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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中原轿车盗窃第一案侦破侧记

身为局长的任长霞,更多展现的是她的老到、足智多谋,而这些都是源于以前工作中的经验积累。从下面的故事我们就可以知道身为侦破一线的技侦支队长的任长霞的风采:勇敢、耐劳、敬业……

2001年1月8日凌晨。吉林火车站。夜色朦胧,滴水成冰。

7时05分。“呜——”随着火车的一声长鸣,1043次列车驶人站台。一个风尘仆仆的女人下车了。她正在等待她的情人来车站接她。此刻,她做梦也不会想到,站台上正有许多双鹰一样的眼睛在隐蔽处牢牢地盯着她,也正在和她一起,用机警的眼光搜寻着同样的目标。

在吉林火车站的这个站台上,河南、吉林两地的公安侦察员们已经冒着零下几十度的严寒在此守候多时,不敢有丝毫懈怠。而郑州市局技侦支队长任长霞是在凌晨6时许,就冒着严寒,和副大队长窦立勇一起从延吉赶到吉林火车站参加这次抓捕行动的。此时,她那双大眼睛因为严重的睡眠不足而布满了血丝,但目光依然炯炯有神,丝毫看不出一点疲惫,整个脸庞已被冻得通红。

7时11分,信息传来:“目标出现。”郑州市金水公安分局杨郑强副局长亲自坐镇指挥。20米、15米、10米……目标一点点靠近,“就是他!”杨郑强副局长一挥手,埋伏在周围的公安干警们一跃而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靠近那位女人的男子死死地摁倒在地。这名男子一边挣扎一边操着四不像的东北话大喊:“你们于什么,你们抓我干什么?”杨郑强调副局长轻松一笑,用标准的郑州话回答:“樊玮,别装了,我们是郑州市金水公安分局的,你应该知道是咋回事吧?!”樊玮一听傻了眼,顿时像蔫了的茄子。

樊玮,中原第一盗窃高档轿车主犯。这是一个涉案五十余人,集盗、运、改、销一条龙作案的特大犯罪集团,几年内疯狂盗窃高档轿车147辆,价值2000余万元,是建国以来河南省最大的系列盗窃高档轿车案。在郑州市公安局的直接领导下,任长霞亲赴第一线与其他干警一道,抓获了这个特大轿车盗窃团伙主犯。

1998年,任长霞在被任命为郑州市局技侦支队长后,曾多次深入虎穴,化装侦查,先后打掉了7个涉黑团伙,抓获犯罪嫌疑人370多名,并亲自抓获了这个中原第一盗窃高档轿车主犯,被誉为警界女神警。这次抓捕行动只是她参与擒获无数罪犯的众多场面中的一个而已……

神秘失踪的高档轿车

1998年10月20日清晨。南阳路中亨花园13号,司机王某的红色桑塔纳2000型轿车被盗。而中亨花园昼夜有保安把守,车辆进出需要出入证,犯罪嫌疑人何以得手?疑窦丛生。

1999年10月17日夜9时许。文化路与黄河路十字路口,停在东南角一栋楼下一辆皇冠3.0轿车不翼而飞。司机李某下车办事仅仅20分钟,办完事回来一看,不由大惊:停车处空空荡荡,价体数十万元的轿车顷刻没了踪影……

2000年10月18日下午3时许。农业路与花园路交叉口的移动通讯公司门前。一辆崭新的墨绿色捷达王轿车又不知去向。司机赵某进移动通信公司交手机费,前后仅仅十多分钟,待交完费出来一看:车不见了!焦急万分的失主追问看车人,看车人说几分钟前一个男青年匆匆忙忙交了停车费,用钥匙打开车门驾车走了。赵某听了十分纳闷:盗贼哪儿来的汽车钥匙呢?

几年时间内,在郑州市的金水辖区内,本田、凌志、蓝鸟、红旗、奥迪、桑塔纳等多种型号的高级轿车频频神秘失踪,窃案频发,引起了郑州市警方的高度警觉。金水警区的干警们在郑州市公安局局长李民庆的带领下,多次到发案地较为集中的金水区进行调研,指示侦破此案。根据犯罪嫌疑人作案的手段、时间、地点,经过对几年内辖区所发生的高档轿车被盗案件的认真梳理,经过对一部分落网犯罪嫌疑人的审讯,结合仍时有发生的高档轿车被盗案件来看,可以肯定的是,这是一个人员相对固定、有组织、有预谋的特大盗车团伙,而且这个犯罪团伙还未浮出水面。

于是,由郑州市金水区公安分局局长杨玉章亲自点将,抽调刑侦大队教导员高玉生,中队长韩超,侦察员南宫略、高戈等精干力量,组成打击盗窃机动车专案组,并动员全分局民警,配合专案组深挖细查,织就一张抓捕“大鱼”的法网,誓捉“大鱼”。

任长霞以郑州市局技侦支队长的身份,成为这场斗争中的核心力量之一。她既要亲赴第一线进行案件的侦破工作,又要负责相当程度和范围的领导组织工作,以至于这个三十余岁、身材娇小的弱女子必须付出超出男人许多倍的艰辛和努力。但这就是任长霞——一个从不服输的女公安干警,在工作中尤其如此。

一场围剿“轿车大盗”的战斗就这样悄悄地打响了。

“大鱼”浮出水面

在对案子的紧密排查中,一条有关主犯樊玮的重要线索终于冒了出来。

1999年11月25日下午,在寺坡新村家属院的一户房东的一间出租屋里,正进行案子线索排查的南阳路派出所管区民警曹利亚发现了丢在床底下的几副车牌。他高度警觉地立刻问房东:“谁在这里住?”房东回答:“一个叫樊玮的。”“他人呢?”“刚刚还在呢。”曹利亚迅速找遍了整个大院,但却不见樊玮的踪影。原来,那个叫樊玮的人见有民警来查房,早已溜之大吉。

曹利亚迅速将这一情况报告给所长吴永祥。吴永祥立即赶到现场,安排曹利亚在原处守候樊玮,他则带上在樊玮租房内查获的6副车牌匆匆赶往分局向杨玉章局长汇报。杨局长当即指示专案组侦查人员分两路:一路人马迅速与车管部门联系,查清6副车牌的车主和单位;另一路人马追查樊玮其人的底细。

第一路侦察员迅速报告,所查获的6副车牌均系市区近期被盗车辆的牌照。第二路侦察员也查清了樊玮的有关情况。

很显然,樊玮有重大盗窃轿车嫌疑。“立即拘捕樊玮!”杨玉章局长下达了命令。

专案组侦察员当即展开了对樊玮的抓捕工作,但樊玮有着丰富的反侦查经验。一年来再也没有得到有价值的线索。但是,狐狸再狡猾,终有露出尾巴的一天。2000年12月28日晚,郑州金水区又一辆黑色桑塔纳2000型轿车被盗。金水警方在郑州市公安局110指挥中心、技侦支队和河南省高速公路交警支队的协助侦查、堵截下,于12月29日晚7时许,将犯罪嫌疑人郭晓涛和胡正强抓获。两位嫌犯的供述,使一个特大盗车团伙的罪恶行径和樊玮这个轿车盗窃案主犯的面目渐渐地清晰、完整起来。

嫌犯郭晓涛曾伙同樊玮等人,在郑州市区疯狂盗窃多种型号的高档轿车三十余辆。29日晚,他准备和樊玮一起驾车北上销赃。就在郭晓涛落网时,樊玮已驾车逃走。嫌犯胡正强系樊玮犯罪团伙主要销赃嫌疑人之一,已帮助樊玮销售赃车5辆。当晚,他受樊玮指使再次帮其销赃时落网。

“大鱼”终于浮出水面。樊玮是一条贯穿始终的主线,尽管他再一次成为漏网之鱼,但是警方捕鱼的网已经越收越紧。

千里北上钓“大鱼”

“不能亲自到达现场破案的公安局长,不是好局长。”这是任长霞一贯信奉的工作原则,这在她没有成为登封市公安局长时,一直就是这样身体力行的。在千里北上抓捕盗车主犯樊玮的艰苦斗争中,作为主要领导之一,任长霞不仅需要与其他领导共同分析案情,制定侦破计划,指挥侦破工作的进行,而且,还亲上现场,抓捕罪犯。在这次转战南北的抓捕征途中,作为一个身高只有1.57米的瘦弱女人,她有着十分出色的表现。

在两个同伙落网后,樊玮已如惊弓之鸟,本来就行踪诡秘的他此刻更是小心翼翼,频繁地更换着藏身之地。这无疑加大了案子的侦破难度。

12月30日上午,任长霞支队长和分局杨玉章局长、刑侦大队教导员高玉生在办公室进行着案情的紧急磋商。他们根据嫌犯郭晓涛供述的线索,立即派出了三路人马围追堵截主犯樊玮。当得知樊玮前往辽宁鞍山的消息传回郑州,任长霞很快与鞍山警方取得了联系,并请求帮助。鞍山警方迅速采取行动,侦悉樊玮又上了吉林。

于是,2001年1月2日下午,在金水分局杨玉章局长办公室里,几个主要领导汇聚一室,潜心研究,商量了一个千里北上钓大鱼的周密抓捕计划。任长霞与几位领导、同事经过整整一个下午的商谈,决定由副局长杨郑强带领抓捕组赴东北抓捕樊玮及其同伙,并对行走路线、人员、装备以及到东北后可能遇到的困难等抓捕工作中的每一个细节都进行了详尽的安排部署。

首先由副局长杨郑强带领抓捕组赴东北抓捕樊玮及其同伙,由15名侦察员组成的东北追捕组在杨郑强的带领下登车北上。在案件取得重大突破后,杨郑强副局长马上用手机把这一消息向在郑州等候佳音的杨玉章局长做了汇报,杨玉章局长又将案情向市局李民庆局长做了详细汇报。

此后。任长霞便秉承李民庆局长之命,千里北上,赶赴东北协助杨郑强一行进行抓捕工作。于1月5日晚乘飞机抵达吉林省公安厅,与杨郑强一行人会合。此时北方正处于风雪交加之中,温度达零下26摄氏度。但为了抓住战机,任长霞、杨郑强等人顾不上天气的严寒,旅途的劳累和饥饿,抵达后即在长春天新宾馆对案情进行了详细分析。根据已侦查到的线索,樊玮近日很可能会在长春、吉林、延吉三地之间活动,于是他们决定兵分三路进行抓捕:第一组赶赴延吉实施布控;第二组赶赴吉林市进行布控;任长霞则和其余人员在长春进行布控。

1月6日清晨,冒着零下35摄氏度的严寒,三路人马各就各位。

当日下午3时许,有消息传来:樊玮正由长春市郊向东北方向逃窜。经分析,樊玮极有可能去延吉。于是任长霞支队长带领人员赶到延吉。

1月7日凌晨,在郑州指挥作战的杨玉章局长得到线索:樊玮准备于8日早7时到达吉林与女友会面。据此,杨玉章局长迅速制订行动方案并传至吉林,杨郑强当即与吉林市公安局有关部门取得联系,组织人员,部署警力。

8日凌晨4时30分,参加行动的所有人员在吉林市公安局大院准时集合完毕。4辆挂地方牌照的汽车悄然驶出公安局大院,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凌晨6时许,冒着刺骨的严寒,任长霞和同事又从延吉赶到吉林火车站参加抓捕。

7时05分,“呜——”随着火车的一声长鸣,列车驶入站台。樊玮这条大鱼终于在河南、吉林两地警方严密监视与守候的吉林火车站落网。

1月10日夜,被押回郑州的樊玮一伙,面对金水公安分局刑侦大队强大的审讯阵容,樊玮等涉案嫌疑人终于在法律的震慑之下,开始一点点交代自己的犯罪行为。

大盗终于落网了。在捕捉大盗的过程中,始终活跃着一个瘦小女子的身躯,她和其他男同事一样不怕艰苦、不畏强暴,参与擒拿的第一现场,她就是任长霞。如今除暴安良的英灵离我们而去。流泪的记忆中,人们不会忘记,那个被人交口称赞的“女神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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