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的家丁见状关心问出了什么事?她懒怠理人,烦躁地走来走去,脖子恨不能伸向十万八千里。曾经嘲笑少爷皱着眉头,如今她的眉头倒真真能上把锁,“不行,不能坐以待毙,我得去求老爷去救少爷!”但很快又犹豫起来,“这毕竟是件大事,今儿看少爷的神情明显是早有防备,如果少爷想让老爷帮忙并不会等到今天,若我冒冒失失去了,会不会坏了大少爷的大事?再等等吧!薛大少爷也在,他们一定不会有事的!”翠儿来回走着,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门口来来往往的人很多,过往的人总会对她指手画脚,翠儿奇怪着,恰好素萍从外采办东西回来见了梅儿噗嗤一笑,“好妹妹,你这是去哪儿呢?你家少爷也不管管你,瞧你脸上弄得像跟那家的野孩子打过架一样!”
翠儿赶紧捂住脸,笑说,“姐姐,笑话了,刚刚在街上碰着两个小孩儿拿泥巴砸来砸去一不小心弄到脸上了吧!”
“难怪,瞧你衣服上都是!还是快回去洗洗吧,站在门口很惹眼,若是让来府里拜访的客人见到影响可不好!”
“是!姐姐教训的是,我现在就洗去!”翠儿尽量表现的镇定,素萍是夫人身边的人,定不能让她起疑。
可是没想到素萍一进屋,见了夫人就将翠儿的事当玩笑讲给夫人听,“刚在门口看到了翠儿,她一身灰土土的像从地底下钻出来似的,来往的人都指指点点,若不是我告诉她,估计这会子还在门口让人笑话着。”
灰土土的?莫非这丫头去了郊外?方夫人警惕的问,“她站在门口干什么?”
“不知道,像是等什么人一样,若不是我说会有拜访的客人来,估计这会子还在外面站着!”素萍本是随口说说让夫人解解闷,却发现此刻她却忧虑起来。方夫人用手拄着脑袋,无奈的感叹道,“一切皆是命,半点不由人啊!”姐姐还是动手了!
素萍见她脸色不好也不敢多问,况且自那日闹出府后,心也不似以往那般贴心。
晚上的时候,翠儿千等万等终于看到了大少爷,她不顾形象的扑了上去,紧紧的抱住,大哭。昭延安慰道,“好了,都过去了!”望着怀里的人,他的心里暖暖的,在这个世界上竟还有如此在乎他的人。
“我以为再也见不到大少爷了!”翠儿声音哽咽。
昭延的双手悬在空中,不知如何放,最后只是轻拍了她两下说:“对不起,让你受惊了!”
翠儿离开他怀抱,眼睛哭得红红的,“翠儿不怕死,翠儿怕的是再也见不到大少爷,呜呜!”
“好了,少爷我现在不是没事吗?”他细心安慰着。
翠儿这才擦了泪,问,“那人是谁,为什么要杀少爷?今日若不是薛大少爷及时赶到,翠儿和少爷都没了命!”
昭延岂能让她涉入险境,好不容易又有了个可以相信的人,便说,“有些事该让你知道我会告诉你的!你现在要装作什么都不知道才能平安无事,今日我与你也算是在鬼门关走了一回,以后咱们都得好好活着!”
翠儿听得出大少爷是为她着想,感动的稀里哗啦。
“对了,今日遇袭之事你可向谁提起过?”昭延松弛的神经又绷的紧紧的。
“翠儿本想求助老爷,可是想着事情严重,加上薛大少爷与大少爷一起并肩作战才打消了念头!”
昭延点头,甚是欣慰,赞叹道,“真是个善解人意的丫鬟!若是梅儿此时也在,该多好!今日真真又算是她救了我一命!”
此后昭延便在暗中派人调查薛夫人的行踪,却发现最近府中频频有江南的人进出。再一打听全是跟碧春有关,昭延起疑莫不是她也发现了碧春是假的。说来也巧,一****路过账房外,看见石总管忙里忙外翻着东西,他一时好奇问了问,石总管说是在找一本册子。昭延问什么样的册子,石总管回说,“夫人觉得府中下人开销过大,想裁掉一些,可是翻来翻去都不见,哎!上了年纪这记性也大不如从前了!”
“可曾记得上次什么时候拿过?”
经他一提醒,石总管哦了一声,在身后柜子的顶端找到了,昭延打趣着,“石总管可真是善于保管啊!”
“大少爷说笑了,若不是你提醒,老奴还真想不起这回事来,记得上个月薛夫人看过之后,我就专门挑了个好位置放,未曾想一放就放忘了。”
“薛夫人也看过这册子?她看这干嘛?”昭延心里疑惑不已,便将石总管手中的册子接了过来,随便翻着,“不过是些丫鬟的名字和家乡,她看这作甚?”
“说是薛家来了个亲戚想在方家借两个丫鬟使!”
“借丫鬟?真稀奇,薛家主子本就少,丫鬟多的都没处用,她这么做有何目的?”昭延在心里想着,不经意又将册子翻了遍,忽然眼前一亮,碧春?他将手放在最后一页,指着上面的几个字,江南上虞司马。“果真是有目的的!看来她早就怀疑了碧春,可是为什么不揭穿她?莫非这个女人想利用碧春缓和她和三郎的关系!哼,我若是告诉了三郎真相,她的计划不就完了吗?”忽又暗自忖度,如果我将真相告诉了三郎,那么岂不将梅儿置于危险之地?林的狠心恶毒,梅儿怎是她的对手?如今梅儿又在哪儿呢?想着多日没有消息,他不禁开始担心。
夜间,他准备关门睡觉,一只飞镖从他身旁擦肩而过,直直地插在床头的檀木上。
“谁?”昭延一惊,飞速地追去,然而黑夜里静的连风都没有,朦胧的月色也一如既往地静谧,他紧张地看着四周,究竟是什么人?他思绪快速转着,记得刚刚有只暗器与他擦肩而过,莫非是想暗杀?哼,也太高估自己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