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吃惊的要数苏逸,他一眼认出那是父亲的笔迹,并且他清楚的知道父亲于这些奇门遁甲之术有着特别的嗜好,因为他留下了很多有关这方面的书籍。
还不及他多想,太后已丢掉手上的火把,用沙哑的声音控诉着,“这,这就是你父亲苏漫雪给我的誓言!而你就是他背叛我最有力的证据。”
她用手用力的拍打着那面墙,‘咚,咚’作响,似乎背叛她的是那面墙-----
“我将我所有的一切都给了他,还将贴身的丫头春奴送给他,替我照料他的饮食起居。不想他们还真对得起我,背着我生下了你。虽然这一件事让我心如刀割,却想着自己不能时刻在漫雪的身边,既然事已至此,也就不想再追究什么了,只要他还在我的身边,不敢想的是他们竟变本加厉还想要一走了之!”
说到这儿这三个人都能听到太后的牙咬得‘咯吱吱’直响,听到这里苏逸大声的质问着,“就为这个,就为这个你就狠心的杀害了苏家满门十二口吗?”
“是的,我再也不想见到任何一个苏家的人,甚至不想听到和苏有关的一切,只是我没想到你的父亲竟解了我的鹤顶红,留下了你的这条贱命!”说完这些她颓然了坐在了地上,仿佛在这一刻失去了所有的力气,“告诉我,你的幻忆粉放在了那里?”
话一出口她似乎是想起了什么,目光坚定的转向了若水,太后用手点指着若水,“你们是一伙的?”
苏逸一笑,看都没看若水,“怎么会?她那样的人怎么肯为我做这样的事情呢?”为这个他也经过挣扎,他本不想让若水与这件事有任何的牵连,只是若是错失这次机会,他不知道还要等到何时才能达成所愿。
“我还有多少时间?”太后用平静的声音问着。
“不多了,我刚刚点燃的幻忆草,已将你体内所有的幻忆粉的毒性一齐引了出来,如果没什么意外的话,你应该看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这句话说的是那么的波澜不惊,那么的平静,让人想不到他在说的是一个人的死期。
太后陷入了沉默,也让若水和宇镇也傻在了那里,再没人说话,周遭一下子静了下来,让人们有时间去想自己要想的问题。
邱若水,看着苏逸,不敢相信,也不愿相信苏逸竟在她的面前宣布了太后的死期,很有可能自己还成了他的帮凶。
赵宇镇,曾经是所有美好集合的母后,却背着父皇拥有着这样的誓言,和这样的痴情难断,他看着他的母后,听着母后的哭诉,让他的心头繁乱异常,再加上他听到苏逸在宣布着母后的死期。
这所有让他一下子冲到了苏逸的面前,抓住苏逸的衣襟,“救她,命我来赔给你!死多少次都行!”
苏逸一声冷笑,“这样一个母后也值得你这样吗?再说你不过区区一条命能死几次?”
可以看到宇镇整个人都一动,“这用不着你管,你只说答不答应?”
苏逸将身体用力的向旁边一甩,想挣脱宇镇的手,这个时候的宇镇事关母后的生死当然不能放手了。
两个人就这样撕打着,纠缠在了一起,一会撞在这边,一会滚到那边,没有人听若水的呼喊,直到忽然两个人和尽头的那堵墙一起轰然倒地,他们才有了一会儿的静止。
若水的眼睛瞪得大大的,因为她看见他们竟跌入了苏逸曾带她进入的那个地下花园的石室里。
眼前的一切给了宇镇和若水不小意外,苏逸微簇着眉,站在了那里,他的吃惊要小一点,因为这个花园的每一处他都曾仔细的看过、研究过,他早就猜测这里指向的是皇宫的一角。
太后整个人都呆在了那里,原本这里曾是她与苏漫雪幽会的私密之处,在这个地方倾注了两个人不少的心血。
这里的一切,这衣柜和里边的衣物,还有那些书画,早在当年自己初闻苏漫雪在外娶妻生子的那一刻,一把大火将这一切都付之一炬了。
她想不出是谁将它恢复了原貌,又种上了这繁花万朵,还有了那对对翩飞的蝴蝶,在这个人间幻境中就连苏漫雪当年的画作也如数的摆在书架原来的位置上,原来每逢她的寿旦之时苏漫雪都会亲手为她作画一幅,一共十二轴。
难倒------她好奇的拿起一个画轴,难倒连这些画也都复旧如初了吗?
可展开来那些装裱得十分讲究的画卷,却是一片空白。
她连忙去打开另外的一卷,还是一样空白一片。
这么多年来,这里的一切苏逸都不曾做过一丝改动,他瞪大了眼睛看着太后,他看见此时太后的头发已变得花白,多少次他也为父亲留下的这些空白的画卷感到疑惑,“你虽贵为太后可在这里却没有你做主的份儿,请您自重。”
太后对他的话似乎是充耳不闻,仍痴痴的站在那里一卷、一卷依次的打开,看了,又卷上。
突然,她是那么的欣喜若狂,原来她终在那里找到了一张有字有画的,看着、看着她的眼泪竟奔涌而出,慢慢的转过身来,看着身后的那个被宇镇格在那里冷冷的立着的苏逸---苏宇轩,他的眉宇之间,他苍白的面色,还有那一头银发,这一切都曾让她似曾相识,都曾让莫名亲切,她的目光慢慢回转,又来到了那个愣愣呆在一边的宇镇的身上。
她哭得更加的伤心,更加不可自制直将那卷画紧紧的抱住贴在了胸前,“天罚我,老天你罚我一人就可以了,为何要让他们来承受呢?为什么?”
她一直哭,失声痛哭,哭得是那么的惊天动地,那么的撕心裂肺,任谁听了都不会无动于衷的。
苏逸这么多年都没发现这里居然有一卷是有字有画有内容的,那上面画了些什么?竟让这个老女人哭成这个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