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不知道过了多久，林治体内那股很奇妙的能量已经稳固了下来，也可以说，那股能量已经完全”脱壳而出”了，在一声响声中，林治开始慢慢恢复意识。
不过他睁开眼的时候，他已经在契约的空间里了，老头就坐在他的前面，似乎一直在等他醒来。
“小子，你终于醒了。”
老头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一张木凳，悠闲地坐在林治面前，完全没有一个已死之人的样子，更奇怪的是，老头身上似乎有什么东西和以前不同了，至于是什么，林治也看不出来。
“看来我又是差点死了吧。”林治的力气还没有完全恢复，瘫软无力地坐在地上，毫无知觉地进入契约空间，这种情况他已经经历了三次了，加上这次一共四次，只不过之前的三次林治都知道原因，这一次是在让他抓不着头脑。
“你小子没事还喜欢咒自己玩啊？”老头摇了摇头，看来林治都已经留下阴影了“放心吧，这次我要恭喜你了，想知道是什么好消息吗？”
听了老头的话，林治松了一口气，要是在这种毫无征兆的情况下遇到危险，那实在是太麻烦了，不过对于老头的话，林治摆出一副“我不想知道，你就不告诉我吗？”的表情，说道“是关于我这次奇怪的反应吗？”
“你有没有觉得多了点什么？”老头继续卖关子地说道。
白了老头一眼，林治静下心来，发现契约的意识已经恢复如常了，实在要说有什么不一样，那就是林治越来越得心应手了，当他的意识探出自己的体内之后，竟然发现一块凝聚的能量体，虽然不是实体，但林治的意识能很清楚地感觉到它的存在。
“这是什么东西？”林治也不管老头知不知道他在问什么，看了老头一眼，接着说道“为什么我的体内会有这个东西？”
老头不慌不忙地说道“你是在问你体内的那股精元吧。”
“这就是精元？”林治有些惊讶，按理说精元应该不会像这般凝聚，当然，老头说的精元就是元魄，只是这个词应该已经快被遗忘了吧。
“我跟你说过，每个人的体内都存在精元，只是没人发现它的存在罢了，你能感应到他凝聚在你的体内，那就说明，你已经突破了。”老头解释道。
“突破？”林治没听明白老头的话，难道实力之间还有规格划分？
“准确点说，应该说你的实力已经到达第二个阶段了，在隐世家族中，有一种他们自己的实力划分，你跟他们不一样，要是把你的实力放在其中，应该是第三个品级了。”老头接着补充道。
“第三个品级？”林治没想到在隐世家族中还有这种划分，他还以为这之间的差距就只是依靠对决才分出来的“他们是怎么划分的？”
“天，地，周，炎，玄，羽，禾，七个品级，天最高，禾最低，所以你现在的实力应该是可以排在玄品的位置。”
林治听完只感觉有些头疼，如果老头没有骗他，那他现在岂不是连中等都排不上？而且林治能很清楚地感觉，每一个阶段的提升都非常困难，如果隐世家族中存在天品的人，那他现在岂不还是一只蝼蚁？
老头也看到了林治脸色的变化，轻笑一声说道“小子，你现在的速度已经不慢了，你还接触契约不久，难道你没感觉到，契约的记忆有些断层吗？”
林治还在叹着气，听到老头的话，突然眼神一闪，是啊，记忆力似乎多了什么东西。
“为什么会这样？”
“我也解释不了，我跟你说了，我并不了解契约的全部，只能靠你自己去摸索，我只能告诉你，这是一个断层，也许你的实力增进，它就会慢慢地修复。”老头如是说道。
林治自己也不明白，契约的出现到底是好是坏，它就像一个无底洞一般，不知道怎么出现的，也不知道谁创造了它。
“老头，你以前，什么品级啊？”林治突然想起这个问题，林治觉得老头以前应该会比他现在强很多。
“勉强在周吧，这么多年了，恐怕早就已经被人遗忘了。”林治问道这个问题时，老头的表情没有了刚才的轻浮，叹息了一声，有些憔悴。
“你这次突破，想必你也知道原因吧？”老头若有所思地接着问道。
其实林治也大概能猜到了，这种突破的征兆是在吸走陈百博的元魄之后出现的，契约就像一个无穷无尽的黑洞，无论林治给他多少元魄，都无法填满，但老头说的没错，想要提升实力，这是唯一的捷径！
林治没有回答老头的话，他现在所做的，不就是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吗？那层多出来的情感，不就是讽刺般多余的不安和愧疚吗？
有些人能视世间一切为草芥，为什么偏偏要顾虑这么多，林治清楚，这不是他的目的，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林家，他必须有个很好的借口支撑下去，变得物是人非，变得没有人性，变得决断。
也许这样就足够了。
“林治，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如果你能考虑所有人的结果，那我只能告诉你，你会永远止步于此，成事者不拘小节，这也是你唯一的途径。”
老头不再像以前那样轻戏，相反，他的话严肃得让人有些窒息，这是林治认识他以来他第一次叫出这个名字，可林治已经观察不到了。
“我能问你最后一个问题吗？”林治出乎预料地说了一句，老头恢复的原来的情绪，闭上眼睛，双手盘在腿上。
“你问吧。”
“能告诉我你的名字吗？”林治的眼神盯着老头，有些意味深长，也许他只是想知道老头的名字而已。
“言蚀。”老头淡淡地吐出这两个字“言蚀，这是我的名字，也许这个名字已经消失了很久了，不会再被人提起吧。”
老头没有注意，当林治听到他的话，双眼已经挣扎出鲜红的血丝，呼吸也十分急促。
“你怎么了？”老头不明觉厉地问道。
“哦。”林治甩了甩头，声音沙哑地说了一句“我没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