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护你们两个?”阿伊娜一双靓丽的俏目,眨巴眨巴的看了和小五与冯荣辉两眼后,嫣红的小嘴张开说道:“就留在这个帐篷里保护你们两个么?”
“当然不是在这里了,只是冯大人乃是一介书生,一旦外面打了起来,实在是不怎么适合,而我却是要在外面到处跑动的,所以……”
“那我就跟在你的身边保护你的了,”阿伊娜说道这儿,一指杰科夫和里瓦多两人,道:“他们两个就留在帐篷里,保护这个冯大人的周全,这样就行了!”
“公…….小姐,我们…….”
杰科夫和里瓦多二人,心中一急,差点就直接将阿伊娜的身份给暴露了,好在临时转口转的快,但是从二人脸上的神色看来,明显是对阿伊娜刚刚的安排,非常的不满意的。
“你们就按我的吩咐做,在这儿好好的保护冯大人,和小五大人的安全,就交给我了!”
阿伊娜语气十分果断的说道,杰科夫二人虽然没有再次开口说什么,但是神态中确实透出一股无奈。
一边的和小五,脸上带着一丝古怪的神色,看看阿伊娜后,又看看杰科夫二人,最后和坐在一旁的,也是一脸古怪的冯荣辉,对视了一下后,不由的同时递交了一下眼神,似乎感觉到这位名叫阿伊娜的女子,有着绝非平常的身份。
就在这时,唐思快步的走进了大帐之内,朝着和小五一拱手:“大人,那些家伙果然是冲着咱们来的,现在他们已经在做着突袭咱们的准备了。”
和小五此时,只好放下心中对阿伊娜身份的好奇,转身对着唐思说道:“唐思,命令下去,所有人做好准备,按计划行事,不得有误!”
唐思应声之后,大步离去。
冯荣辉走到和小五身边,神色忧虑的说道:“和大人,那些人离咱们还有这么远,咱们为何不快速离去呢?再不济,也可以派出一队人马,到平顶城去向和大将军报个信,也好让他派人来救咱们啊?”
“冯大人,你说的这些我不是没有想过,可是这些都是看似可行,实际上却是行不通的!”
“为何呢?”
“冯大人有没有想过,这些人既然是冲着咱们来的,您刚刚所说的,他们绝对是会想到的!再加上他们故意的挑在夜晚,咱们扎好营寨之后动手,更加证明了这些人是早有预谋的,试想一下,在这黑夜之中,敌众我寡,如果我们分兵一路出去求援,先不说我们能不能成功,起码现在咱们的兵力,是更加的弱小了。若果突围的话,咱们按现在宿营地的地形,那么咱们就只有一个突围的方向,就是营地的正前方。硬拼是不行的,突围则是更加的不可取!”
“那么依和大人之见…….”
“守、死守,然后再伺机而动。冯大人安心在帐内休息,一切都有和某人来安排!”
说完,和小五对这冯荣辉拱拱手,大步的走出了帐外。
“哎!等等我啊!”阿伊娜脆生生的叫了一声后,一路小跑的跟了上去。走到了帐门口时,猛地一个转身,看着准备更来杰科夫和里瓦多二人,说道:“你们两个不许跟着我,知道不知道?否则得话,我可是要生气了!”
说完,也不理二人,便径自离去,留下杰科夫和里瓦多二人,相互大眼瞪小眼,不约而同的暗叹了一口气。
“二位,这位阿伊娜小姐,到底是什么人啊,为何二人如此的听从她的吩咐呢?”冯荣辉好奇的在一边问道。
“她是……”
里瓦多随口准备回答冯荣辉的话,不想刚一开口,就被杰科夫阻止了。随后二人便各自找了一个地方盘腿坐下,闭目运气打起坐来。
看到这二人一下子,变成了不出气的闷葫芦。冯荣辉也只好闭上了嘴巴,但是心里面除了担忧即将到来的敌袭之外,同时也对这个名叫阿伊娜的身份,有着万分的好奇。
宿营地的前方十余米处,铺叠了长达几十米的,长着几厘米长的木刺灌木枝条,枝条后面则是数条绊马索,紧接其后的,则是宽有一米多的尖木桩,如同一把把尖刀似地埋在地上。
和小五带着阿伊娜,来到周宇的身边,周宇赶忙见礼,却被和小五止住。
“大人,您怎么来了?”
和小五呵呵一笑:“我怎么就不能来?周宇,都准备好了么?”
“都准备好了大人,这里危险,大人您还是回到里面去才是啊。”周宇关心的道。
看看身后两百个手持弯弓,将长枪倒插于地,面色镇定的铁血军士,和小五满意的点点头。
“周宇,我不是弱不禁风的书生,难道你忘记了咱们在运城回京的途中的遭遇么?”
“属下当然记得,只是这次不必那次,大人…….”
“好了,你不要在多说了,我是不会再这个时候,独自一人呆在里面,而看着兄弟们在外面流血拼命的!”
四周的军士们,听到和小五如此说话,顿时心中便涌起一股澎湃的热血,暗道连大人都如此,自己也只有拼死以待了。
煞那间,和小五、周宇、唐思及阿伊娜,便感到四周,弥漫着一股高涨的士气,让人心潮涌动。
“敌人来了,大人!”
随着和小五身后的唐思,在和小五耳边轻声说道。和小五与身边的伙伴及军士们,便同时感到了脚下土地,由轻微到猛烈的一股震动,就好似刚发生完地震,紧接其后的余震一样。
所有人的脸上,此时都凝固了起来,如同雕塑似地一动不动,军士们握在刀枪上双手,也像是生了根一样。
“周宇,火油准备好了吗?”和小五带着略微颤抖的声音,向身边的周宇问道。
周宇使劲的点点头,道:“准备好了,就怕到时不够用呢,毕竟咱们只带了一点点路上用,早知道这样,老子就带上十几车,烧死这帮狗娘养的!”
“妈妈的,周宇赶快给老子一把刀。”和小五双目盯着远处刚刚出现的一丝黑影,耳边根本没又听到,从来嘴里就没有吐过脏话的周宇,刚刚说出来粗鲁的话语。
一把锃亮的钢刀,放在了和小五的手上,和小五顺势倒转于后,此时沉闷的马蹄声,依然清楚的传于耳中。
来袭之敌,马速飞快。不多时,和小五等人便可清楚的看见黑压压的一片,朝自己这里快速的飞驰而来。
马上之敌,黑巾蒙面,人手一把雪亮长刀,宛如黑夜中的恶魔,露出锋利的獠牙,让人打心眼里感到几分恐惧和胆寒。夜空下的草原,此时除了阵阵马蹄声响之外,就再无它物了。
不得不说,这数百名军士不愧是和风手下,久经沙场的悍士,面对即将来临的杀戮,依旧是那样的沉稳、那样冷静。
除了前世的舞台上,和小五这次是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次面对战场,而且还是不知对手,是何方神圣的战场。内心中除了一丝害怕,更多的还是一种莫名的兴奋,一种原始人性对于血腥,或者可以说是,雄性动物对于血腥的一种期盼,这种期盼既是刺激的,也是久违的,就好像自己的血液中的天然成分一样。
当这些黑巾蒙面的敌人,来到离营地还有两百余米之处时,和小五在唐思的暗示下,一举手中的钢刀,大声的吼道:“兄弟们,放箭!”
“速…….速……..”
从营地中射出的雕翎,带着不绝于耳的“速速”声,猛烈地朝来敌急速射去,而伴随着传来的,却是不绝于耳的敌人坠马身亡的惨叫声。
随着两百铁血军士,十数轮箭雨出去之后,敌人死伤约有六七百之后,依旧不顾伤亡惨重,还是马不停蹄的朝营地冲来。
“兄弟们,跟我上!”
唐思此时高喊一声后,带着两百刚刚丢掉射完雕翎,将弯弓丢弃于地的军士,整齐划一的走到了朝营地外。而周宇则将剩余的一百军士集中起来,如同标杆似地站在了和小五的身后。
这剩余的一百军士,手中依旧拿着上了弦的弯弓,只是每个军士弯弓上的箭头上,都包着沾满火油的棉布。
当剩余的敌人,大约有三分之一冲过了灌木跳之后,周宇果断的让军士们放箭,瞬间火箭窜入灌木条中,大火霍然而起,顿时将来敌分成两截。外面的敌人一见火起,便紧紧勒住马缰,但是紧随其后的,则是凶猛的撞在前面的同伴马上,直接就将其撞入大火之中。
先不说火中烧状凄惨的和被火拦截在外敌人,那些冲过灌木枝条的数百敌骑,亦是下场悲惨不堪。
这些敌骑冲过枝条,刚刚挥舞长刀准备狠狠的为先前丧生于箭下的弟兄报仇时,不想紧接而来的,却是绊马索和其后的,埋在地上的尖木桩,在你有心我无意的情况下,这些冲过来三分之一的敌骑,又是一阵血肉纷飞。好不容易踩着自家人的尸身,过了尖木桩阵地,早已疲惫不堪和心寒的敌骑们,面对则是唐思率领的,如同杀神似地两百铁血军士。剩余的敌骑,面对如此令人绝望的杀戮,甚至连挥刀一搏的勇气,都消失殆尽了。
杀戮的过程很快,等到灌木枝条的大火,即将消失时,唐思率众已然将这冲过来的敌骑斩杀殆尽,一个活口都没有留下。
火场内外,此时截然是两个不同的场景,一边是马嘶凌乱,心胆具寒的剩余敌骑。而另一边,则是血腥一片,血肉模糊的修罗惨境。一时间,整个战场上,出了偶尔传出几声马嘶之声,便再无其他声音了,即便有,那也是一些发自内心深处害怕,而不受自己控制的,粗大的呼吸之声。
“这就是战争么?”和小五有些茫然的,看着眼前的场景,暗自向自己问道。
“大人,接下来咱们该怎么办?”
就在和小五茫然之时,周宇那略带急促鼻息的,呻吟似地声音,在和小五耳边,如惊雷般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