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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拾捌】依然一笑作春温

一别都门三改火,天涯踏尽红尘。依然一笑作春温。无波真古井,有节是秋筠。惆怅孤舟连夜发,送行淡月微云。尊前不用翠眉颦。人生如逆旅,我亦是行人。

——题记

前些日子因着一段服务贸易分析方又读到这首《临江仙》,依稀想起当年。依旧喜欢。恍惚记得从前是很欢喜东坡的诗词的,究其原因,却是因着那份傲气与乐观。无论是“人生如逆旅,我亦是行人”还是“日啖荔枝三百颗,不辞长作岭南人”,都好。

因着我一直有些盲目的乐观,我的日子看起来一直美得不像话。

人世不惊的心,聚散自如的缘。连带着枯枝杂草、残柳败花,都能被度上略带清寒的美。于是,我总是一遍遍不厌其烦地说:美,本就是凝结在浮世时光里,清澈深情的欢喜。

此时晨起微寒,阳光还未来得及为夜空织就一袭锦衣。室内灯光已亮。睡眠依旧清浅,却不觉得烦扰。接了杯热水泡开茉莉花茶,霎时满室的清香。插上耳机听一首无关风月的歌,想一些近来发生的事。秋光是这样的远,这样的净。

让我想起十月川大那朵迟迟不落的莲花。秋阴不散霜飞晚,留得枯荷听雨声。只是一朵,颜色清丽的,傲骨嶙峋地开在满池萎落的莲蓬中,被我用单反采了来。一个笑容慈祥的老奶奶,在我采过莲花后,邀我为她与莲花合照。

我总是欢喜着那些柔美清丽却又傲骨嶙峋的物事,岁岁年年。

蜀地的确是个好地方。慢节奏,精致如斯,人又热情。从前放不下的人和事,已在岁月雕琢下,慢慢放下了。去了许多古镇,品了许多小吃,又见识了人文。这趟游,当是不虚此行。文友两年之约,让我欢喜。许是真的生着南方的骨血,路上遇到的人都在熟络地邀我嫁入蜀地。他们说:你该是这里的。

曾几何时,这里是真的驻扎过我的梦。而我,离当初的人,只有不到十分的路。最后一天去了文友的校园。却是一处。

然而,曾经沧海难为水。

物是人非是个很妙的词。你不知道这个物是真的物什还是只是当年的景。现实中又发生着太多人是物非,人物两非的事。

古镇里穿汉服,校园中穿汉服,舞蹈时穿汉服。一样的被周围的人拿着手机、单反、各种拍照物什存留下来。一样的与许多不知名的人合照。好友和我说:古镇的商业化让它没了风景,于是,你就成了最大的风景。

我听了清浅笑:可是,说好的肖像权呢。

后来相关的照片还是被人征得允许后作了宣传用。

我是一个擅长采景的人,亦曾许下愿:此生愿如山水,惊鸿照影,含蓄有节,美得清明,亦贞静。无论岁月几何,光阴何处,皆懂得苦中作乐的知足常乐。小富即安。

悠长岁月里,能修身克己,已是莫大的福祉。

卢思浩在《离开时请叫醒我》里说:

对一个城市的归属感就是:无论你在一路上多么颠沛流离,你都知道有人在这里,等你回来。想念一个城市,大概都是想念那些细节,和城市里的人。漂泊的人都是要回家的,离开都是为了更好的回来。

物朴乃存,器工招损。水满则溢,月盈则亏。枫叶已落,衷情已诉,杯酒也已尝尽。蓝田。日暖。玉生烟。

这个世界上存在着太多活在别人口中的人,而那些说话的人,甚至从来不认识自己口中的人,却可以盖棺定论打包票说Ta就是这样的。《一生一世美人骨》中一句话很是欢喜:世人大多只见皮相,未见骨相。

而你,为什么可以在皮相未见之初,就自以为了解了谁的骨相。

遑论只是别人口中听说的只言片语。真的要去了解一个人,请你自己去靠近,活在别人口中的人不幸,只凭别人的口了解别人的人又幸运几分。你又怎么确定,有一天你不会活在别人口中?

听好友讲了一个故事,想起许久前看到的一句话:我们只考虑到分开对彼此都好,从来没有想过,如果在一起,两个人有多好。

我想,这句话适合对所有正在挣扎的人说。

时间打败时间,爱情打败爱情。输给的不是别人,都是自己。

所以不要轻易的忘记,在一起时,两个人有多好。

世界很大。你决定放弃的,就别羡慕;你承担的,都是你所选择的;别犹豫别后悔,有热爱有坚持,过你想过的日子并不容易,你要付出很多才能保证不被其他左右。然而这个世界上,你在乎的东西,只能你自己去守护。若是在乎,请坚持下去,无论是梦想,还是感情。

你自己的想法,自己的感觉,只有你自己知道。别人不晓得你的故事,也不在意你是否乐在其中,他们只看结果。最遗憾的,莫过于结果还没出来,未来还有很多可能性时,你却已经盖棺论定。

这个世界这样大,原本就该百花齐放。

往后的日子或许好,或许苦,谁都不知道,但大多会比学生时代苦一些。我们也许会有好运气,但未必会有那么好的运气。我们都会在自己的路上一路挣扎一路前行,只愿在这条路上,有对的人,可以陪你,一路前行。

也愿你,无论岁月几何,光阴几何,都可以带着过往的苦与痛。一笑作春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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