仰天长啸一声后,连声跺足大笑离去。
平叛得胜回京的太子,一时声誉响遍天下,也得到皇帝风云朝的大加赞赏,一干手下个个也是封赏甚厚。
睿亲王风云旭却没有参加什么庆功宴,而是以身体有恙为借口躲在家中。而且也以自己身为亲王,何须什么封赏为由,将皇帝的封赏,原封不动的退回宫内,自此深居简出,流连于青楼妓院之内,博得了一个“风流王爷”的称号。
而此次的胜利,也极大地撼动了风云皇朝的暗中政治格局,真是几家欢乐几家愁了。
宫内侍女所生的二皇子,依旧是每天诗词歌赋,和府中的一干文人墨客饮酒作诗,似乎对这一切无所谓。
远在西北的三王子,在一次酒宴之上,脱口说道:朝内无人,尽使竖子成名耳。随即三皇子风云雷霆,便遭到十五王爷风云霸的训斥,并被勒令面壁思过三天,还上书领请责罚。
而消息传到了北疆郡平顶城时,和大将军则是摇头连呼三声:“惨!惨!惨!”
和强知道之后,连忙跑到和小五面前请教,其父三呼是何意思。和小五则对和强说,你老爹这三呼,是说一将功成万骨枯,所谓天子一怒,血忤千里。苍天一怒,则大地倾覆。
“小强啊,你以后可要在这方面注意啊!”
“叔,人又不是我杀的,我小心什么?还有,您以后可不可以不要再叫我小强啊?”
“为何?”
“你不是说你以前养了个什么宠物叫小强么?你老这么叫我,感到很别扭呢!”
“那好,我以后就叫你旺财吧。”
“别,那你还不如叫我小强呢!”
“…….”
“大人,轻香小姐来了!”
就在和小五与和强二人,在这里胡扯的时候,周宇兴冲冲的跑了进来报道。话音未落,就见从周宇身后出现了,轻香那轻盈的娇躯。
“老爷…….”
“呀!丫头,你怎么来了?想死老爷我了吧?呵呵……”
“啐!”
和小五突如其来的一句话,顿时将俏丫头轻香,闹的脸红耳赤的轻啐了一声,立时站在那儿垂首俏立。而一旁的和强与周宇,则是站在一旁,听得是目瞪口呆。
虽然早就知道和小五其人“与众不同”,但是如此的对一个女人“直白”,在目下的风云国中,还是从未听说过的,这比之什么风流才子、红尘大少、甚至是以前传说中的,什么众香国主还来的厉害呢。
在和小五的“圆目怒视”之下,和强、周宇二人终于“非常识趣”的离去了,屋内顿时就剩下了和小五和轻香二人。
“丫头,你不好好的呆在京城,跑到这里来干什么?难不成真的是想老爷我了不成么?”
轻香本已羞红的俏脸,此时更是娇艳欲滴。玉项之上的那颗螓首更是低的不能再低了,似乎是要找个地缝钻进去呢。
“老爷你……你老是……老是这个样…….子…….”
“哈哈……好了,看你的样子,这路上干的挺急的吧?我先让人给你打扫一间房,好好地洗个澡,解个乏,有什么事情或是什么话,咱们等下再说,好么?”
轻香似乎犹豫了一下后,随即点点螓首,同意了和小五的安排。随后和小五唤来周宇,吩咐了为轻香休息的事宜,还没等和小五说完,周宇等人就屁颠屁颠的跑去安排去了。
看着轻香微微蹙着小弯眉而去,和小五不免心里一沉。这时,唐思和王坤二人,悄悄的走到和小五的身边。
唐思:“大人,轻香姑娘好像是有什么心事啊!”
王坤点点头:“是啊!不然一个姑娘家,为何不远千里,急着来这儿赵大人呢?”
“难道就不许你家大人的魅力无限,把这丫头吸引到这里来的么?”
和小五说的话,虽然是个玩笑话,但是语气里却是没有意思,开玩笑的成分在里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