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易虽然不认为自己是什么拯救世界、普度众生的大善人,但他也绝这种嗜杀之人,从他告诫宠物鹰、欲吓退群狼可以看出,所以方易才对老者的话感到疑问。
“有时候过分执着亦某一件事,往往会导致与其截然不同的结果。而你就是过分执着于你内心的善,每当你杀死一只饿狼后总会有几分歉意,对吧?”
方易点了点头,老者继续说道。
“但这些堆积的善和内疚达到极点时,你心中的另一面——恶也被激发出来,这也许就是所谓的物极必反吧。”
老者的语气似乎是感叹,其中甚至隐隐有些悲伤。
“那我应该怎么做?”方易问道,心中有些感慨,没想到好人也难当啊。
“……这个就需要你自己领悟了。”老者缄默半刻后,慢慢的说道。
之所以老者不直接的告诉方易,是因为这一次的领悟对方易未来的道路至关重要:这一次的领悟其实就是方易未来的道路。
那些古老家族的青年一代,之所以会被派往各地磨练,很大程度就是为了让他们在不同的的环境中寻找自己的强者之路。
望着迷乱的夜空,方易很迷惘。
我到底要怎么办?……
冰霜王国,暗夜帝国……
渐渐地,方易的眼中出现一点光亮,后来,光亮越来越明显。
他的内心好像多了一种明悟。
“小黑,我们走吧。”方易对着小鹰道,浑身的气质如同出鞘的利剑。
项链中,一直默默观察方易的老者嘴角溢出欣慰、惊忧。
方易,你终于找到你的道路了,虽然……
看破生死,不顾一切,乱我心者杀!忧我心者杀!阻我道者杀!
杀尽一切该杀之人,灭掉一切应灭之物!
……
混沌空间,一声悠悠的叹息传开,久久不散,希望你的路是对的吧……
放开手脚,放开心灵,破除那一层心障和顾忌,无牵无挂,方易此刻才明白世事是虚空。
头脑中一阵清爽,方易感觉此刻灵魂仿佛被洗涤了一般,说不出的轻松。
不明白的方易只以为是心情愉悦而已,但项链中的老者却清楚的明白。
现在的他,才真正具备了成为强者的条件。如果说拥有成为强者信念的方易只是一直初生的幼鱼,那么现在的他,已经成长为了锦鳞,只等跃龙的那一刻来临。
假以时日,必成大器!
金鳞岂非池中物,一遇风云变化龙!
……
心灵的提升随之引起了修为的提升。
一只脚触碰到“养气境”门槛的方易,此刻忽然感到身体蠢蠢欲动。
来不及选择一个安全的地方,方易直接跃到身旁的一棵两人合抱的大树上,就势盘坐,等待着接下来的契机。
果不其然,一刻钟的功夫,空气中的能量“气”开始朝着方易涌来,起初只是如一条白线般,随后越来越粗,形成了粗桶般的能量“气”雾,其粘稠度几乎快要达到凝液的地步。
“轰隆”一声在方易的体内响起,天地之“气”以一种蛮横的姿态强行灌到方易的体内。
身体中的每一处细胞都欢愉的吞噬着庞大的天地之气,第一股天地之气一瞬间就消逝一空,但随之而来的天地之气连绵不绝的补充着方易的身体。
一刻钟、两刻钟、三刻钟、一个时辰。
一个时辰过去了,方易的身体像一个无底洞一般来者不拒,粘稠的“气”雾化成了一缕缕浅淡的能量“气”流,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淡。眼看着方易的晋级即将失败。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股精纯的天地“气”河从项链中涌出,同时而来的还有……
“小子,老夫就再帮你一次,下不为例了。”项链中的老者再次通过脑海与方易沟通,语气中有些无奈。
不过纵然无奈,老者仍然毫不吝啬的传递天地之气给方易,他也知道,晋级这种契机,或许这一次错过了,就不知道要再等多久了。
“嗯嗯,谢谢老人家。”
“以后就叫我云老吧。”
(读者:你这有抄袭《斗破苍穹》的嫌疑啊。
孔子:额,嘿嘿,借鉴一下,大家不用在意。保证不会一样的。)
……
又是一个时辰。终于,方易的身体达到饱和,晋级终于结束。
方易缓缓的睁开双眼,没有想象中的那种强烈变化,只是那双漆黑的双眸变得更为沉稳。
但是静下心来,他仔细观察身体的变化,精神比以前集中了许多,可以感受到呼吸,心跳,脉搏……而且他能隐隐约约内视,看清自己五脏六腑的情况,只是不怎么清晰而已。
咚咚咚……心脏和脉搏有力而舒缓的跳动着。
“咦?”方易脸上露出一抹惊诧,进入养气境,他的感知能力起码是原来的一倍左右,大约离这里五百米的地方,一团较为浓郁的天地之气正飞快的移动着,根据轮廓,应该是其它试炼的少年,不过据方易的推断,这个人踏入练气7层的时间不会太久。
静静的坐在那,方易感知着来人的一举一动。
四百米,三百米,两百米,一百米。
就在距离方易一百米的时候,来人的速度降低了许多,尤其是距离方易数十米的时候,几乎是以爬行的速度行走。
此人,不怀好意!
方易的心中立刻做出了判断,这个少年应该是被自己之前晋级产生的能量波动吸引,但如果仅仅是为了探查究竟,他不会这么谨慎。所以,狼子野心,显而易见!
紧接着方易的脸上露出一抹玩味。忽然,身子一挺,脸色在刻意的控制血液流动,使其变得苍白,同时将衣服上的血液抹在嘴角,装出一副因晋级失败而昏迷的情景。
果然,不到一刻钟的功夫,一个贼头贼脑的少年向方易这里探了探,看到“昏迷”的方易,脸上露出喜色。
不过出于谨慎,他向方易丢了一块石头,看到仍然没有动后,这才放心胆子,朝这里走来,弯下身,准备在方易的身上取出东西,应该是妖晶。
忽然,方易的手掌反手一握,看着对方,眼神中带着一抹笑意。
看到方易“醒过来”,他下意识地一怔,随即挣扎起来。
不过出乎意料的,他原本是无意挣扎,但依然也有七分的力量,居然不能撼动方易半分。
“养气境!”这名少年心中掀起了阵阵波涛,瞬间就明白了与方易的差距,当即乖乖地站在那,低下头,一副知错的形象。
他的心中此刻叫苦不迭,自己的实力只能算一般,根本不能打得过那些妖兽,本以为能趁机抢一些妖晶,没想到却被……
“你叫什么?”方易看着他,面无表情的问道,但心中却乐开了花,正愁不知道该去哪,就来了一名“导游”。
“齐宵,我家是一个不大不小的武馆,我的父亲达到了‘御气境’。”少年老老实实地回答道,心中一阵忐忑,生怕方易将其杀掉,毕竟对方可是“养气境”的实力,要灭自己只是一瞬间的功夫,因此他这才直接将家庭状况告知,希冀对方有一定的忌惮。
“你打算来干什么?”不过方易直接将后两句省去,毕竟他丝毫没有杀人的打算。
“偷妖晶。”
“没有别的想法?比如毁尸灭迹?”方易似笑非笑的看着少年。
“没有,绝对没有!我虽然算不上什么君子,但绝非小人之辈。”齐宵愣了一下,随即严词厉色的说道,眼中一片清澈,看上去不像是在撒谎。
“好吧,饶了你,不过你为我讲解一下坠星森林的情况。”
“就这么简单?不要我的妖晶?”齐宵诧异的看着方易,本来他已经做好被洗劫的准备了,此刻听到方易的问话,下意识的问了出来。
“就这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