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安静、平静。整个皇宫都静极了。无数双眼睛都在看着,等着。静静地等待着,等待着爆发的那一刻。
小雨轩院子,我坐在摇椅上看着天上飘过的云朵。想起了在立宛的日子。这几****时常回想起自己以前去过的地方,见过的人,遇到的事情。想不到,我经遇到过这么多奇事。
“小姐,薛贵妃好像是失势了。”云清急急忙忙地从外面走了进来说道。
“皇上那儿?”我十分淡定地问道。
“不是,是太后那。”云清答道。“皇上宫里的小太监说的,薛太后好像对薛贵妃很不满。”
“什么时候开始的?”我突然坐起来问道。
“有段日子了。”云清回答道。“上次皇上生病后薛太后与薛贵妃就不大亲近了。”
听了云清的禀报,我陷入到沉思之中。这太奇怪了,这个时候薛太后应该与薛贵妃拧成一股绳啊。可是现在她们两个却决裂了。难道这是她们的计谋?我有些摸不着薛太后的脉了,想不通她是想要做什么。
“小姐,小姐?”云清叫了我几声。
“怎么了?”我回过神来问道。
“小姐您没事吧?”云清担心地问道。
“没事。”我在一次躺在摇椅上,没在说什么。心里盘算着这样才能弄清楚薛太后的意图。
“小姐,咱们用不用跟淑贵妃商量一下对策啊?毕竟她在宫里这么多年了。”云清问道。
“她要是有对策就不用给父亲写信了。”我说道。“我猜她现在已经乱了阵脚了。对付薛贵妃她或许还有些办法。雪莲跟敬妃,她是毫无手段。”
“那只能靠咱们了?”云清又问道。
我没回答,算是默认了。
“小姐,奴婢真的不想看你这样。”云清皱着眉头说道。“在家时多好啊,小姐平时就喜欢练字,画画。在不就抚琴打发时间。”
“我也不想,可是如果不是有上官家族撑着,小姐我现在都不知道沦落到怎样的田地,练字、画画更是奢望了。”
“小姐,咱们现在就走吧。走的远远的。”云清走到我身边蹲下来说道。“咱们有银子,去哪儿都行,只要离开这儿。”
“走到是容易,可是上官家族呢?”我反问道。“就算不管他们了,那父亲、大哥跟二哥呢?二哥是商人远在江南也是算了,大哥过几日就要回来了。现在他手握重兵,掌管西北。改朝换代,一定会波及到他的。”
云清没话说了,整个人都瘫坐在了地上。“老爷说的对,有些事儿是躲不开,比不了的。”云清说道。
“入宫前父亲交代你什么了吗?”我问道。
“老爷说如果情况不对便让咱们想尽一切办法离开京城,一路往北走。”云清回答道。“老爷说到时候有人会来接应咱们的。”
“谁来接应?”我又问道。
云清有些为难。
“我知道你知道谁来接应,也清楚你知道所有的秘密。如果现在不能说,我也不问了。”我对云清说道。
“来接应的是小姐的表哥。”云清回答道。
“我没有表哥,你是知道的。”我说道。从我记事起便没有见过母亲娘家的亲戚,父亲说母亲是孤女,娘家人早年因为战乱都死了。只剩下母亲一个人由奶娘养大,之后便嫁给了父亲。
“不,小姐有表哥。不但有表哥,而且小姐还见过他。”云清十分肯定地说道。“只是小姐不知道罢了。”
“北方?”我突然想起立宛国。“陆青州?”
“没想到小姐还记得。”云清睁大了眼睛说道。
“这很容易就猜到了。”我笑着回答道。
“小姐就不好奇吗?”云清疑惑地问道。
“好奇什么?”我笑着说。
“小姐的身世,还有那些杀手。”云清说道。
“我问了,你会说吗?”我笑着说。
云清没有回答,过了一会。“小姐其实有些事情您不知道或许是好事。知道多了,您的日子就不好过了。”
“我知道。”我说道。“所以我从不问你知道的秘密。也不去问父亲,其实有秘密又能怎么样?淑贵妃说是我害死我娘的。可是父亲说不是那样的。至于原因父亲又不肯告诉我。想多了,我的日子就不好过了。世人常说难得糊涂,能糊涂些不好么!”
“倒是你,经常去打听那些乱七八糟的消息。知道了那么多秘密,不那天听的事情多了被人灭口吗?”我比划着砍头的动作笑着说道。
“死就死吧,为了小姐,多死几个云清都行。”云清豪爽地说道。
“不许这么说。”我生气地说道。“小姐我还要将你们四个一个个嫁出去呢。到时候给你们一大堆嫁妆,把我那个盒子里的银子都给你们陪嫁出去。”
“那可不行,小姐不嫁。云清也不嫁。”云清撒娇道。
“云清,我娘姓什么?”我突然问道。
“上官徐氏,姓徐啊!”云清理所当然地回答道。
“那陆青州的母亲就是我姨妈了。”我笑着说道。
云清摇摇头,“陆公子的父亲是小姐的舅舅。”
“可是我母亲姓徐啊?”我说道,“难道他们兄妹二人不同姓?”
“这个奴婢就不知道了。”云清回答道。“其实奴婢是几年前见过陆公子,所以才记得的。”云清解释道。“当时他来晋江探望老爷,还去山上拜祭过夫人。奴婢也是无意中发现的。老爷告诉奴婢不要将这件事情告诉小姐您。”
“所以你就没有说?”我佯作生气地说道。“当时奴婢还小,那敢说啊!后来知道的事情越来越多,就更不敢说了。”
“我真想把你的小脑袋打开,看看里面都藏着什么秘密。”我一只手放在云清的脑袋顶上说道。
“云清知道小姐不舍得。”云清笑着说道。笑了一阵后,云清严肃地问道。“小姐,您能让三皇子登上皇位吗?”
“你说呢?”我反问道。
“奴婢觉得能。”云清十分肯定地回答道。“小姐是我见过最聪明的女子。之前咱们遇到那么多的危机,都被小姐一一化解了。”
“是被父亲化解的。”我更正道。“因为有父亲,我才能平安。”
“不光是老爷的功劳。小姐也有。只是因为有老爷在,用不到小姐罢了。”云清笑着说道。
我没有在辩解,只是笑了笑。
“如果,奴婢说的是如果,如果真的是三皇子登基了,小姐您想要什么啊?”云清问道。
“我?”我沉思了一下,“我要让父亲辞官,到时候咱们就晋州,想上次父亲被罢官时一样,在晋州开开心心地过日子。”
“如果真的能那样就太好了。”云清一脸向往地说道,“说真的,那段日子咱们多开心,家里经常来客人,而且都是那些大家。江湖上有名有姓的,就算不出门也可以从他们那里听到各种各样的故事。”
“小姐,我们回来了。”柳儿、春桃和婉儿手里捧着各式各样的物件走了进来。此次入宫,我没有带太多的行李。所以许多东西都要柳儿她们去内务府领取。
“这内务府的管事太贪心了,不使银子不给好东西。”婉儿抱怨道。
“都是这样的。”柳儿见怪不怪地说道。“倒是春桃怎么给了他那么多的银子啊!那些人都是属白眼狼的。给多了,也不会感谢你的。”
“还不都是为了给小姐弄来好东西吗。”春桃不服地说道。“我们小姐从小到大用的东西都是上等货。看看他们那的那些都是什么啊!还说是给宫里的娘娘用的,我看比小宫女用得都差。”
“这你就不懂了。”柳儿笑着说道。“你知道皇上喝得是什么茶吗?”
“什么茶?”春桃疑惑地问道。
“都是去年的茶叶。”柳儿回答道。
“他们不怕皇上吃了砍他们的脑袋啊?”春桃惊讶地问道。
“怕?有什么好怕的。皇上从小就是喝这个长大的。他那里知道什么好什么不好啊。”柳儿笑着说道。
“对了,我想起来了,上次我跟小姐一起听道萧老板说皇上吃的鸡蛋都是十几两一个的。”云清也说道。
“太黑了,这些人太贪心了。”婉儿气愤地说道。“皇上不是微服私访过吗?他不知道鸡蛋值多少钱吗?”
“是啊!就是因为知道了鸡蛋的价格,所以才会彻查内务府,还得老爷丢了官职。”柳儿说道。“这样的事情历朝历代屡见不鲜。皇宫里的人早已经见怪不怪了。”
“好了,先把东西送进去吧。”我说道。
“是。”春桃她们几个应道。云清走上帮忙拿了些东西。
她们几个进来屋子后我一个人坐在摇椅上。看着天上的云彩,我竟然有表哥。这太意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