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行复行行,和小五一行人,终于走过了沙匈的地界,来到了平顶城城下。
在鹰鸣城内,突然昏迷过去的南宫超清和冯荣辉二人,也早已在半途中,就醒转过来了。只是二人对于如何突然昏迷过去的缘故,却是一问三不知。
在见到二人身体无恙之后,和小五对于二人如何昏迷过去的缘由,却是不加多问,只是为二人能够平安,而感到庆幸万分。要是二人真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的话,这二人身后的家族,想必会把这笔账,记在和小五的头上,无形中,和小五有为自己树立了两个势力强大的对手了。
进入了平顶城之后,整个使团在城内休息了一天,次日在南宫超清的带领下,出使沙匈的队伍,启程向京都而去。
而和小五则是留在了平顶城中,自然唐思、周宇等人,作为和小五的贴身侍卫,也名正言顺的留了下来。
当和小五将皇帝风云朝的密旨,交给了和风之后,随即和风就召集了手下的,大小将领们来到了自己的帅帐内集中,并当场宣布了,和小五将作为监军使(监军使实际的职责,就像现在我们国家部队的政委一样),留在平顶城中,静候一个月后的鹰鸣坡会盟的到来。
当晚和风在自己平顶城的府邸里,大摆筵席,宴请和小五。宴席上最为高兴的人,就要数和强了,不为别的,只为自己所崇拜的“偶像”和小五,留了下来,自己今后许多“疑难杂症”,就有了请教的对象了。
当然,对于和强的“莫名”兴奋,让其父和风与其另外的三个儿子,在暗中观察到了和强的“奇异”状态之后,各自的心中。暗自嘀咕不已。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之后,酒桌上的五个姓和的男人,在酒精的怂恿下,开始热络了起来,再无丝毫先前的那种,似有似无的拘束感。
到了最后,就连和强也对平日里,看来甚是威严的父亲,也大大咧咧的与其,勾肩搭背、称兄道弟也无所忌惮。而这一切,着实让府内的一些吓人们,看到了之后也咋舌不已。暗道今天到底是个什么日子,居然让平日里看到老爷,就像老鼠看到猫的四将军,敢如此的放肆。
身为骠骑大将军、护国公的和风,似乎也一改往日的模样,脸红耳赤的与和小五,还有自己的儿子们,行酒猜令,忙的不亦乐乎。
这一切要是让朝中的文武公卿们,还有皇帝陛下看到,定然会大吃一惊,高呼“难道我风云朝的大将军,改换性子了么?”
呵呵,其实这一切的原因,解释因为一个人和一封信,才让和风变成这样的。这个人正是和风的夫人,堂堂文坛大家的女儿——宁莎梦。
在和小五从沙匈回程之前,和夫人就已经知道了,当今皇帝下了密旨,让和小五留在平顶城,故而给和风寄来一封家书,叮嘱和风一定要善待自己的这个干弟弟等等,自然,最让和风紧张的并不是这个什么干弟弟,而是和夫人的“虎威”了。
骠骑大将军害怕自己的老婆,这早已是风云朝中的公开秘密了,所以和风私底下,还有一个称号,名曰“怕妻大将军”。在风云国的宦海中,有着三妻四妾的官员们,那是多的很,而始终贯彻一夫一妻制的人,那是屈指可数的,而“怕妻大将军”和风,正好是其中的一员,所以和风在官员的太太里面,绝对是风评最好的一个,亦是所有官太太们,在“教育”自己丈夫的时候的榜样。当然,羡慕和夫人的则是更多了,为此,也有不少官太太们上门求教、请益。
据说有一次酒席上,和风在酒后对同僚们说,自己其实不是怕老婆,而是不愿意欺负女人而已,平日里只是让着她,真要是动真格的,老婆还是怕自己的。
就在和风酒壮怂人胆,大吹大擂之际。也不知道是哪个缺德带冒烟的家伙,在大将军的身后,高喊了一句,说和夫人来了,于是,只见本是站立在地上的和风,突然之间消失了,最后却在酒桌底下,看见了瑟瑟发抖的大将军,于是骠骑大将军从那时起,便改为怕妻大将军了。
事后,这事传进了和夫人的耳中。据住在和府隔壁的某位知情人士说,当天晚上,大将军居然在府门外站了一夜。
自此之后,和大将军就滴酒不沾了,一直到了和小五来到了平顶城内,也就是今天晚上,在设下酒宴为和小五接风的这一刻,和大将军才开了酒戒。至于是不是因为和夫人的点头应允,那就不是局外人能够知道的了。
或许,也正是因为如此,才致使和大将军酒后失态,才会和儿子们,在酒桌上一扫往日摸样,变成了如今的这般。
急征来的数万新兵,经过月余的沙场征战后。这天上午,猛然响起紧急号令响起,新兵们飞快的站列整齐。
“蹄踏……蹄踏……”一阵马蹄声传来,十余匹雄骏非凡的战马,来到了众军士的队形前。
领头之人正是当今的太子殿下风云啸,骑着一匹黑色战马,身穿一身通体幽黑的战甲,头戴虎头盔,额下也留有一溜如钢碴般的短须,浓眉虎目,不怒而威,浑身上下透露出一股肃杀之气。眉宇之间透着三分疲倦和七分莫名兴奋之色。
一甩身后的金边滚花披风,跃下跨下的黑色战马后,手按腰中悬挂的宝剑,虎目一扫眼中的数万新兵。
风云啸虎目精光四射的向校场中数万新兵巡视一番后,猛然开口,声如雷鸣般的说道:“各位,如今反叛即将扫平,我南盛郡也即将恢复昔日平静,因此需要在场的诸位与本将军一起为国为民,为自己的家园和家人效力,一起血洒疆场以死报国,将反叛之贼彻底消灭,诸位帝国的好儿男们,能否?”
声音如雷,贯穿全场,瞬间引起全场数万新兵们的冲天豪气,生死之念去之度外。
“能!”十余万人汇聚而成的声音,如九天惊雷般的响起,似乎连脚下的大地都在为之擅抖。
听到如此坚定的回笑,风云啸的脸上露出一丝让台下众人看到后,炎之更增万分勇气的笑容。一抖披风,动作说不出的潇洒。
而风云啸身后的睿亲王风云旭,一双厉光四射的双目中,也透露出几许赞赏的目光,落在了风云啸的背影上。
“好!不愧是帝国的好儿男,是我风云啸同甘共苦的好兄弟!”
风云啸的雷鸣般的话音一落,不但让校场的数万新兵再次热血沸腾,更让他们从这一刻起,对太子殿下死心踏地了。
一阵燥动之后,又归复于平静,风云啸的声音又一次响起:“等下你们将再次走向战场,在那里还有拼死苦战的其他各地的兄弟。你们即将成为他们中的一员。”
语气一顿,话音略带伤感的道:“本来南盛郡有不少我们的弟兄,但是有不少在与叛贼的战斗中牺牲了。弟兄们,帝国的好儿郎们,好生撕杀吧!为了帝国为了家人,本将军期待你们在最后的战场上傲人的表现!”
说完,风云啸双手一抱,冲着数万新兵们深深一躬,来了个巡礼。
随后道:“传令中军何在?”
“在!”
一声干脆的回应后,从风云啸身后走出一人。
“传我将令,待弟兄们吃过午饭后,分成十组,立即开拨战场,不得有误!”
传令中军立即恭敬的低头回应道:“是!”
风云啸再次巡视了一眼后,道:“各位弟兄,风云啸将与你等,一起奋勇杀敌!”说罢抱拳一巡,随后领着身后的十几个侍卫,跨上雕鞍在刷万双的目光中急速离去,抛下了十几溜久久未散的烟尘。
在一阵军令中,新兵们整齐的散去,各自回到自己的营房,静静的等待着晌午过后,再次开拔与自生死悠关的战场。
燕啸北坐在自己行军床上,闭目休息,养养自己的老精神。他知道,战场上随时都有死去的危险,不会因为你是王爷或者是太子,就会对你网开一面。叛军虽然不是正规军的对手,但是他却胜在人多势众。
这段时间以来,自己一直看好的太子,果然没有让自己失望,虚心听取下属的建议,在平叛上已是屡战屡胜,捷报平传,京中的皇帝陛下,更是龙心大悦。
“啸北。”同住一个帐篷中的吴金对燕啸北叫道。
“什么事啊?吴金。”燕啸北睁开眼,看着眼前这位性格憨厚,但体形健壮,并且武功底子相当不错的同帐战友。
“天养,你说这次咱们要在这儿待多久啊?”吴金一抓头上只有寸余长的短发道:“俺娘可还在家中等俺回去呢,打完了仗回家还得走上好几天呢。”
看着憨厚的吴金,燕啸北心中猛然一动,道:“吴金,如果咱们俩开战时被分到一块,你要记着,一定要跟靠在一起,不可离开我三米远,清楚吗?”
吴金一阵纳闷,道:“为什么?”
“不要问为什么,你记着就行。”
“嗯,俺记下了。啸北,你还没告诉俺,咱们什么时候可以回家呢,俺娘一个人孤零零的在家,俺不放心哩。”
“只要留得命在,迟早有回去的一天的。吴金,咱们大王镇的人来了多少人啊?”
“俺也不清楚有多少人,大概有三百多人吧。”
“怎么没见到其他人呢?直是怪事!”
吴金和燕啸北一样,都是大王镇的人,从小一起长大。在儿时玩伴中关系是最好的,燕啸北顽皮捣蛋,惹事生非,吴金憨厚老实,非常本份,二人在大王镇上名声一好一坏,可奇怪的是,二人却如兄弟一般。
直到燕啸北十六岁离开家后,才慢慢的见面少了,但燕啸北每两三年回来一次,二人依旧一起嬉闹,聚会。
吴金的父亲是一位走暗镖师,专门替别人保一些非常危险但又很值钱的物品(一般都是朝庭明令禁止的非法物品)。
有一次,也就是吴金十五岁那年,吴金的父亲在保暗镖的途中,身死异乡,丢下了自己的妻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