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中嘟囔着,已经和其他人来到门洞口,就见许大胆呆立在原地。
顺着他的手电光看过去,我禁不住一下屏住呼吸,脑袋里像是打了一剂兴奋剂。
我忍不住问出来:“这是......坦克吗?”
此时,许大胆回头,眼神坚定的冲我点头,嗯了一嗓子。
小十八晃着手电,直接就冲了进去,我内心也抑制不住的激动。
坦克!是货真家伙的坦克!
要知道,普通人要想见一次这东西可不容易。
包括许大胆,四个人全部冲了进去,盯着坦克的眼睛都能放出光来。
以前只在电视上看到过,没想到钻进这不见天日的地方,还能见到这些铁甲堡垒。
门洞里又是一个大厅,比之前的大厅还要大出一倍多,立柱没那么密集。
所有坦克整齐的排成一排排,一列列,雄壮威武,带劲的很。
“真是坦克。”
小十八兴奋的念叨起来,眼睛不曾从坦克上转移,上下左右的来回打量。
他踩着履带,直接爬上一辆坦克,试着开了开驾驶室的舱门,自然是没打开。
看到坦克,众人全忘了自己来这里的目的,个个跟小孩见到汽车模型一样兴奋。
我绕着旁边一辆坦克转了转,又拍了拍摸了摸,铁甲坚硬冰冷。
手电光扫了一圈,周围全是同一型号的坦克,这里就像一处武器库。
面积如此大的大厅里,几乎停满坦克,一时间数不清有多少。
仔细看了看其中一辆,上面不见任何标志,谁会把坦克停放在这?
看车身的磨损程度,这些机器都是崭新的装备,履带上一尘不染。
“这里怎么会有坦克?”我第一个提出问题。
梦雄和我还算镇定,他道:“这里是地下,而且属于青藏高原,应该不是从外面开进来的,难道是直接在这里组装出来的?”
我心说不可能吧,要是组装出来的,光是往这运零件,就不知道要运多少趟。
他这么一猜测,我俩就分别将手电扫向远处。
除了之前进来的门洞,在大厅的另一面墙上,还开着一道更大的门洞。
“小十八,你能不能看出这些坦克属于谁?”我问。
小十八的哥哥、父亲和爷爷都是军人,他自己也是军迷,武器方面自然比我们懂。
他一直在琢磨怎么打开舱门,不过拿匕首鼓捣了半天,也没能如愿。
“像是二战时期,德国的一种坦克,我不确定,这上面也没漆上黑十字。”
说着,他还用匕首敲了敲炮塔一侧。
看他兴致那么高,我也不好再打扰,于是对梦雄道:“不管是谁把坦克停放在这,目的应该都是隐藏这些装备。”
他倚住坦克:“最大可能还是德国人的东西,不然他们干嘛建索道塔。”
我想招呼大家离开,就见许大胆捂着嘴,打了个哈欠。
一看手表,指针快到十二点,一直待在地下不见太阳,也不知道这个十二点,是不是凌晨,我粗略一算,现在应该是在夜里。
许大胆吧唧了两下嘴,懒洋洋道:“身体是革命的本钱,我看我们还是先休息,其他事之后再说吧。”
大家都没意见,这样也好,休息一晚,刚好等蓝找过来。
回到大厅里,撑好帐篷,许大胆第一个就钻了进去。
我和梦雄守在外面,两个人合计着,大家的食物所剩无几,坚持不了一两天。
长久待在这也不是不可能,下面动物不少,也有水源,就是不好生火。
“你还能分清东南西北吗?”我问梦雄。
他摇摇头,瞅了眼手表:“指南针罢工了,而且在下面的通道网转悠那么久,我估计没人能记得清方向。”
我四处打量一圈:“也不知道这里在什么位置。”
“如果没记错的话,从我们走进山洞开始,隧道大体往西南方向延伸。”
我心中估摸一阵:“按照之前走过的路程推算,我们现在应该离冈仁波齐峰不远,难道许大哥的猜想是对的?”
梦雄笑笑:“没精确计算过,很难判断对不对,谁也不知道这是哪里。”
卫星电话和GPS定位仪都没信号,安静坐了几分钟,我从背包翻出笔记本和笔,想理清楚这里的结构。
翻开空白的一页,笔正在纸上画线,一声震耳的钟声陡然间响起来,这声音太洪亮,我条件反射一下捂住耳朵。
“怎么了?”梦雄惊讶道。
钟声一下接着一下,每一下都震的我内脏发颤。
我紧紧捂住耳朵:“钟声,我又听到那钟声了。”
其实自从第一晚听到钟声开始,每天到这个时候,钟声都会准时响起,有时大有时小,只是这一次出奇的大,声音明显从上方传来。
梦雄无奈的看着我:“我什么也没听到。”
许大胆突然从帐篷里钻出来,探头就问:“又听到钟声了?”
我点头,他急切的追问:“钟声有没有变大?更清楚?”
“嗯......震耳朵。”
我在这痛苦的承受,许大胆却没心没肺的欣然一笑,露出被自己感动的表情,喃喃起来,看他的样子,泪花都快挤出来了。
也不知道他在嘟囔什么,直到钟声停止,我才放松下来。
出乎所有人预料的是,钟声停了没两秒,一瞬间,刺眼的光线不知从哪里射了出来,等我睁开眼一看,周围竟亮如白昼。
“怎么回事?”梦雄一下站起身来。
话音落地,小十八也从帐篷钻出头来,诧异的望向周围。
我们之前在大厅走了走,并没看到任何照明设备,现在周围一切细节都很清晰,依然找不到什么照明设施,哪怕是疑似的。
“难道是传说中的空气发光?”许大胆琢磨着说。
空气发光,传说可行,简单来讲,就是设置某种磁场激活空气分子,使其发光。
据说,尼古拉?特斯拉曾在自己的实验室实现这种技术,不知道真假。
我盯着许大胆的脸,突然觉得哪里怪异,思量许久才明白过来。
他的脸上少了阴影,一般情况下,光线从一个方向打过来,人脸上总会有阴影出现,再一看梦雄他俩,情况一样。
我和梦雄周围也没有影子,没有阴影说明光线从各个方向打过来,现实中的光源很难实现这一点,难道真是空气发光?
“你们接着睡吧,”梦雄坐下来:“有光对我们来说是好事。”
见他们都缩回头去,梦雄招呼我继续画图。
他摸着下巴说:“下面的通道网基本分布在同一水平高度,没什么特别奇怪之处,我只觉得那些金属柱网很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