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乐极生悲
蹲在升降台上，卫树用万用钳熟练的打开装甲，大半年时间的捣腾，已经对它的结构了如指掌。
操作平台上的机械手取下装甲，卫树小心翼翼的打开机甲腹部的核心炉，拆下颜色都变得灰蒙蒙的源质核心。
“要是没坏的话，肯定能卖个好价钱。”卫树看着摆在面前的源质核心，遗憾的叹口气，简直就是眼睁睁看见一大笔钱飞走了，胸口好痛。
从旁边平台上抓过‘次元波转化核心’，对比一下源质核心，发现次元波核心个头大了不少，不把核心炉改装怎么安得进去？
“因法不会无的放矢，她对这些缪丝的作品比我了解得多，照她说的试试。”卫树歪着头想了想，相信因法的判断。
将元力凝聚于手掌，轻轻贴在次元波核心上，将元力缓缓输送进去，不一会儿，次元波核心轻微颤动了一下，上面的纹路依次发出蒙蒙的光芒，次元波核心被激活了。
卫树没有急着拿开手，下一刻，吸力从核心中传来，再次吸收了部分元力，次元波核心纹路上的光芒改变了颜色，变得犹如丝丝灰雾缠绕其上，这大概就是因法告诉自己的认证，认证后除了自己，谁也启动不了安装了这颗核心的机甲，除非自己主动取消认证记录。
操作机械臂拿起次元波核心接触到源质机甲的核心炉，就见核心上的纹路亮了一下，然后核心开始向内部收缩，整体缩小，两头变尖，最后呈枣核形状，放入核心炉后，两头刚好接触到机甲核心炉的上下两端并卡牢。
待检查无误后，把外部装甲重新安好，卫树便“哟嚯‘一声，迫不及待的打开机甲胸口处驾驶舱盖就跳了进去。
驾驶舱内没有虚拟键盘之类的指令输入器，取而代之的是座椅扶手上多了个金属球，左右扶手各一，座椅位于驾驶员头部位置两侧也各有一个金属半球，上面刻满了纹路，座舱没有多余的仪器与操纵杆之类，整体简洁明快。
几个月捣鼓下来，卫树也没有了第一次进座舱里时那种刘姥姥进大观园的感受，将手把在金属球上面，元力输出，心里默念：”启动“，座舱内亮了起来，接着就像完全透明一般，四周环境尽收眼底，位于头部位置的两个金属半球的纹路上不断亮起彩光，瞬间卫树便感觉到仿佛与机甲连成了一个整体，能够感知到整部机甲的状况。
源质机甲的头部的三只眼睛亮起，却没有像戈登驾驶时那样发出红光，而是眼部笼罩着淡淡灰色雾气，似乎和驾驶者使用的能力有关；轻微的抖动中，整部机甲仿若活了过来。
“欧嘢~~~脑波控制机体动作，手部控制机体出力大小，还能感应机师本身的能力并通过机体进行增幅，简直太棒了，我快感动的哭了。”想想原来的破烂工程机甲，卫树就是一股子辛酸泪，货比货得扔，原先被戈登虐得跟狗一样，不是没有原因。
格纳库通往飞船外的几扇大门缓缓敞开，露出直通舰外的跑道，卫树操纵源质机甲离地而起，悬浮三十几厘米高对准跑道开足马力就冲了出去。
眼前一亮，茫茫沙海呈现在眼前，转头朝后看，飞船已经甩出去老远。
什么工作改造暂时抛之脑后，卫树驾驶着源质机甲犹如脱缰野马在沙海中肆意翻腾，极高的速度在机甲身后带起大蓬的烟尘。
”咦，那是源质机甲，卫小弟已经修好了，速度挺快的嘛。“克雷蒙特站在飞船顶部打量切割的位置，见到烟尘四起，对同样听见声响跳上来的因法说道：”几个月前我躲在这船里，看见卫小弟开着台改造过的破烂机甲坑死了戈登的部下；但无重力和有重力的环境可是截然不同，今天正好见识见识他在重力下的驾驶技术如何。“
因法也饶有兴趣，便和克雷蒙特放下手头工作，干脆搬出两张躺椅和遮阳伞，再拿出一壶从‘魔泉树’上采集来的汁水，各自倒上一杯，悠闲的半倚在躺椅上，看着远处扑腾的机甲，权当看戏。
源质机甲脚尖轻点沙地，跃起几米，机身整个打横，侧身螺旋翻转几圈，将要贴地时手掌摁在地上一借力，整台机甲复又拔高，机身蜷曲凌空翻腾三周半，再次落地时双手撑地来了几个托马斯大回旋，荡起的沙尘将机甲掩盖其中。
“咳~~咳~~”飞船顶部，克雷蒙特满口魔泉树汁由于惊讶呛得从鼻子里流出：“我嚓！在重力环境下玩三轴并发机动，还有那挺好看的大回旋，抛开特殊能力，光是机体的动作就已经超过了一般的骑将，这家伙比几个月前娴熟太多了，这种进步速度，啧啧！！”
“三轴并发机动加托马斯大回旋，没想到阿树在机甲方面也这么有天赋，也是，船长就要全面发展！”因法虽没克雷蒙特那般把饮料喷了，但也吃惊不小。
那边卫树可管不了这些，几个月没动机甲，看样子手艺还没生疏，脑波控制就是爽，玩得更是不亦乐乎。
源质机甲的前进方式蓦然一变，有别于之前三轴并发机动那般大开大磕，动作细腻精巧，浑如行云流水，行进中忽前忽后，时而腾挪辗转，时而回旋翻转，行进轨迹也变得诡异，飘忽；让人捉摸不定，还有种前后矛盾的不适感。
这次不止是克雷蒙特，连因法都不自觉的手中用力，握着的饮料杯在‘吱嘎’的声音中被捏成金属团，树汁溅了满手。
“蜗行影步，俯仰弧跃步，无序挪移疾行......这家伙在哪里学来的，我到现在都没把无序挪移疾行练好，要知道，这可是机师步入地位阶的标志。”克雷蒙特眼睛都快瞪出来了。
“阿树的潜力果然超乎想像，没想到第一次使用高等脑波机甲就能玩得这么顺溜。”因法握拳赞扬不已。
“你说那小子第一次用脑波控制装置！”克雷蒙特眼神怪怪的。
“对！阿树不是说过吗，他在地球上时，机甲还是科幻词语，干拾荒匠的时候只有一台拼凑起的工程机甲，驾驶方式是老式的指令输入加机械操控，用脑波装置的机甲应该是第一次。”因法看着远处机甲，头也不回。
“第一次用！那......”两人猛然想起了什么，面面相觑。
......
那边的源质机甲又来了个波形跳跃，忽然一个趔趄半跪在地上，胸口舱盖打开，卫树从机甲里爬了出来掉在沙地上，双手捧着头满地打滚，嘴里‘嗷嗷’杀猪般的惨叫，鼻涕、眼泪、沙粒裹了一脸。
“果然~~”因法和克雷蒙特对视一眼，抚着额头接下了没说完的话。
因法直接从飞船顶部跳了下去，克雷蒙特见状撇撇嘴，瘸着腿顺着后面的梯子滑下飞船，一边赌咒受够了瘸腿的日子。
见到一双脚立在边上，痛苦中的卫树滚过来，嘴里叫着，满脸鼻涕眼泪的抱住那双脚，才感觉有了依靠。
“别嚎了，还不快引导你的元力恢复精神力。”因法站在好似羊角风发作般的卫树身边，任由他抱住小腿并把鼻涕眼泪沙粒蹭在裤腿上，略带笑意调侃道：“一直以为你喜欢维修改装机甲，没想到你的驾驶技术更让我刮目相看啊，就是惨叫声太难听！”
“哈~~哈~~”卫树双膝着地，用手撑在沙上，低着头，任由鼻涕、眼泪、口水滴在地上，口中喘着粗气，努力的引导元力在身体中运行。
过了好一会儿才缓过气：“我以为自己快死了，倒底怎么回事，这脑波装置太可怕了！”
“哈哈！”克雷蒙特大笑着上前拍拍卫树肩膀：“使用脑波装置前几次不能过度，否则精神力消耗过头就会出现这样，除非天生精神力极度强大的种族才不在乎，人族应该循序渐进，慢慢适应一段时间就好。”
“没事，你是一次性高难度动作做得太多，精神力消耗严重的后遗症，克雷蒙特说得对，适应几天就没问题，要驾驶有脑波装置的机甲，以后就要加强精神力的锻炼。”
因法拍拍保持跪姿的源质机甲，接着又道：“虽然有点瑕疵，不过你的驾驶水平还真不错，你不是说你一直在干拾荒匠吗，在哪里学的那些机动动作？”
“很难吗？”卫树把脸上收拾干净，略带不解：“这些是在拾荒时捡到的战斗视频里看到的，当时觉得满炫酷，也想练着试试，只是原来的拆迁队长太过老旧，动作一激烈就老甩断手脚，所以一直练基本动作和三轴并发机动，动作还不敢太大。”
“拆迁队长？”
“原来那台工程机甲，我给它取的名字，现在连尸体都没了！”
“哦！”
“快说说你怎么学会无序挪移疾行的，其它的等会儿在提！”克雷蒙特有些着急的插嘴。
“无序挪移疾行？那些动作的名称？”卫树没接受过系统训练的野路子，哪知道这些动作的名字。
“对！”
“怎么学会的，照着那些视频练呗，这些动作不就是武术基本步法的弓步、虚步、歇步、仆步、马步、丁步、击步、插步、垫步、弧型步的无序连接，很难吗？”卫树的最后一句直接插在克雷蒙特的心口上。
“武术的基本步法，你会？”克雷蒙特感觉自己很快就可以更进一步。
“这些地球上一般习武都会学。”卫树鄙视了克雷蒙特。
“呃，看来得找时间申请去地球看看，不过你要先教教我！”
“没问题，算你八折！”
“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