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生地刮肉之苦,痛的柳萧眼前一黑,差点昏厥过去,咬破舌尖,口中腥甜的味道,让柳萧大脑回复一刻钟清醒。
看着薛海恍惚地看着被削去大块肉的柳萧的右臂,一脸痛苦和后悔。
看薛海明显不在状态,柳萧和君子剑似心有灵犀般,同时出手,前后夹击,薛海一瞬间回复过来,看着柳萧,一眨眼功夫就被血水染红的手臂,还有额头上,因强忍着而冒出的豆大的汗珠,心下一软,一个跃身,跳下城墙,消失在一片片房子之中。
柳萧提着刀就欲去追,却被君子剑一把抓住,牵动伤口,鲜红的血液如再次喷发的火山般,喷涌而出。
剧痛袭来,柳萧再也受不了,眼前一黑,倒在了君子剑怀中。
君子剑一急,扯下铠甲之下的衣袍,撕成长条形,一遍遍缠在柳萧受伤的手臂上,试图止住血液的流逝。
抱起她,来不了跟程将军说一声,跃上马背,带着柳萧以最快的速度,往军营驰骋而去。
天色向晚,南城门下,血水汇流成溪,秋日的残阳打在被血水染红的黄土地,灰城墙之上,更衬托出血色的鲜明。
大宇士兵带着兴奋,处理着这些遍野橫尸,把敌军死尸堆成小山丘,集中焚烧处理,骨灰扬在空中,随风而去。
对于死去的大宇士兵,则一个个记录下来,把尸体焚烧之后,一个个装进罐子里,以后差人送回他们家中。
处理完尸体,又一遍遍地冲刷城墙上的血迹,最后又运来一车车新土,盖住沾满血渍的大地。
秋风阵阵,吹去空气中刺鼻的血腥味,还有焚烧尸体后留下的令人作呕的气温。
在夜色来临之前。锦城又回复了它原来的模样,仿佛白天那惨不忍睹地一幕只是个噩梦。
今晚,军营里一片欢声悦语,柳萧帐营中,却是沉闷一片。
林青拆开缠着柳萧手臂的厚厚的布条,越拆,他越是心惊,布条几乎都被血水染过,明显,君子剑不可能那被血水染过的布条去给她包扎伤口。
那就只剩下一种解释,那就是,柳萧受了重伤。
心中不确定,担忧着,手中动作也不自觉加快。当把布条全部拆开之后,看到那伤口,林青惊恐地说不出一句话来,与他同来的肖吉,更是受不了地惊呼一声。
见过柳萧伤口发炎发肿发白的样子,见过柳萧深可见骨的刀伤,却没见过这种。
只见手臂靠近肩膀处,肉被削去,切口处整整齐齐,干净利落,森森白骨强该留着几抹肉屑粘在其上,红红白白,更显可怕吓人。
第一次,林青颤抖着不敢下手。
“林大哥?”肖吉看林青只是看着柳萧,双手还那些染血的布条。动作凝结在空中,担忧地叫了句。
“呃……”回过神来,放下手中的布条,转身,去捣弄着那些瓶瓶罐罐,心中想着,这伤该如何治?肉都没了,撒这些治伤圣药又有何用?
心中一叹,回头,望着柳萧的手臂,把药细细撒在周遭,肉还能不能长回来,这只能看柳萧的生命力了,但这切口处的肉还是要撒着药的,不然无法愈合。
“林大哥,那个,柳姑娘手上的伤……”肖吉心里担忧,支支吾吾还是问了出来。
“我也不知道,但是我会想办法的!”林青蹙起眉峰,他虽被称作神医,但也不能生死人,肉白骨。
随意收拾了一番,留了肖吉,照看柳萧之后,就回了军营,他要回去找些资料,看看那些药材对肉白骨有奇效。
柳萧昏迷期间,君子剑浑身包着纱布,仍吵着闹着要见柳萧,看到柳萧真的没事了,才甘心地回到自己的帐中养伤。
柳萧这次的伤比仍何时候都重,主要是因为失血过多,可是这落后的社会又没有输血这一项技术,就算有,也没有仪器可施展。
看着昏迷不醒地柳萧,如今唯一能做的就是,多给她喝些补血的药。
可是,一连三天了,柳萧还是没有醒来,面色也不见红润多少,君子剑就围着林青一遍遍地问,“你说萧儿什么时候醒来啊?他会不会像表哥一样,一睡不醒了吧?”
林青不答,只是摇摇头算是回答,手中依然不变地为柳萧细心地换药。
肖吉不似林青,他一听到君子剑问,柳萧会不会也不醒来时,心中一急,顾不得是否会得罪君子剑,道,“呸呸呸,君将军胡说什么?柳姑娘肯定会醒来的!”
看到肖吉急于为柳萧辩解,君子剑一阵疑惑,看着肖吉的眼里带着探究。
肖吉脸色一滞,想起刚才自己说过的话,惊得后退几步,垂着头,等候君子剑发飙,然后给他一顿板子。
君子剑闷笑两声,没再说什么,回头看了眼柳萧喝皇甫杰,拾步离开了。
有些人就是小强命,打不死。
三天后,在君子剑再次担忧地一遍遍问林青,柳萧何时醒来时,她醒了。
一睁开眼,就看到君子剑揪着林青前襟,焦躁不安地问着。
林青一脸无奈,抽出被君子剑抓着的衣襟,抬眸看到柳萧醒了。
身子微向前,想要帮她检查下,脚还没迈出,就见柳萧朝着他眨吧了一下眼睛,嘴角勾起,带着丝恶作剧的味道。
林青读懂柳萧之意,身子回到原来位置,看着君子剑一脸歉意道,“君将军,萧儿她……”
“她,怎么了?”君子剑一急。
“她可能……”林青看着君子剑的躲躲闪闪,说话也只说一半,他相信,君子剑够聪明,知道他会误会自己未说出的后半句。
“不可能!”君子剑咆哮,“你说过,她会醒来的啊!你是神医,你一定有办法让她醒来的对不对?”
君子剑失控,一把抓着林青的手臂,不断摇晃着,自己的身体也无法控制的颤抖不已。
林青痛苦的挣开君子剑钳制,走到柳萧床前,无奈地摇摇头,又宠溺地拍了拍柳萧。
“这下满意了吧?”
柳萧连连点头,竖起大拇指,道,“师兄原来演技那么高超啊,师妹我佩服!”
林青不接柳萧的话,自顾为柳萧检查了起来。
处于疯狂边沿的君子剑似乎听到林青跟谁说话,这声音有点像柳萧,再听清她们的内容,君子剑一瞬间就明白了。
其实柳萧是早醒了,就是想戏弄自己,才与林青联手欺骗自己。哼……
君子剑一个转身,脸上表情如京剧里的变脸般,眨眼就换上了满脸怒容,盯着柳萧,本就对她有气。
气她不爱惜自己的命,又一次不要命的救自己,他不敢想象,如果柳萧因他而散失性命,自己会有多难过?等皇甫杰哪天醒来知道真相,自己又会有多愧疚?
可是,再气又如何?难道抓她起来,痛打一顿,让她牢牢记住,以后不准替自己挡刀挡剑吗?
不行,甚至他连气都不敢撒在柳萧身上,憋着火,无处可发,看到林青正在给柳萧检查身体,想到刚才他还和柳萧联合欺骗自己,怒火上攻,一掌朝着林青后背拍去。
林青也是个习武之人,身后异样的空气流动,告诉他,有掌在靠近,他知道是君子剑,知道他是气极,拿自己发泄。
想着,要是反抗,估计更会激起他的怒火,不如就这样,让他打自己一掌,消消气。
想完,怕他出手没轻没重,暗提真气护体,手下却依然如什么都不知道般,继续给柳萧检查着。
“砰!”一掌,林青被拍飞,倒在地上,嘴角溢出气血迹。
看到林青狼狈样,堵着的那口气消散,心情好了不少。转身看到柳萧愤怒,不解地看着君子剑。
“他是替你受的!”君子剑指着林青,脸却对着柳萧咆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