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儿吃了一个馒头就吃不下了,她累的浑身酸痛,含含糊糊地答应了,水仙高兴的说,“只要你不见二少爷,我就放心了!”她高兴地爬到床上,将被子铺好,喊着梅儿睡觉。“今天太阳从西边出来了,怎么突然对我这么好?”梅儿打了一个哈欠,她太累了。
梅儿一躺在床上,就昏昏欲睡,“我……”水仙犹豫了一会儿,才吞吞吐吐地说,“昨天早上,为了我,你把所有的罪责都揽在身上,任由那些人说你是狐狸精,勾引二少爷。可是,我知道,你和二少爷是两情相悦的,如果素萍不发狠话要把我赶出去,打死你都不会承认的!当时我好佩服你的勇气!在那种情形下,你竟然一点都不害怕!梅儿……”水仙兴奋地说着,她一回头看到她两眼紧闭,出气声大,心疼的说,“算了,看来你是累着了!”便不再打扰梅儿休息。
梅儿到西院没几天,就被碧春整的很惨,她算是彻底看清了她的真面目,但是为了能留在方家,她必须忍着。
一大早碧春叫她一起去打扫三夫人的房间,梅儿到了后,就一丝不苟地开始擦、扫,尤其是架子上放的一些古玩、瓷器,她更是小心了再小心,而碧春端起了架子,在一旁看着,基本上是指挥着梅儿干,由于梅儿干活仔细认真,没让她找出一丝的纰漏。待弄完的时候梅儿要走,碧春随便扫了一眼,便指着对面柜上放得花瓶说,“那儿还没擦干净了!瓶子上那么大的一团黑都看不见,眼睛瞎了吧!”
“不会啊,我认真地擦了又擦!”梅儿天真的说。“你再仔细检查一遍!万一被张妈发现,我可不想跟着你受罚!”梅儿信以为真,便走到柜子边上,拿着花瓶,里里外外看了个遍,说,“很干净了!不信你自己看!”她一回头看到她嘴角上泛着笑意,立马就意识到她是在找茬,于是梅儿耷拉着脸不客气地说,“屋子已经打扫完了,我还有其他的事儿!反正这活儿又不是我一个人的,你要觉得哪儿不入您的眼,烦您亲自动手!”她将抹布一扔径直往外走。
“站住!”碧春拦住她,“张妈说了,今天上午我们只要将这屋里打扫干净就行了,你能有什么事儿?”她冷笑一声,“难不成又想去勾引二少爷!去,再把地抹一遍!”她命令着。梅儿对她的行为已经到了忍无可忍的地步,便没好气的说,“碧春!我已经忍了很久了!我们同样是丫鬟,你没资格命令我干着干那!要擦自己擦!”
“你!”碧春瞪着大大的眼珠子,像个恶妇一样扑了上来,将梅儿往后推了几步,“我也忍你很久了,凭什么二少爷喜欢你,凭什么我就只能天天被人使唤来使唤去!”她为着上次燕儿的那一巴掌,为着二少爷对梅儿的那份关心,心里嫉妒的火焰燃烧着。梅儿听了不禁觉得可笑,鄙夷的看着她哼了一声,说,“就你这泼妇样儿还指望少爷看的上你?我呸!碧春啊,碧春,枉你如此聪明怎么在这事儿上犯糊涂?你因为这缘故就拿我撒气,有意思吗你?”
“要不是你迷惑了少爷,他能看不到我吗?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和二少爷私下里都干了什么好事儿?”
“闭嘴!我跟二少爷是清清白白的,由不得你诋毁,要是再敢说一个字,我就……”梅儿想打又不敢,在她的左右摆着的是各种名贵的瓷器,哪怕是打破了一件她都赔不起。碧春看着她的手扬在半空久久不敢落下,便得意的说,“怎么?说道你的痛处了,哼!你干的那些下贱的事我可是看得一清二楚,大晚上的,衣衫不整,跟着二少爷有说有笑的,想必是觉得那人少才躲那儿去的吧!真不害臊!”
“你?原来是你在背后散播着谣言!那两位妈妈也是你指使的?”梅儿不禁打了一个寒颤,她还是大意了,早在石总管叫她去伺候二少爷的时候,她就应该知道那是肥差,稍有差错就会让人落井下石,可是令她没想到的是最终想害她的人竟是那个曾经睡在一起的人,她忽然间觉得这个府里太可怕了,身边的人太可怕了!碧春哈哈大笑说,“没错,是我!你要是做事清白,自然不会有话说,谁让老天给了我这么个机会呢?”
“这样做对你有什么好处?我只不过是二少爷身边的一个丫鬟罢了!”
“我和你同时进来,论样貌,你就是一只土鸡永远都不可能飞上枝头,为什么二少爷看中了你,我每天在这个不受宠的西院埋头干着苦力,而你却在东院逍遥自在,像个大小姐一样,竟连进学堂也让你跟去!凭什么?我就是不服!”
“好吧!碧春,以前的事,我不计较,你已经把我害成了现在的样子,为何还要处处为难我?”
“你要不离开方家,二少爷的心一直都在你这儿!我就永远没机会接近二少爷!”碧春一步步逼近,笑着说,“如果你现在自己主动离开,我会让你过几天好日子!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太可笑了!你简直是疯了!方家,我是绝不可能离开的!你以为把我赶走了二少爷的心就会是你的?哼!你太不了解人了!”梅儿嘲笑着,碧春愤恨地推了她一把,“哼!是啊,就你一个人了解,真是不知廉耻的小娼妇!”梅儿的身子被她推的一下撞在了柜子上,她忍着疼,耳边充斥着‘娼妇’两个字,这两个字为什么走到哪里都能听到?在家的时候,娘老师骂她是娼妇,没想到碧春这样不过十四五的姑娘家也骂的出这么难听的话,梅儿握紧拳头说,“如果你想打架的话,我奉陪,不过,这是三夫人的房间,你要是不想被罚的话,最好停手!”
“哼我就是罚也会拉你垫背!如果你不离开,我会让你一天比一天难过!”碧春劈头盖脸的朝她的脸抓去,梅儿赶紧用手去阻止,论力气,碧春根本就不是梅儿的对手,那天要不是她没吃饭,碧春岂能将她推到?为了不让她继续厮打下去,她将她的两个手紧紧套牢,一把将她推倒在地,本以为就此可以结束这场恶战,没想到她的那轻轻一推,碧春竟然不歪不斜的撞在对面的桌子上,只听哗啦一声响,摆着桌子上的香炉摔在了地上,连同两边的茶杯也碎了一地。她惊呆在原地,碧春得意地哈哈大笑,指着梅儿说,“这可是你自找的!看张妈怎么收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