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走马观花的瞎逛,突然听蓝在旁边道:“这是水晶吗?”
我转头一看,她正站在旁边货架前,手里还拿着一截石英晶体柱外形的东西,面前的四方盒子已经打开。
原来这盒子可以打开,我还以为和金属门一样,全都封的严严实实。
梦雄只看了一眼,便道:“确实是水晶,纯度很高。”
我凑到那盒子旁,发现盒子虽是金属材料,但却是上下扣合的结构,只要取下上半部分,盒子里的东西就一目了然。
盒盖上刻着一些符号,应该是文字,样式类似藏文或者梵文,这仓库是保管者的,也就是说这文字也是保管者的文字。
我觉得这文字眼熟,好像哪见过,仔细一想,样式和我们遇见布巫那晚,在那地下石柱上发现的石柱文有些类似。
那石柱文最明显的特征就是,几乎每一个闭合的圆圈中间,都会点上一笔短捺。
我不确定,问了蓝,她告诉我这既不是藏文,也不是梵文,确实和那石柱文很像。
怪不得眼熟,在我这种外行人眼中,藏文、梵文,还有这种石柱文,也没多少区别。
“这么说,那石柱是保管者的东西?”梦雄问。
蓝想了下,又盯着盒子盖看了眼:“看起来确实如此,不过几乎可以肯定,这文字就是保管者的文字。”
除了蓝手上的水晶棱柱,盒子里还整齐摆着五根一样大小的水晶棱柱,根根晶莹剔透,都是上好的纯水晶。
我打开旁边两个盒子看了看,一样装满水晶,只是颜色不同。
每一排货架分三层,每一层都摆满同样的盒子,我们四个人一个挨一个的翻看一遍,这排货架存储的全是水晶棱柱。
我有些想不通,保管者为什么要将仓库设在这里。
就算他们有仓库,也应该设置在隐居地中,一个从不踏足外界的族群,不大可能会单独在山里开一块空间,当做仓库。
而且仓库这种东西,最讲究布局,所在位置一定经过精心规划,选址在生活范围内,以方便使用。
唯一的解释就是,这地方曾经是保管者的隐居地,后来他们集体搬迁了,仓库里的东西也没带走。
小十八离开货架,朝靠墙的位置走去,蓝一直顺着货架,边走边抄录看到的文字。
我见梦雄正对着一个盒子发愣,就移步走到他身边。
这一排盒子和之前的样式不同,它们呈八角形,盒盖上刻着样式相同的文字,梦雄正盯着盒子里的东西看。
我朝盒子里瞟了一眼,里面不是水晶,说不上是什么,好像一大簇生的密集的紫提子,乌黑发亮。
“还是一种矿石吗?”这东西我确实没见过。
梦雄轻舒一口气:“我不认得,话说保管者还真是奇怪,喜欢收藏石头。”
我朝金属门望了眼,门板完好无损,枪声早就停了下来。
“不知道那些蒙面人什么时候离开,这里空气有限,金属门又密封的很好,我们肯定挨不过几天。”
“诶,莫名其妙的,那些蒙面人一出现就追着我们开枪,到底什么来头啊?”
此时,蓝走了过来:“应该是我惹来的麻烦,连累大家了。”
“怎么,你的仇家吗?”梦雄随口一问。
蓝有些愧疚的点头,我们三个面面相觑,还真有仇家,蓝的人生不简单啊。
梦雄玩笑似的说:“在中国,一般人可没有仇家,不知道在智利是什么情况。”
蓝将手里的笔记本塞回背包,同时平淡道:“在智利也是一样。”
我忍不住问起来:“到底是什么深仇大恨啊,居然跨过太平洋,一直追到这里来。”
蓝说笑似的道:“我的仇家势力很大,恐怕我这辈子都得藏着生活,说不定哪天一个不小心,你们就再也见不到我了。”
她的语气虽然平常,但说得这么凄惨,不免让人大动恻隐之心。
“这有一个地洞。”
三个人说着话,突然听小十八如此喊道。
我循着声音方向看过去,就见他正站在远处的墙角里,货架挡住了大部分视线,唯一清楚的是他的手电光。
一听说有地洞,众人赶紧围了过去。
靠近墙壁我才发现,原来墙壁上还浅刻着一副生命之花的图案,由许多相同大小的圆,按规律互相叠加而成,形成许多六瓣花的图形。
就像万字符一样,这个图案也广泛出现在世界各地,尤其是在古埃及的神庙中,生命之花的图案常被雕刻在天花板、墙壁上。
“下面还有一层。”小十八指向洞口。
地洞呈现规整的圆形,差不多一米宽,在众人手电光的映照下,一道石阶连着地洞,向下延伸过去,下面确实还有一层。
小十八往下走了几步,拿着手电向下扫了扫,然后才道:“下面还是仓库,一样的货架,我去找找有没有连通到别处。”
他开始往下走,其余人陆续跟了下去。
这一次,所有人的注意力全放在寻找出口上,盒子里放了什么,大家兴味索然。
沿着墙根走过一遍,令人失望的是,这仓库只有上下两层,出入口也只有上面的金属门。
返回到上面一层,四个人背倚着货架,坐了下来。
梦雄啪的一声将双手合十,立在胸前认真道:“尊敬的观世音菩萨,恳请您老人家多多保佑,让那些蒙面人赶紧走吧。”
小十八瞥他一眼:“菩萨很忙,没空帮我们。”
我嗤的一笑:“外面那些人至少会待个一两天,我们现在的位置在山体底下,不知道这座山有多大,就算手头有工具,挖通道出去,也要挖上很久。”
蓝认为,蒙面人不清楚门后的状况,所以应该不会一直守在外面,等什么时候外面没了动静,我们就开门离开。
“嘭!”
静默了半晌,一声巨响兀然爆出,震得地板剧烈摇晃。
我耳朵里当即就是一阵疼,刀割一样,嗡鸣不断,脑门也嗡嗡作响,他们三个也全都捂着耳朵,皱眉闭眼的一脸苦相。
外面那帮孙子,一定在用炸弹搞爆破,我居然忘了他们会用这招。
想到这,我心头的肉几乎要拧成螺丝钉,几个人也顾不上耳朵里的剧痛,几道手电光齐刷刷朝金属门照过去。
定睛一看,金属门居然稳如泰山的立在原地,其上没有丝毫破损,连一道裂痕都没有,怪不得没有气浪掀过来。
我提着的心登时放下来,这金属门的工艺和材料不一般,炸弹都炸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