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言道:男儿膝下有黄金。叶无尘的这双膝盖,不跪天,不跪地,只跪父母。所以,叶无尘心里的确不情愿向外人跪拜,哪怕对方是冥界之主,尤其这个冥王还是一个小女孩。
纵然叶无尘不屈,但在冥王强大的威压下,叶无尘还是一只腿跪在了地上。
不过,叶无尘并没有表现出十分羞怒,强行出手反抗。尊严固然重要,但这并不是你做傻事的借口。人嘛,要学会审时度势,尤其关乎到生死的时候。
冥王见叶无尘有些不屈,心中很是不悦,目光更加冷冽起来,盯着叶无尘一眼,问道:“看起来你并不情愿给本王下跪,你是不是认为本王的年纪很小,不配让你跪拜?”
叶无尘闻言,心中一紧,仔细思肘斟酌一番,而后巧言说道:“冥王至尊,草民参见,应当跪拜,这既符合礼制,又是冥王你的规矩。所以,没有什么情愿不情愿的。不过,冥王殿下,草民还有要事要办,还望冥王大人行个方便!”
叶无尘这番话,说的甚是巧妙。既取悦了冥王,自己也不用正面回答冥王的问题,也算是一举两得。而叶无尘之所以要借故离开,也是因为他看出来了这个冥王虽然是一个小女孩,但并不是一个善茬。
经过一番暗中观察,叶无尘发现,这个冥王,虽然拥有者和小慈一样的容貌,但是,那高冷的神情、唯我独尊的气质根本不是小慈所拥有的,更不用说其它的了。
所以,冥王不会是小慈,小慈也不会是冥王。至于为什么冥王的相貌和小慈的一模一样呢?或许小慈的死亡镜像是冥王按照自己的模样塑造的。
当然,这也仅仅是叶无尘心中的猜测。
当下,叶无尘也没心情去考虑太多,只想尽快离开这里。
冥王听到叶无尘有要事需要离开,眉头微微一蹙,冷冷地问道:“你来这冥界有什么要事,说来听听?”
“草民要救一个人。”叶无尘也没有隐瞒,直接说道。
冥王一听,目光微不可察一闪,询问道:“你是要救金蝉子吗?”
对于冥王知道自己的目的,叶无尘并不惊讶,这里是她的底盘,对方不可能猜测不到自己的目的。
叶无尘也没打算隐瞒,点了点头,道:“是的,冥王大人。”
冥王深深地看了叶无尘一眼,然后,撤去对叶无尘的威压,并对着叶无尘轻轻抬了抬手,示意叶无尘可以起来了。
叶无尘毫不客气,直接从地上站起身来。
刚一起身,便是听到冥王问道:“你和他什么关系?”
叶无尘实话说道:“我和他素未谋面,没有任何关系!”
“没有关系!?”
冥王眉头微微一挑,心里很是诧异,再次打量了叶无尘一番,问道,“既然没有关系,那你为什么要冒着生命的危险来这里救他?”
叶无尘摇头叹息一声,一想到自己来这里的,心里就五味杂陈。嘴角噙着一抹苦涩,说道:“冥王大人,我是被一个道士胁迫进来的。进来的之前,那个道士并没有告诉我这里十分凶险。他只是给了我一枚玉简,让我按照地图上的路线指引,将人救出来就可以了。”
冥王闻言,目光微微一闪,并没有怀疑叶无尘的话,心中隐隐地也猜到了这种可能。根据她的了解,现如今能和佛教抗衡的势力屈指可数,而能前来救金蝉子的也只有道教了。
冥王望着叶无尘,问道:“那你现在后悔了吗?”
“我别无选择。”叶无尘无奈地说道。
“不,你有选择,我会给你选择的。”
冥王摇了摇头,说道,“如果你愿意永远地留在冥界,我可以不杀你。如果你执意去救人的话,我也可以放你走,不过,前提是你要拿你的一百年阳寿来换取你的自由。这样一来,你就有了两种选择,你可以好好想想。”
叶无尘闻言,微微一愣。想要他永远留在这个不见天日的冥界,那是不可能的,但是,让他用一百年阳寿来换,这就不太好办了。
叶无尘不知道自己还剩下多少阳寿,万一给了一百年阳寿,自己死了怎么办?如果命都没了,那要自由还有屁用!
叶无尘沉吟少许,问道:“我给你一百年阳寿,我会死吗?”
“至于是生是死,要看你的造化了。”冥王回道。
其实,冥王心里也不清楚叶无尘交出一百年阳寿后会不会立即死去,不过,就算她心中知道,她也不会告诉叶无尘的。只有这样,交易才有意思嘛!而且,这已经不仅仅是是自由与阳寿之间的选择,这也是生与死的选择。
对于这道生死选择题,冥王很是好奇叶无尘会选择哪一个,是短暂的自由还是不见天日孤寂地活着?
冥王目光饶有趣味地望着叶无尘,没有说话,静待叶无尘的选择。
叶无尘深深地看了冥王一眼,心中犹豫不定。最终,叶无尘还是狠狠咬了咬牙,道:“好,我答应你,我愿意那一百年阳寿换取自由。”
冥王有些惊讶于叶无尘的选择,提醒道:“你可要考虑好了,一旦我从你体内抽走一百年的阳寿,你很可能死去。”
叶无尘摇了摇头,语气十分坚定地说道:“如果没有自由,那活着和死了有什么区别!”
冥王一听,目光不由得怔怔地望着叶无尘,有些失神,嘴中喃喃道:“你和他一样,为了自由,连死亡都不怕。”
“你是说金蝉子?”叶无尘见状,心里有些疑惑。能发出这般感慨,想必这个冥王对金蝉子有着莫名的情感,看来对方并非是一个冷酷无情之人。
冥王回过神来,冷哼一声,道:“趁我没动手之前,你还可以改变注意。”
“你动手吧!我不会改变注意的。”叶无尘笑道。
冥王见叶无尘态度那般坚定,突然戏谑地说道:“你就不怕我抽走你的阳寿之后我不给你自由吗?”
叶无尘微微一愣,笑着摇了摇头,道:“你是这里高高在上的冥王大人,我想你不会不守信用的!”
“既然你这般坚信,那我就动手了!”
说罢,冥王锋利的五指突然伸出,磅礴的冥力从指尖发出,锁定着叶无尘,开始剥夺叶无尘的阳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