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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想起来了

夕阳的光辉下,一男一女在破旧的街道上漫步着,男的说不上英俊,却算是颇为清秀,女的相貌甜美,一张俏脸堪称人间绝色。二人的影子在夕阳的映照下彼此交融,彼此间的气氛静谧而美好,就连太阳,也好似愿意多把自己的光辉洒到二人的身上。

但混乱才是这破败的街区的唯一主题,静谧的时光,很快便因不速之客的到来而终结。很快,三个痞气十足,生怕别人看不出来自己是混大街的染发混混走了过来。

莫绝看着迎面走来的三人不禁有些想笑,绿毛,红毛,蓝毛,自己是黑毛,这要再添个白毛,五色龙算是凑齐了。然而,这三人只是卑微的爬虫,自己也已经丧失了曾龙族的一切。不自觉的,莫绝想起了上一世死前的一幕幕,情绪,也逐渐的被愤怒所充满。

三张面孔在其脑海中流转而过,最后闪过的一个有着闪耀星眸的女子。每回忆起那张俏脸,莫绝都会觉得内心一阵刺痛与悲伤。很不巧,你们三人勾起了我不好的回忆呢。莫绝面色不善的望向了已然走到了身前的染发三人组。

“哥哥怎么了?”感觉手握的另一端停了下来,以及周围的动静,起雨知道出事了,她的内心也不禁开始变得焦灼与自责起来。都怪自己,自己应该坚持不出来的,这下,恐怕要出事了。

“没事,有我呢。”莫绝轻抚着起雨的手背,尽管如此,起雨的内心依然不可避免的紧张起来。感受到这一切的莫绝,本就因回忆而变得糟糕的心情顿时又差了几分。

“我没心情听你们废话,今天我心情不太好,算你们倒霉。”莫绝冰冷的话语仿佛一阵寒风吹过,染发三人组见状顿时暴躁了起来,好小子老子还没开口威胁,你倒是放起狠话来了,带着这个念头的三人组刚打算边问候莫绝的亲人,便动手的时候,便已经趴下了一个。

咔的一声,蓝毛便应声倒地,痛到了极致的他几乎连惨叫都叫不出多大声来了,鲜血通过他的牛仔裤渗透了出来,恐怕这辈子他都没能力去祸害女人了。

剩下的红毛绿毛看到对面这位出手的凶残程度,顿时腿一软就想求饶,但话还没说出一句,咔咔俩脚,俩人便也去陪他们的蓝毛兄弟了。

自始至终,这三人连一句话都没说出来,便躺在了地上,发出阵阵哀嚎。隐约知道了发生了什么的起雨见拉着自己的手又动了,便急忙询问莫绝有没有受伤,莫绝则笑了笑,轻轻地揉了揉起雨的头,“我怎么会有事呢,你哥哥我现在,可厉害了。”

如果是以前,有人说莫绝会像哄小孩子一样说话,莫大帝绝对二话不说送他去冥河报道,但今天他却真的像哄小孩一样的和白起雨解释了5分钟,来证明自己的确没事。

终于让白起雨相信自己没事之后的莫绝还没来得及松口气,便又来了伙不开眼的流氓,为首的是一个拽的跟二五八万似得虎纹混混,算是颇为壮实的身躯配上一只巨大的虎纹刺身,倒的确有那么一点混混头的样子。

之前怎么没这感觉呢,莫绝看着走过来的第二伙人,气头上的他倒是骤然笑了,怒意也消散了不少。

虎哥觉得自己这俩天过得很滋润,非常滋润。

这一切要从两天前说起,那天凌晨,他老大龙哥指明叫他一起去吃个独食,他便跟去了,原本十拿九稳的事,却不料出门没看黄历,遇到个煞星,一出手就把自己老大龙哥的手给废了。这危急的时刻,机智的自己做出了自己这辈子最明智的选择——做软蛋!

正是这么一个明智的选择,自己当天才全身而退,顺带接替了那个原本骑在自己脖子上的,被废了的龙哥。在贫民区这条街上,混混间是不存在忠诚可言的,人都巴不得自己老大那天出事顶替,虎哥作为自己这一小团体的二号人物,荣幸的完成了杠把子的交接。

这么多年了,老天爷总算开始眷顾自己了!这是虎哥这两天唯一的想法,而现在,他的这一想法更强烈了。

顺手捏了捏自己身旁本属于龙哥的女人,引起女人的一阵娇喘,虎哥只觉得自己是真走大运了。本来今个是打算出来巡街出出风头,宣告这条街以后我管了,居然让自己看到个这么漂亮的小妞。看着前方不远处的白起雨,虎哥只觉得自己满嘴的哈喇子已经快兜不住了,至于少女旁边牵着手的男人?瞎了你的狗眼才去看男人!

忽略了莫绝,眼里只有女人的虎哥胆大包天的走向了莫绝二人,话都懒得说一句便色急的想要伸手去捏少女的那张美到极致的漂亮脸蛋,引得手下一众混混一阵发笑。但显然,他这番行为是注定无劳而返的。

“小虎子你是找死呢?”刚觉得心情略好的莫绝看着虎纹混混伸出的脏手,轻轻按下了起雨紧张的手后,面色便又变得冰冷起来。

“不开眼的东西!敢叫你虎爷小虎子?”被打扰了的虎哥顿时一阵恼火,“我倒要看看那个不要命的敢……敢……”气势汹汹的虎哥在看到那发话人的脸后,狠话都没放完便卡住了。

几乎是瞬间,虎哥便又换上了前天那张比哭还难看的笑脸:“爷,是您呢~我我,我这不,刚和您……”

“开了个玩笑?”莫绝颇为戏虐的接上了虎哥的话,“可惜我觉得并不好笑,或许你该听听我的。”莫绝冰冷的声音几乎令虎哥有些站不住脚了,开什么玩笑?你和我开个玩笑那还得了?莫绝前天一出手便废了龙哥的画面自己几乎还历历在目。那淡然的神情,仿佛只是折了断树枝一般轻松。

龙哥能当上这条街老大自然是有俩下子的,而他在这个青年面前连一招都走不过便给废了手,恐怕自己和手下这8个人一起上去也就是给人塞牙缝的吧。想道这一点的虎哥顿时也顾不得什么面子了,噗通一声便跪在了地上,随后“啪啪啪”的三巴掌抽到了自己的脸上,后面一众小混混顿时看傻了眼。

但虎哥却管不了这么多了,龙哥怎么下台的,手下人不知道,他可是一清二楚的,他可不想自己刚走运两天,就给另一个蛇哥,豹哥之类的给顶了。“爷您看,小虎子给你道歉了,刚才无意间冒犯嫂子的事,是不是……”

“啊?!我和哥哥才不是……”闻言起雨顿时羞红了脸,虽然还不清楚眼前的状况是怎么造成的,但这并不妨碍害羞的她去解释。莫绝则掩饰般的干咳了两下,摆了摆手,“你可以走了,”莫绝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虎哥,没有任何的不适应,毕竟龙界的弱肉强食他见多了,这种情形也没少见。

“哎,哎!爷您慢走!”虎哥立刻起身让开了道,看向后面傻站着的众人,虎哥顿时破口大骂道:“不开眼的东西们,还不快滚开!没看到……看到……”虎哥摸摸了自己的光头,“爷,敢问您贵姓是?”

“孙。”莫绝冰冷冷的吐出了一个字,便拉着起雨走过了虎哥。

“哎!你们还不散开给孙爷让个道!瞎了你们的狗眼!”刚点头哈腰问完话的虎爷顿时又硬气起来,怒不可遏的叱骂着自己的一众手下,变脸之快与夸张,使得起雨实在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孙爷您慢走,嫂子您也慢走!能逗笑嫂子您是小虎的荣幸。”虎哥倒是反应快,立马接上了一句话,至于起雨之前的解释,显然他当时吓得也没听进去。

再次听到“嫂子”这一称呼的起雨的小脸不禁又红了起来,听这旁边莫绝忍不住的笑声,郝羞的捏了捏莫绝牵着自己的手。“哥你再取笑人家,人家就不理你了!”

“好好好,我不笑了就是了。”莫绝嘴上应着,却依然忍不住时不时笑出声来,惹得起雨一阵娇羞。

去市区里吃完饭回来的时候,倒是平静了许多,远远地虎哥打算带人凑上来打个招呼也被莫绝挥挥手遣开了。

起雨觉得,今天,是自母亲去世以后,自己过得最开心的一天,4年来第一次光明正大的走在阳光下,第一次走进热闹的街区,起雨只觉得今天好似梦一般美好,感受着手心里的温度,起雨不禁有些难以抑制的喜悦,哪怕是今天这所有的一切,也比不上哥哥对自己敞开了心扉。

对于那些混混如何被收拾,以及那个虎哥如何对自己哥哥服服帖帖的,起雨也有过疑问,但这都不重要,哥哥没解释,自己便不会去问,只要,哥哥能一直像今天这样,对自己这么好就够了。

起雨需要的并不多,甚至很少。对内向的她而言,仅剩的哥哥,便是自己活下去的唯一支柱了,哪怕以前对自己不好的哥哥也是一样的。

“起雨?”

“嗯!怎么了哥?”

“今天开心么?”莫绝翻遍了孙觉的记忆,发现记忆中,这个可怜的丫头所有的笑容加起来似乎也没有今天一天的多,不禁怜惜之情顿生。

“开心啊,今天起雨真的很开心呢!”起雨略带激动地回答道,而她没有说出的是,如果哥哥你以后都对我这么好的话,起雨每天都会,这么开心的。起雨在心底默默想道。她衷心的害怕今天的一切只是个梦,害怕一觉醒来,这一切化为乌有。

但很快的,起雨放下了这个想法,那手心里传来的温暖是那样的真实,今天不可能是梦的,绝对!起雨在心底默默想道。

但莫绝却没想到这么多,拉着起雨,很快两人便一前一后的走进了家门,这次莫大帝总算是想起来带钥匙了。

“快去睡吧。”月光下,看着起雨若影若现的脸,莫绝吩咐了一句后,松开了手。

“嗯,哥哥你也是。”不知问什么,在莫绝松开了手后,起雨竟觉得心里有股淡淡的失落。晃了晃可爱的小脸,起雨快步走回了房间,关门前似乎是想起了什么,探出了自己的小脑袋,对着莫绝的房间娇声道了句晚安,随后才缩回去关上了房门。

“这丫头。”看着起雨的举动,莫绝不禁笑了。起雨今天笑的比这四年加起来都多,而自己今天笑的次数,恐怕比起自己数万年的时光里笑的次数加起来也不遑多让吧。

回到房间,睡了两天的莫绝躺在床上倒是睡不着了。胡思乱想着,便开始细想着自己重生了的这几天的生活,或许,就这么做一个人类活下去,也不错吧,脑海里浮现起起雨的音容笑貌,莫绝的嘴角不禁浮上了一抹弧度。

自己不是没考虑过自己为什么会重生,但这已经不重要了,似乎,连自己的仇恨,也没那么重要了吧……想起自己前世的死亡,莫绝只觉得胸腔里慢慢的又燃起了一阵无名之火。呵,这就是地球人所谓的,修身养性?莫绝深吸了口气,压下了心头的怒火。

忽然间,莫绝觉得自己仿佛抓住了什么,地球,地球……地球?

是啊!地球!莫绝终于想起了那件被自己,所遗忘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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