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儿见状,有些生气,“我为你着想,竟惹得你取笑!哼,不理你了!你爱怎么办就怎么办?反正横竖我不去!”
“好了,好了,刚刚逗你玩儿的,你当我真傻!”燕儿噗嗤一笑,惹得云儿拾起桌上的鸡毛掸子追着她打。
燕儿笑着拧住,做了投降的姿势,“不玩儿了,不玩儿了,走,我们去找大少爷去!”
云儿这下倒当她是玩笑话,努着嘴说,“又想逗我!没门儿!”
“哎呀!好妹妹,这下说的是真的,我们去找大少爷去救梅儿!”
燕儿不笑了,倒多了几分认真,云儿见状便晓得她不是胡说,可是为什么要去找大少爷呢?
“大少爷跟梅儿又没有多少交情,他怎么会为一个下人得罪大小姐!燕儿,我们还是让二少爷去要人!”
“真笨!就像你说的那样咱们也只是猜测,凭着二少爷对咱们梅儿的情谊,定会闹得薛家不安生,如果找到了梅儿还好,若找不到,到时候定要伤了两家的和气,咱夫人的心思你我都清楚,万一因这件事使得他们心生嫌隙,夫人要是查下来,我们二人必是怀疑的对象,在方家这些年,有多少人等着接咱们的班!”
“难道找大少爷就有用吗?”云儿显然是不同意她的做法。
“放心,他一定会帮的!”燕儿自信的笑着,望着云儿质疑的表情,又想着她胆小,便说,“好了,你去门口等少爷,切勿让多嘴的人告诉了他!我去去就回!”
“正好,反正我也不想惹不必要的麻烦!”云儿懦弱的想着。
午时时分,风起云涌,温柔的太阳被突来的几片乌云遮住,大地顿时变得浑浊不堪,风也越发刮得厉害,薛芙蓉不想回家,懒怠看碧春的嘴脸,更不想一直委屈了自己。只要有人挡着她的路或者让她看不顺眼的人,上前就是一鞭子,身后的丫鬟们个个腰圆膀粗,挨了打的人只能跪地求饶。
此时却有一个不谙世事的小乞丐,拿着破碗走到薛芙蓉面前乞讨。她一见乞丐就想到了梅儿,想当初,在她没出现之前,还没一个人敢跟她对着干。真是晦气!她毫不客气地将小乞丐推倒在地,“没看见姑奶奶心烦着,识相的快给我滚!”
小乞丐年龄不过七八,就卧在地上哇哇大哭,声音阵阵刺儿,恰好翠儿带着石总管经过。她不认识薛大小姐,便上前扶起了小乞丐,指责说,“他不过是个小孩子,有你这么侮辱人的吗?”
“哼!贱命一条,本小姐乐意!谁要让我不顺就是天王老子,本小姐也不怕!小丫头,你要不想自找麻烦立马从本小姐眼皮子下消失!”芙蓉使了一眼色,左右的人纷纷前来,翠儿见这阵势有些害怕。石总管在一旁看着,连忙上前当和事佬。
薛芙蓉见石总管身后还带着十来个府上的人,好生奇怪。“今儿是怎么呢?本大小姐教训个乞丐连方家的总管都要阻止吗?”
“薛大小姐误会了!老奴只是经过,管不了大小姐的事,只是这翠儿,老奴还得让她带路,请大小姐不要追究她的不是才好!”
翠儿一听她就是薛家那个任性的大小姐,心一惊,以前只听说过她野蛮、霸道,今日算是真真见识到她的厉害。
“她也是你家的丫鬟?”芙蓉蔑视的看了她一眼,却未从翠儿的脸上见到半点儿害怕,一脸的云淡风轻让她甚是憎恨!
“是!奴婢正是!”翠儿低头回到,却无一丝的畏惧。
“好一个贱婢!”芙蓉本想好好教训她,可是奈何石总管在场,不得不收敛,转而一笑说,“今日我就给石总管一个面子,饶了她!”
“多谢大小姐!”石总管道谢,然后拉着翠儿骂道,“你不是什么包青天,管什么闲事!瞧这天快下雨了,咱们还是快些去找梅儿!若不然待会儿怎向夫人交代?”
翠儿这才想起自己竟忘了人命关天的大事了,“是!石总管,就在前面!我们沿着这条路找找看!”她欲走,望着泪眼哒哒的小乞丐,又不忍心,说:“大小姐,他是个小孩子,还请大小姐饶了他吧!”
石总管是上了年纪的人,难免有些怜惜小孩儿之情,也做个顺水人情替乞丐讨饶,薛大小姐见他们个个都低下了头,一高兴就饶了乞丐,翠儿赶紧扶起,让他离开。小乞丐见这阵势也不敢在哭,小声说,“翠儿姐姐,以后有机会我一定会报答你!”
翠儿忍不住笑着,一个小乞丐能报答她什么,但见他可爱,将身上的钱统统给了他。石总管一旁却紧急催着,“还愣着干什么,究竟是梅儿重要,还是这个小乞丐重要?”
“是!是!”翠儿见石总管面带愠色,赶紧回道。
小乞丐走了,翠儿也放心的去找梅儿。
“梅儿?难不成她出事呢?”芙蓉惊疑的听着他们的谈话,忽而嘴角露出兴奋的笑容。“臭丫头,落在了我的手里,还能有你的活路?”风云变幻的天,一颗善妒的心该是得到最大满足了吧!
来时的烦躁,归去时的兴奋,变幻无常的表情就如阴晴不定的天,连同人生也注定了无常,今日的乞丐明日的王孙,天下事,谁又能定呢?
午饭后,天开始下起了细雨,风刮着有些冷,西院的冷清在此时更加的凄静。昭延满腹疑惑的回府,脚步沉重异常,雨水从他的发丝滑过脸颊,呼啸而过的风在他的眼里都视而不见。薛夫人为什么要杀梅儿?难不成她与娘的死也脱不了关系吗?可是娘跟她没有任何的利益关系?
不知不觉走到了门口,燕儿闻着落魄的脚步声,赶紧开了门。昭延没想到燕儿在,心生纳闷,一向不与他往来,今日怎出现在我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