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折对无垢体有了新的认识,没想到它会如此强大,同时心底隐隐有着期待——自己仅仅修出了一条无垢右臂,那么完全修出无垢体,又该有怎样的威力呢?
“公子势单力孤,要对付黄泉三魔恐怕不易,更何况他们还有金乌四剑客帮忙,这四大追随者本领高强,擅长合击之术,曾杀过不少净尘强者,我们常家的一位净尘供奉就是死在他们手上。”常香凝提醒,不免担忧。
“金乌四剑客?”宁折眉峰轻挑,嘴角笑意蔓延,“不知他们可是同胞兄弟,不仅长得一模一样,连背后的剑都是一模一样,还喜欢穿白衣。”
“公子怎会知道?”常香凝错愕道。
“诺,”宁折努嘴,“他们已经来了。”
唰唰唰唰!
四道白影无声飘进。
他们分站四角,围住三人,视线不约而同地盯住宁折,全神戒备。
宁折视线一扫,居然是四个净尘初期的修者。
“啊!”常凝香一声惊呼,捂住嘴。
常玉树握紧妹妹的手,颤声道:“金,金乌四剑客。”
“来人通名!”宁折镇定自若。
“何震东!”
“何震西!”
“何震南!”
“何震北!”
“东西南北,好名字!”宁折随口说道。
“怎么好?”何震东漠然道。
“东西南北四兄弟,黄泉路上好团聚!”宁折唇角带笑。
常玉树心都提到嗓子眼了。
常凝香也不免担忧起来。
“真是伶牙俐齿!”何震西回了一句,并不生气,目光越发冰冷,仿佛在看一个死人。
“过奖,实在不足挂齿!”宁折笑着道。
老三何震南按捺不住,厉声说道:“小子,谁给你的狗胆,居然敢杀了薛大人的奴仆?”
“谁又给你的狗胆,敢这么跟我说话?”宁折瞥他一眼,原话奉还。
常玉树听得全身一抖——完了完了,这小子活得不耐烦了,居然敢激怒金乌四剑客,这些魔头可不是吃素的。
常香凝脸色惨白,她深知金乌四剑客的强大,连家中净尘供奉一个照面都给杀了,那是何等的可怕!
不过看到宁折从容模样,她莫名感到安全,心底里似乎有个声音呐喊:宁公子,宁公子一定可以打败金乌四剑客,一定可以的。
“你......”何震南气冲心头,正要出手。
“三弟,别冲动!”何震西伸手拦住,眼望宁折,“薛大人那两个仆人虽然不争气,但这人一拳便杀了他们,看来也不是无名之辈。”
“你们一直躲在暗处观战,为什么到现在才出手呢?”宁折环视一圈,将四人表情尽收眼底,他们或漠然,或拧眉,或冷笑,或沉默,却无人开口,于是自问自答,“因为你们也没有必胜的把握,对吗?”
四人脸上色变,盯着宁折不放。
久久的沉默。
一股压抑气氛渐渐酝酿。
常香凝全身微微颤抖,握紧了拳。
常玉树眼珠东瞧西望,额上见汗。
“好,让我来看看你究竟有什么本事。”何震南本就不服,此时已按捺不住,大喝,“接招!”
他目光凌厉,鼓荡真气,白衣抖动不停,手起一掌,磅礴劲气轰向宁折。
宁折目光一凝,举掌相抗,强悍掌力汹涌如河。
两股大力碰撞,恐怖波动四处激荡。
大响惊天动地,破庙四分五裂。
何震南飘在空中,他的嘴角已溢出鲜血——好强的掌力!好霸道的真气。
他却不知道,宁折的真气经过天图烙印转化,已非普通真气,而是比普通真气强上十倍百倍的天图神力,自然霸道无比。
“剑杀之术!”
手臂的隐隐作痛,以及嘴角的血迹,无情刺伤了那颗骄傲的心,何震南动了杀机。
只见他目露狠辣之色,一口咬破食指,食指流出殷红的鲜血竟有磅礴的剑意透出。
一股强横的波动随着剑意席卷,漫天如飞絮乱舞的碎片,竟被一一弹开,随后变成了飞灰,随风消逝。
食指划动,鲜血流溢,跃然虚空的赫然是一个血淋淋的杀字!
杀字一出,天地色变。
一股炽烈的血色蔓延苍穹,映红大地,仿佛天地已血流成河,尸堆如山。
大风猛然吹来,杀字灰飞烟灭,一股惊天动地的剑意却随之席卷而出。
只见丝丝血迹宛如灵蛇纠缠,编织,竟化作一把三尺三寸,杀气滔天的血剑,直奔宁折而去。
感受强烈的危机,宁折想也不想,双手结出鲲鹏印,一只乌光闪烁,神骏非凡的鲲鹏将他身躯包裹。
鲲鹏双翅一振,驾驭着一股狂风,冲天而起,速度快得惊人。
那把血剑蓦地一折,宛如闪电奔袭,带起螺旋形的血色轨迹,直奔宁折呼啸而去。
“哈哈哈,小子,我看你往哪里跑。”何震南冷笑,盘膝坐地,心神沉入血剑之中,全力催动。
他的头上浮现一根白色发丝。
因为这剑杀之术威力非凡,消耗的不是别的东西,而是气血与寿元。
他兄弟四人曾凭着此术斩杀不少净尘强者,因此他对这剑杀之术充满了信心。
剑上速度猛然暴涨一倍,一股滔天的杀意笼罩了宁折,迅速的接近他。
十丈,八丈,六丈......
宁折心中一寒,面色大变,全力运转天图神力。在这比普通真气还要强大十倍的天图神力催动下,鲲鹏速度激增。
“没用的,小子,一切挣扎都是徒劳的,给我受死吧!”何震南目露凶光,仰天狂笑,再次咬破食指,虚空赫然又出现一把一模一样的血剑。
鲜红似血,杀气滔天。
两把血剑如狂龙出世,搅动天地风云。
“死吧!”何震南兴奋地脸色涨红,头上又生出几根白发。
然而,让他吃惊的是,宁折竟然停止逃窜,反而催动鲲鹏迎上两把血剑。
“你真以为我怕了你吗?”宁折目光一寒,冷哼,“我只是想离那两兄妹远一点,怕误伤了他们,你给我适可而止吧!”
“死到临头了,还敢大言不惭,给我死吧!”何震南面容狰狞,头上白发又生,两把血剑气势滔天,天地风卷云涌。
宁折已变换印决,一头顶天立地的蛮象浮现虚空。
“该死的是你!”
蛮象迎上血剑。
扬蹄!
踏落!
血剑折断!
何震南口吐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