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雄他俩没什么意见,三个人简单吃了点东西,就早早支起帐篷。
我们闲聊了一阵,话题主要集中在蓝身上,关于她为什么了解风洞里的情形,扯的够宽够远,蓝本来已经够神秘,现在更是让人猜不透。
我守第一班夜,在庙堂里走了走,挪了挪碍事的石头,就又坐回到帐篷前。
屁股底下还没暖热,我隐约听到什么人正拖着东西在爬,于是凑到两头的洞口分别听了听,声音出自进来的通道。
难道胡有才又回来了?我心嘀咕一句,忙低声叫醒梦雄他俩。
三个人凑到通道口,要是胡有才,他一个人我们三个,他肯定不敢肆意妄为。
等通道里的人钻出来,我们一看,猜错了,来的竟然是那两个头带少年。
高个子少年倒是不怕生,他最先爬出来,一钻出来看到我们三个,脸上不但没显露出任何戒备,反而开心道:“哇,里面有人啊。”
少年催眠师刚好相反,一出来就冷着脸,一语不发面瘫一样,两人一冷一热。
我想着逗逗这俩人,于是装作不认识他们的样子,说道:“诶,你们两个小孩子,不老实在家待着,来这里做什么?”
“那哥哥,你们不老实在家待着,到这里做什么?”
高个子少年笑嘻嘻的反问我,他肯定不敢说之前见过我。
“我们自然有正经事,你们俩大冬天跑雪山里干嘛来了,不好好在学校读书。”
“我们来自然也有正经事,你就别管了。”
高个子少年笑了笑,自我介绍着说:“我叫陶夏树,这是我的搭档木飒,我们来这边探险的,三位哥哥也是来探险的吗?”
我敷衍着点点头,朝木飒瞟了眼,就见他一直盯着梦雄在看。
梦雄并没有回避木飒的眼神,同样目不转睛的盯着他,难道这俩人在用眼神交流?
陶夏树发觉情况有些尴尬,忙拍了拍木飒肩膀:“我这位搭档有些内向,不爱说话,几位哥哥不要见怪啊。”
木飒知道自己有些失态,忙将目光移回来,分别朝我和小十八扫了眼。
我问陶夏树:“你说来探险,是碰巧路过这里的吗?”
“嗯,天晚了,我们想找一处山洞睡一晚,正好遇见这地方。”
虽然在说谎,但这小子表现的相当自然,看样子社会阅历比同龄人丰富很多。
梦雄道:“那正好,我们也在这安营扎寨,大家可以结个伴。”
陶夏树连声答应,笑嘻嘻的开始支帐篷,还告诉我们,以后大家就是朋友了,可以直接称呼他“夏树”,这样显得亲切。
木飒一言不发的和大家围坐在一起,几个人互相介绍完,夏树和我们寒暄几句,就绕到帐篷后封墙上的爆破洞前,盯着洞口观望起来。
“这里怎么还有一个洞?”他问我们。
我心中暗笑,臭小子还在演,自己之前明明被狼追一样的跑出来。
梦雄道:“像是什么人炸出来的洞,不知道里面有什么。”
“你们想进去看看吗?”夏树问。
我道:“想啊,要不明天早上,咱们一起进去看看?”
夏树走回来,坐到我身边:“好,明天一起进去看看。”
“对了,夏树,我看你特别眼熟,是不是我们以前见过面?”我试探着问。
夏树依然反映自然,保持着之前的语气:“是嘛,可能我这人大众脸吧,我不记得我们之前见过面,是不是,木飒?”
木飒正在喝水,他抿了一口水,平静道:“不用演了,他肯定记起我们了。”
我心中微微一震,奇怪了,这小子是怎么看出来的?我的演技没那么拙劣吧。
小十八一脸懵圈的模样,我看向梦雄,他则是一脸的似笑非笑。
夏树呵呵一笑,不着痕迹对我们道:“我这搭档又说胡话了,你们别在意。”
“那个人是催眠师。”木飒继续道。
夏树疑惑的望向他,我问:“谁是催眠师?你是说梦雄吗?”
木飒点头,夏树皱着眉挠了挠后脑勺,似乎不知道怎么接话了。
我心中暗道厉害,不过是对视一阵,木飒就能看出梦雄是催眠师,梦雄说他是天才,从这点也可见一斑。
既然他看出梦雄是催眠师,就一定能想到,梦雄帮我恢复了被他替代的记忆,所以才会那么说。
众人一时间尴尬,冷了场,毕竟双方都在演。
静了几秒之后,木飒突然站起身,走到梦雄面前,两个人一高一低的对视了一秒,我以为木飒想要向梦雄挑战,谁知他却一弯膝盖,直接跪在了梦雄面前。
我们三个都是一怔,谁也没想到他会有这种举动,更不知道其中缘由。
木飒道:“梦雄老师,请收我做学生吧。”
我心说不是吧,这才刚认识,就要拜师学艺。
梦雄还是一脸平淡:“我还没想过要收学生,所以抱歉,你起来吧。”
木飒低着头,没有任何起身的意思:“梦雄老师,收我做学生吧。”
“催眠不是能学来的东西,只能靠天赋。”
“无论如何,请收我做学生。”
梦雄轻叹一声,看向夏树:“来劝劝你搭档,他的请求我没办法答应。”
夏树笑了笑:“我劝不了,木飒就是头犟驴,谁劝都没用,梦老师要不你就答应吧。”
梦雄见木飒没有起身的意思,就没再理会他,直接钻进了帐篷里。
我凑到夏树耳边:“你搭档什么情况,怎么一见面就要拜师啊?”
“我怎么知道,对了,梦雄哥是从北京来的吧,听说北京有位神奇的催眠师,应该就是他吧,我老早就听木飒提起过。”
听他这么一说,我忙问:“什么意思,你们不会是跟着我们来的吧。”
“冤枉,我们来这真有正经事办,你不是都听到了嘛。”
说到最后,夏树不好意思的笑起来,事到如今,他也没必要再避讳。
“嗯,我是听到了不该听的东西,怎么,你俩打算给我们灭口啊。”
夏树嘿嘿一笑:“开玩笑,我们又不是杀手,再说现在木飒要拜师,哪有学生杀老师的,那不是欺师灭祖么。”
“就这么一直跪着,你不去劝劝?”我示意他扶木飒起来。
“没用,”夏树无奈道:“我们是五年的搭档,他什么人,我心里最清楚。”
说完,夏树从帐篷拉出睡袋,丢在木飒身边不远处坐下来。
看这架势,木飒可能会跪一晚上,夏树已经做好打长久战的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