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我们就赶到了风洞附近。
因为怕暴露自己,三个人并没进盆地,而是藏在盆地边缘的山体后,静观其变。
从地上的脚印判断,胡有才一行人比我们来的还早,应该已经钻进了风洞中。
“你们两个过来看。”
我和小十八站在山脚旁,正朝风洞口张望,就听梦雄忽然招呼了一声。
“怎么了?”我凑到他身边。
梦雄指向盆地中央:“这盆地的地形是不是太规整了?”
规整?
我将目光移向盆地一看,以前没注意,现在从这个位置看过去,确实如梦雄所说,盆地内的地形十分对称平滑,底部平整,明显不是自然形成的东西,很像是什么人特意挖出来的凹地。
“还真是,这盆地,应该是什么人故意挖出来的吧。”我道。
梦雄没接我话,转而对小十八道:“诶,你离山脚远一点,等下胡有才引爆炸弹,说不定会把山上的雪震下来。”
我朝小十八头上瞄了眼:“这座山不高,看坡度应该不会雪崩。”
出于谨慎,两个人还是拉着小十八往远处走了走,等三个人停下来再一看,有人挨个从风洞口爬出来,正是胡有才一行人。
那三个人一路小跑着停在盆地中央,原地踱步了片刻,便纷纷捂住耳朵。
“要炸了。”
我赶紧提醒一句,这边三个人见状,也当即捂上耳朵。
十几秒之后,一声沉闷的爆破声响彻山谷,地动山摇。
我心中暗骂,这得用了多大当量的炸药,也不怕把那庙堂炸塌了。
爆破声响起的同时,积雪应声从周围的山上扑下来,或多或少,风一吹马上形成股股雪雾,胡有才他们开始往风洞口走。
孟结巴第一个钻进洞口,但很快他就退出来,大叫道:“不好!大哥......大哥......”
他的嗓门很高,我们隔了这么远,都能听的一清二楚。
胡有才使劲在他脑门甩了一巴掌,大骂道:“慌什么,快说!怎么了?”
“塌......塌了,通道里面塌了!”
刚才孟结巴退出来后,二柱子紧跟着就钻了进去,此时,他已经退出来,拍了拍手上的灰土,跟胡有才说了些什么。
胡有才交代几句,这三人就开始翻背包,一人抽出一支工兵铲,开始轮流进洞掏土,干了才一会,胡有才就撂了挑子,自己蹲到旁边悠闲的抽起烟来。
那俩人不时朝胡有才瞟一眼,就算心里有怨言,也没人敢嘴上说出来。
梦雄轻叹一声:“通道有三百来米长,要是全塌了,他们不得挖上一天啊。”
“别忘了还有庙堂,我们不能待在这一直看他们挖石头吧?”
我不同意小十八的说法:“那庙堂不一定会塌,通道塌方,是因为那条通道处在碎石堆中,本身就不稳定。”
三个人耐下心来,既然来了,就算他们挖上一天,我们也得等。
所幸情况没有那么糟糕,差不多一个小时后,二柱子从风洞口钻出来,跟其余二人说了几句话,三个人就陆续钻了进去。
“这么快就完工了,不知道炸通了没有。”梦雄自语着说。
我道:“当时在庙堂里,胡有才说他们带来的炸弹,可能炸不穿佛像身后的墙,剩下的部分得自己挖,我们等等看。”
十几分钟后,孟结巴从风洞口钻出来,手里还拖着一大包东西。
他紧走了几步,捏住包底的两只角,猛地一下倒提起来,一堆石头似的东西从包口滚出来,抖落包里的东西,孟结巴又钻进了风洞。
接下来的时间里,每隔一段时间,孟结巴就会爬出来一次,每次都拖着包石头。
果真被胡有才说中,炸弹并没炸通墙壁,还是得靠他们动手挖。
不料这一挖就是一整天,眼看着就要夕阳西下,孟结巴还在不停往洞外运石头。
“佛像后的墙到底有多厚啊,怎么一天时间还没打通?”梦雄有些不耐烦。
“他们是不是已经挖通进去了?我们过去看看?”
见孟结巴很长一段时间还没出来,小十八如此建议道。
我招呼他俩再安心等等,几分钟后,孟结巴从风洞钻了出来,这一次他是空着手爬出来的,一爬出来就开始支帐篷,貌似要在洞口过夜。
“看来里面还是个大工程,”梦雄感叹一声:“我们是不是也安营扎寨?”
“另外俩人呢?”小十八不解。
“估计在里面,这家伙大概是胆子小,不敢待在庙堂里。”
孟结巴支好帐篷后,胡有才二人先后钻出了风洞。
三个人一阵对话,我听了个大概,胡有才说明天上午能打通那面墙,还自我夸耀一番,说什么要不是太爷爷传下来的秘法,这青膏泥做成的墙壁,不下几天时间肯定挖不开,安慰孟结巴一番后,他和二柱子重新钻进了风洞中。
青膏泥我听说过,也叫白膏泥,是一种粘性大渗水性小的高岭土,一般用在陶瓷生产中,因为干了之后硬度大,密封性好,古时候也用来封闭墓穴。
听胡有才的说法,佛像后的墙体完全由青膏泥做成,难道墙体后真是一座墓?
如果是一座墓,我们就白来了,保管者隐居地的入口,不可能设在某座墓中。
梦雄说,那庙堂明显是古时候的东西,和现在至少隔着数百年,庙堂后的墙壁,只可能在庙堂之前砌成,鉴于青膏泥的特殊性,古人用青膏泥做墙封住山洞,不是不可能,墙体后面未必就是一座墓。
一夜平静,第二天一早,二柱子就招呼孟结巴进了风洞。
差不多到了中午时分,孟结巴最后一次运石头出来,钻进洞后就再没出来。
“差不多了吧,我们过去看看。”半个小时后,梦雄道。
三个人准备往盆地中走,却听小十八急声道:“等等,先别过去。”
在他说话的同时,我就见盆地对面的边缘处,正有两个人快步走下来。
“怎么又来两个人,他们的同伙吗?”小十八道。
等那两个人走近一段距离,我仔细一看,禁不住惊讶道:“怎么是他们?”
“谁啊?你认识?”梦雄问。
“是那两个头带少年,你们看,个子较矮的那一个,我之前就是被他催眠的。”
“真是有缘啊,没想到还能碰上。”梦雄乐呵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