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小十八面面相觑,全都愣住。
原本我已经排除在这里找到保管者的可能,但这突然出现的三角万字符,好像又暗示着什么,心里有种异样的感觉。
大概是主要精力一直用来逃命,所以最初的目的反而被挤到了角落里。
三角万字符刻在那头的金属门上,整个符号压印的非常规整,远看过去,门板下方还有一道漆黑的边缘。
距离近了,两个人不由加快步伐,我心中暗喜,因为那黑漆漆的边缘根本不是边缘,而是一道缝,这门是开的。
金属门向上提起了约莫四五十公分,人正好可以钻进去。
“一样的金属门。”小十八扫着门面。
“该不会还是一间仓库吧。”我表示严重怀疑。
二人停在门前,门口还倒着一具活死人的尸体,被爆了头。
小十八满脸疑色:“有人来过?不然门怎么是开的?”
“也许原来就没关住......对了,梦雄他们会不会在里面?”
这样信口说着,我突然想起正经事来。
小十八瞅我一眼,两个人虽然有所怀疑,觉得这门开的怪异,但一想到各种可能,就没再犹豫,直接从下方钻了进去。
钻进去之前,二人迫不及待将背包里的活死人残肢抽出来,远远扔了出去。
眼睛扫到里面的情景,我就不禁失望,这果然又是一间仓库。
里面的布置就像图书室一样,一排又一排的金属架,整整齐齐,金属架上摆满一个个小盒子,和吃人谷那仓库相比,这一间仓库更大。
中央是一个圆形房间,看大小,倒是和最下面圆形大厅中央的房间类似,上面同样开有一道弧形门。
我走到一排金属架旁,扫了眼箱子表面,上面刻着字符,跟吃人谷仓库里的字符结构类似,我确定是同一种文字。
“没什么好看的,又是一间保管者的仓库。”我有些气馁的抱怨道。
小十八朝仓库深处走去,这小子什么事都不信邪,非得看个仔细,百分百确定心中的想法,他才肯罢休。
既然他没打算调头回去,我也不能闲着,于是移步朝右方走。
眼睛扫过途径的区域,大概过了几排金属架,眼角里出现了异样。
停下来一看,旁边的金属架上,一个小盒子的盒盖没有扣合好,一边高一边低。
我几步凑过去,这箱子确实被人打开过,那人大概走得匆忙,没来及扣好盒盖。
盒子里还是一些水晶柱,一根不少,是谁开的箱子?难道是梦雄他们?
我匆匆将仓库这半边查看一遍,跟小十八一合计,这仓库除了进来的金属门,没有其他出口,里面也不见有人。
没人也算好消息,我可不想看到梦雄他们横尸这里。
“梦雄他们大概来过,后面又离开了。”小十八猜测道。
这么推测讲得通,但我总觉的哪里不对,仔细想了想,于是道:“当时他们屁股后头可追着活死人呢,还有心思看这箱子里的东西?”
他琢磨了两秒:“这么说除了我们,之前还有别人进来过?”
“不排除这种情况。”
“也许蓝来过。”
“从目前的情况看,蓝的可能性大一些。”
其实不管我们怎么猜测,都能找到反驳的理由,也都能说得过去,可能的情况有无数种,但事实只有一个。
我招呼小十八离开,话音落地,一阵“叮叮叮”的声音忽然间响起。
小十八一怔,警觉地环顾四周:“什么声音?”
我闭嘴等着声音再次响起,以确定声音方位,“叮叮”声很快再次传进耳朵。
这一次二人很快确定了声音方位,声源就在仓库中央的圆形房间里。
等我们走过去,再仔细一听,那“叮叮叮”的声音里,似乎还夹杂着人声,好像有人在里面大声喊叫。
“有人在里面?”我看向小十八。
小十八紧挨着房间,将耳朵贴在墙上,认真听了一阵之后,用力对我点了点头。
俩人小跑到弧形门前,他扣了扣弧形门,里面的叮叮声有回应。
难道是梦雄他们?
我伸手就去拉门旁的操控杆,拉了几下也没拉动,这该死的门。
我也不敢太过用力,万一操控杆断掉,就更没办法救人出来了。
无计可施,急得我嘴里直念叨:“他们是怎么进去的?这玩意怎么开?”
小十八看我几乎要用蛮力,就一把将我推开,自己把着遥控杆琢磨起来。
他握着操控杆晃了晃,没晃动,干脆就盯着操控杆的附属结构看起来。
我心说,你这看能看出什么来,难不成这门还能用眼神打开?
我想到身为机械工程师的蓝,嘴里就忍不住嘟囔:“要是蓝在该多好。”
刷的一下,周围骤然间黑下来,伸手不见五指。
我赶紧闭嘴,收住最后一个字的尾音,不知道这鬼地方又搞什么鬼。
静立片刻没任何事情发生,我轻舒一口气打亮手电,看来只是断了电。
叮叮声隔一会就会传出来,为了让里面的人安心,我就不断扣门板回应着。
手指还停在门板上,忽然就听“哗”的一声响,门板竟突然升了上去,惊得我一个哆嗦,直接后退了两步。
“你怎么打开的?”我十分惊讶。
小十八嘴里说了句“按下去”,就凑到我旁边,我还没来及仔细问上一问,接着就听下方传来许大胆的声音。
“闻人兄弟,快救我上去!”他扯着嗓子大喊。
我心中奇怪,怎么声音听着这么远?一看门内的情况,顿时明白过来。
门内根本不是一个房间,而是一道巨大的竖井,或者说电梯井。
竖井的中央,分明绷着一簇粗细不一的钢索,有五六根之多。
我把头探下去,想看清下方情形,一束手电光从下方射了上来,直刺眼睛。
“许大哥,你在下面?”我抬胳膊遮住眼,问道。
“对,是我!闻人兄弟,快救我上去,这下面很深,我不知道还能坚持多久。”
能听出来,许大胆的声音虚弱,单是这几句话,就攒了他不少力气。
我朝下面望了眼,没看到底部在哪,只看到这一簇钢索反射着光,延伸到黑暗中。
此时,许大胆在我们脚下五六米处,他正抱着钢索骑在一样奇怪的东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