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说话了,被我猜中了!梅儿,二少爷哪儿对你不好了,为什么要跟大少爷纠缠不清?早在几个月前我就发现不对劲,开始我相信你,后来,次数多了,容不得我相信!”
“燕儿!我知道错了,还请帮我守住秘密!”此刻她只能求着她,况且燕儿素来与她关系好,若想出卖她,早就将她的事告诉了夫人,断不会跑到这儿和她瞎掰!
“燕儿!求你了,如果给夫人知道,定没有我的活路!况且,你也不想看到二少爷伤心吧?”梅儿一边说着一边察觉她脸上的细微变化。
燕儿最后叹了一口气,“谁让你是少爷喜欢的人呢?不过以后一定得小心谨慎!否则我也救不了你!”
“就知道燕儿好!”梅儿笑说。
转眼间到了大年初三,晚饭过后,梅儿正在房间给少爷缝补着衣服,忽而水仙慌慌张张地出现,“梅儿!梅儿!”只见她跑的上气不接下气,头发有些凌乱。
梅儿惊奇地望着她,开心的说,“好久都不见你了,在清漪院过的好不好?”话说自前几个月,梅儿找水仙代替自己干活被夫人知道后,便罚她呆在里面一步也不准出来!
“梅儿,没想到还能见到你!我现在来不及跟你叙旧!周妈只允许我出来半个时辰,说完话我必须得赶回去!”梅儿惊疑着她的沉着,仿佛在清漪院呆着,整个人也聪明了些。水仙凑到她的耳边嘀咕了几句,梅儿听得一惊一乍的。
“梅儿,剩下的都看你了!我在那儿,姐妹们都待我好,你不必担心!记住,地点就在离清漪院不远的竹林!要快!”
“燕儿!”梅儿轻声叫着,腾地从椅子上站起,扔下手中的活儿,就跟着跑出去。
竹林深处,一片漆黑,前院虽热闹,而这一带却没有沾染过年的任何喜气,依旧萧寒无声。刺骨的寒风呼啸而过,吹着竹子沙沙作响,整个夜空弥漫着紧张的气氛。忽而竹林深处一阵扑腾,一阵鸟飞。
不一会儿,有一队人马如同及时雨般前来,十几盏方形的灯笼,由远及近,人群里有碧春、芙蓉、方夫人、三夫人以及各自陪伴的丫鬟,还有两个管事的妈妈,他们径直走到竹林处,灯光一照,两个衣衫不整的男女,慌慌张张整理衣服。
年纪小的丫鬟惊叫着赶紧蒙着眼睛,上了年纪的妈子气的直叫伤风败俗,方夫人骂着,“好一对不要脸的狗男女,来人,带到大堂去!”
由于光线暗,众人没有辨清他们的容貌,两个妈妈和几个丫鬟分别押着人。及至庭前,亮如白昼的屋子里,夫人、小姐依次坐下,方夫人为他们在年里做着苟且之事,气愤不已,震着桌子上的茶杯哗哗作响。“把头抬起来!”方夫人厉声道。
堂下的人,颤颤巍巍地抬起头,当碧春辨清是灵儿时,先是一惊,而后觉得丢人,不由分说地上前给了她一巴掌,骂道,“没用的东西!真是丢人!”
此时梅儿拉着燕儿也赶了来,守在门口注视着里面的动静。
“灵儿?”方夫人也吃惊不小,芙蓉则为着那日灵儿的私心害了君平,心下得意看着这场戏。
“求夫人为灵儿做主!奴婢正巧路过那里,没想到这个混小子从竹林里冒出一把将奴婢拖了进去,幸好夫人和小姐赶到,才得以逃脱啊!求夫人明鉴!”
一旁的碧春也赶紧跪下求情,“灵儿向来不会胡作非为,一定是可恶的小厮春心大发,求夫人为灵儿做主!”
方夫人有些为难,碧春继续动之以情,“这大过年的,若是罚了或者打了人会沾上晦气,何不夫人大人大量,饶了他们这一回!”
此时坐在旁边一直没说话的芙蓉,却开口了,“姨娘,妹妹说的对,不如成全这一对鸳鸯如何,一来成全了一门好事,二来也可维护方家的门风!”
灵儿听了忙磕头,“多谢大小姐大恩大德!”然而此刻,芙蓉则笑着走到他们跟前,扶起一旁的小厮,说,“不过嫁给了他,灵儿可就不能再回薛家了!”
“这怎么能行?姐姐,灵儿嫁人了照样可以伺候我!”碧春一旁嚷着。
“哼!想让这不知廉耻的小蹄子回薛家,别痴人说梦!眼前只有两条路,要么姨娘按照家规处罚,要么就嫁给这小厮,不得踏进薛家半步!”
“夫人!那就处罚灵儿吧!”碧春断不能失去灵儿这个唯一可以信任的丫鬟。
“张妈,按照家规该如何处罚?”夫人问道。
一旁,耷拉着脸的妈妈,高声说道,“方家族规,若有人在府内大行污秽之事,轻则男女统统仗责五十,逐出方家,重则杖责六十,男者送入大牢,女者卖入青楼,灵儿本是方家买进的奴婢,以她今日荒唐之举,视为重者!”
“夫人饶命啊!奴才无意做这件事,都是……”下面的小厮惧怕处罚,他偷偷地瞄了一眼碧春,却不敢继续说下去。
“夫人,我不要进青楼!”灵儿害怕的说。
“那你的意思是选择第二条路?哼,不愧是聪明人!姨娘,不如成全了他们?”
“是!奴婢选第二条!多谢大小姐大恩大德!”灵儿不敢抬头看碧春。
“就按芙蓉说的办!”
梅儿眼看快审完了就拉着燕儿快速离开,燕儿则满腹的心事走的很慢,一路都是被梅儿拖着。到了一僻静的地方,燕儿忽睁开梅儿,卧在地上哭了起来。
“我招谁惹谁了,为什么她们要算计我?”
梅儿从未见过燕儿落泪,少不得安慰,说,“以后自己多留点心眼,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啊!今日若不是我在半路上拦住你,再使计让灵儿前往,恐怕今日她的下场就是你的下场!”
燕儿哭着抱紧梅儿,说,“是谁要害我?会不会是薛大小姐,之前我曾顶撞过她几次啊!”
“别瞎想了,刚刚芙蓉表现的很淡定,并且对灵儿处罚毫不留情,不会是她!燕儿,你之前有没有得罪过碧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