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姐只管吩咐,就算是上刀山下火海,小的们义不容辞!”
“大小姐,下令吧!这次我们一定帮你亲手宰了那个丫头!”
“是啊!我们这些天吃了苦头全是她害的,此仇不报,我们枉为人!”
芙蓉见他们个个面露凶狠,如同饿狼,她满意地笑着说,“好!事成之后,决不亏待你们!”
一个下人想了一下说,“大小姐,不知那个丫头现在在哪里?”
另一个拍了他的脑瓜子说,“这还用问,那天晚上我们追她的时候,旁边还跟着方家的二少爷,这人一定在方家!”
“那又怎样,人在府里,难不成我们拿着刀冲进方家杀人,你别忘了,那可是当今宰相的府邸,杀了人,不光我们逃不了,说不定还会连累家人!”
芙蓉听了,气愤地踢了他几脚,“笨蛋!胆小鬼!还没说让你们杀人,现在就怕着怕那!真是没用!听着,本小姐不会让你们去干杀人放火的勾当,只要你们帮本小姐好好教训她一番,让她知道我的厉害!所以,你们从今天起什么活都不用干,天天到方家门口守着,等她一出门,立马给我绑来!”
“是!一切听大小姐的吩咐!小的们现在就去守着!”正说着,门突然被踹开,众人望去竟然是大少爷。下人们识眼色欲离开,三郎拦住,说,“干了坏事想走,还不快将事情原原本本交代出来!”
“大少爷,小的不知您说的是何事?”一个精明的下人说。
三郎顿时给了他一脚,“不识脸色的奴才,刚刚你们说的话我听的一清二楚!怎么着,也想在我面前打马虎眼!”
“不敢!不敢!”那个下人吓得屁滚尿流的,跪在地上。
“你们都给我下去!”芙蓉命令着,下人们会意落荒而逃,三郎指着芙蓉,骂道,“你都干了什么好事?明着整不了人,背地里下毒手,我薛三郎怎么会有你这么恶毒的妹妹?跟你娘一个鬼样子!”
芙蓉今天被他打了一巴掌,那口气还没咽下,现在他连娘也骂,便没好气地说,“你什么时候拿我当你妹妹?你的眼里只有那个狐狸精的女儿,人都死了八年了,你还念念不忘。现在连娘也骂,你到底是不是娘生的,到底是不是我薛芙蓉的亲哥哥!”芙蓉把憋在心里多年的话一股脑地说了出来,“你为了两个已经死了的人,一直跟娘作对,我看她们那是死有余辜,罪有应得!”
三郎气的扬起手又要打,芙蓉脸气的红通通的,指着左边的脸说,“你打啊!打啊!她们就是狐狸精,就算投胎转世还是一辈子遭人唾骂的狐狸精!”
“你……”三郎的手臂扬在半空许久,最后他把那巴掌狠狠地打在了自己的脸上,他的眼睛红红的,芙蓉看了,心生后悔,但她绝不认输。
“这些年,我是放不下香儿,她那么小就死了,我的心里会好过吗?之前我在二娘的坟前发过誓要一辈子保护她,不再让她受一点伤害,可是,到最后,我还是眼睁睁的看着她离我而去!今天,既然把话说开了,我就让你知道为什么这么多年来我不肯和娘多说一句话!你以为二娘真的是自己烧死了自己吗?你不知道,二娘多渴望活着,只有活着才能见到爹,才能她把香儿交到爹手上。事发前一天的晚上,二娘病重,我就带着香儿满城去给她找大夫,香儿在门外求了一晚上,因为我们没钱,大夫不肯开门,直到第二天早上,我把玉抵押给了他,大夫才肯来给二娘治病,没想到,我们一回来就看到,房子已经烧成了灰烬,二娘也葬身火海。那时候,娘急着找我,将所有下人都派了出去,整个薛家就只剩下娘和环姐。”
“哥,难道因此你就断定是娘烧的房子?”
“我只是怀疑,当时只有环姐一人看到是二娘亲手拿着火把烧了房子,后来没过多久环姐就发疯跳了井,从此就死无对证!”
“哥,娘绝不会杀人的,你不能因为你的猜测不理娘亲!这些年,娘心里的苦你知道多少!每次她抱着我都会喊你的名字,一提起你,娘就哭!哥,求你了,你原谅娘吧!毕竟,二娘都死了这么多年了!”
“不可能了,她不仅害死了二娘,连香儿的死,她也脱不了干系!你以为香儿真的会因为娘的一些狠话想不通跳河吗?如果不是因为她是我娘,我早就把事情的原委告诉了爹!”
“哥!这都是你的猜测!断不能因此弄得我们一家不和!那个女人虽然可怜,毕竟娘也把她葬了,后来爹回来了,娘主动说要把她的墓迁到这边来,可是是你不肯的!”
“你别说了!事情过了这么多年,你也长大了,哥和你说这些,是希望你不要再做无用功,我和娘的隔阂一辈子都化解不了!除非……香儿能活着!”他说着说着眼睛都红了,芙蓉看着呆了,哥哥多么潇洒的人,从小到大,她都没见过他像今天这般伤心,原来她真的误会了,芙蓉的眉宇间流露出善良的光环,她在心里想,“以前常听娘骂那个女人和她的孩子,我当真以为她们就是狐狸精,是野种,那时候,不懂,学着娘的样子欺负着那个女孩儿。”芙蓉还记得那时候,她穿的很土,衣服旧的不成样子,身上也很脏,她一直嫌弃着她,见到她就欺负她,那时候她是高高在上的大小姐,而那个女孩儿则是娘一直不愿承认的野种。后来爹回来了,在那个女人的坟前痛苦不已,嘴里不停的念着,‘香儿,我的女儿!’那时她似乎懵懵中懂得了,那个女孩儿不是野种,而是她同父异母的妹妹。但由于哥因为她们母女的缘故不肯原谅娘,害的娘亲无比的痛苦,因此她不但不觉得愧疚,反而在心里诅咒着她们来世也不得好过。“难道我真的错呢?难道娘真的是杀害她们的凶手?”她也呆立在那里,很快,她又自我安慰说,“不可能,我相信娘!”继而,她闪烁着眼眸,挽住黯然伤神的哥哥,微笑着说,“哥,事情都过去了八年了,你就不必伤心了,既然人死不能复生,你何必还深陷其中,在你的周围,还有我,爹和娘,我们一直都是你最亲密的亲人,尤其是娘,很多事情,你都看不到,我每次去看她,她多么渴望去的人会是你!即便娘真的做了,那她也有苦衷,哥!原谅娘吧,就看在我的面子上!”她撒娇地摇着三郎的胳膊,仿佛今天打她的那一巴掌没有发生一样。这便是兄妹,即便是再狠的话,再痛的伤,只要一见面,两个人便能和好如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