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夫人,老奴是代老爷前来的,老爷这一年来,身体状况急剧下降,不宜长途奔波。不知不觉已经过了十年,夫人在天上可好?当年的夫人是那么的善良,想当初若不是夫人向老爷推荐,老奴现在也不知在哪儿落魄!可惜,老奴还没来得及报答夫人的恩情,夫人就去了,真真叫人伤心!老奴给你多烧些钱,愿你在天上不愁吃不愁穿!”陈总管说着,布满皱纹的眼角泪水连连。三郎一旁安慰道,“陈总管,也不必伤心,二娘人那么好,相信老天也会眷顾她的!”
“是啊!老天一定会保佑好人,老奴还有一个不情之请,求求夫人在天有灵,保佑老爷身体健康!”陈总管再拜了拜。
祭祀完了,三郎差人先去客栈订些房间,在此歇息一天,明天就返回。他则想着一个人四处转转。
出了府,门口的风吹着脸庞甚是舒服,祭拜完了二娘,浑身也轻松了一大截。然而此时忽然一阵香而过,一位蒙着白纱的女子从眼前飘过,三郎头一抬,见这女人身形气质甚是熟悉,不自觉跟了去,当走到一处僻静的巷子时,忽然冒出三个人来,欲夺她手里的东西,三郎一见,三步并作两步飞了去,三下五除二将几个人撂倒在地,三个人见状赶紧逃走,“幸好钱没被抢走!多谢公子!”
她一说话,三郎怔怔的看着她,“你……你是梅儿?”
梅儿也惊讶的叫着,“薛大少爷?你怎么会来?”
“没事吧?真是群可恶的贼人!”他关心的问。
“没事,就胳膊估计擦破了,有些疼!”
三郎莫名的心疼,撩起她的衣服,从自己身上扯了块布给她包扎。
“谢谢,大少爷!”梅儿温柔的说着。
“你为什么蒙着面,你若不说话我都认不出你来!这一年来过的可好?你现在住哪儿?要不带我去看看!”
梅儿犹豫着而后点点头,她带着他在一处僻静的地方停下,屋子很破,气味儿难闻,里面还住着好些人,三郎不想朝里面走去,拉住她劝着,“梅儿,还是不要进去了吧,你收拾一下东西,跟我回京城吧!”
“京城?不了,我在这里生活的很好!少爷若嫌这里脏,就回去吧!”梅儿淡若清水,一身的云淡风轻。
“梅儿!既然老天让我在这儿碰着你,我一定要把你带回去!”三郎却不想放弃这个机会,话说得知梅儿走后,他心绪不宁,对她思念不止,就像有一根线冥冥之中牵着他们。
“给我个理由!”梅儿微微一笑。
三郎忽而皱着眉头,说,“这一年发生了许多事,自从你走后,昭延不见了,昭刚也出家了,如今香儿也要改嫁……”
“什么?”梅儿瞪着大大的眼睛不敢相信,“为什么?”
“你走之后,他们虽然如期的完婚,可是并不幸福,昭延娶了香儿却不爱她,整日在外过夜,昭刚也是,但是他没有夜不归宿,整日睡在了书房。后来过了没几天,昭延再也没回来,府中的人四处散播谣言说昭延与你私奔了,昭刚一气之下出了家。”
听着他讲这些,梅儿却没有任何的表情,只是冷冷的说,“他们与我无关!”
“梅儿,跟我回去吧!”他哀求着。“京城没了你的影子,所有人的快乐跟着消失了!”
“少爷,你走吧!我不会跟你走的,在这里生活了一年,我已经习惯了与世无争的生活!这屋子里又脏又臭,还是不要进的好!”梅儿有些冷有些无情,三郎忽然觉得她变了好多,而且在她的眼里还有一股奇怪的怒火。
三郎因碰到了梅儿打算再呆几天,直到劝她回心转意为止。当第二天再去的时候,一打听,梅儿已经不在了,也没人知道她去了哪儿,三郎失落而归,便令人收拾行李回京。
京城的天比江南干燥多了,肃亲王用完餐,薛家的人一路送到门口,下了台阶,一行人说说笑笑,薛老爷大笑说,“贤侄啊,难得你还不嫌弃小女,到时候这嫁妆一定会比第一次更加的气派。”
“薛员外说笑了,令千金,出身高贵能看上我这个粗人倒是我上辈子修来的福气!”
“王爷谦虚了!那老夫就不送了!”
“请留步!”
忽而不知从哪儿冒出的小丫头,一下撞在肃亲王的身上,此时又一蒙面女子赶紧来扶,道歉说,“对不起!对不起!我妹妹太冒失了!”她一张口,在场所有人无不惊讶,“你是谁?把面纱取下来!”薛夫人像被针扎一般,警惕的叫着。
“奴婢梅儿参见薛夫人、王爷!薛老爷!”此时梅儿缓缓取下面纱,露出水汪汪的大眼睛和粉红的脸庞,真是面若桃花胜三分,一年多没见,她出落的更加亭亭玉立。
梅儿微笑着看着薛老爷,这一笑容迷得薛老爷神魂颠倒,仿佛时光倒流了二十几年,“你?我认得你!姑娘!”他高兴的说着。
梅儿心一惊,但很快故作镇定的说,“奴婢却不记得了!”
“两三个月前,在一处巷子里,几个乞丐!”薛老爷提醒着。
梅儿摇头不知,薛老爷笑着说,“不知道也没关系,你刚说你叫梅儿?”
“是!”
“遥知不是雪,唯有暗香来。不错,不错,你的名字很符合你的气质!姑娘若不介意,做我的女儿如何?”薛老爷这一发话,让所有人惊呼不已,薛夫人阻拦道,“老爷,你已经有香儿和芙蓉了,不缺女儿的!老爷莫被她的外表迷惑了!”
“谢谢老爷厚爱!”梅儿立马答应,说着就跪在地上也拉着一旁的小女孩儿跪下,说,“蓉蓉,我们一起拜见爹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