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光抬手到：“恩公，我没事儿。”
“实在受不了就不要说了。”刘远山忍不住道。
“走出房门，走过街道，所有的人都没有了，父母，朋友，弟弟，妹妹，他们，全都离我而去了。”
素光面色通红，眼眶周围此刻也已经是红肿一片了。思绪凌乱地结成一张网，越网越紧，直达心脏，隐隐作痛，久久不肯离去。
“你先休息吧。”
刘远山实在是看不下，玄素光伤心欲绝的样子，他说完转身便要离去。
“恩公！”
身后，素光轻柔的声音，瞬间酥化了刘远山的内心。他停下脚步回头看着玄素光。
“素光恳求恩公，带我回家看一眼。”
玄素光泪眼婆娑，苦苦央求着刘远山。憔悴的面容，和着残破不堪的衣衫，让人看起来忍不住我见犹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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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日之后，两人来到了数十里外的捏火山下。火红的山峰高松如云，到处都是鲜红的枫叶。甚至是天上的白云，在红色树叶的映衬下也变得火红一片。
不远处，一个巨大的青石牌坊竖立在街道上。不过原本应该是人头攒动的街道，此刻却是冷冷清清的。满地都是落叶，周围异常的安静，看起来十分的恐怖。
素光脚步沉重，缓缓地走在前面。刘远山则是紧紧地跟在后面，时刻注视着周围的环境。他担心那些怪物还没有离开。在如此危险的境地，时刻保持警惕绝对不是一件坏事儿。
“咳，咳，咳！”素光突然咳嗽了起来。
刘远山环视四周，满地的碎尸散落在街道各处。由于时间已经过去良久，地上的残肢开始慢慢散发出恶臭，两人都忍不住掩住口鼻咳嗽了起来。
两人来到了一处宅院门前，抬头远看，两个大字赫然匾上-“玄府”。门内，一个古朴的院子映入眼帘，院内假山林立。到处都是牡丹的香味，此刻闻起来反而有了那么一些清香。原本街道上的恶臭，在此处竟然消散不见了。
“爹，爹。”
不远处传来了玄素光的哭喊声，刘远山急忙上前问道：“怎么了？”
“我爹……”
此刻，素光悲伤地跪倒在一个全身腐烂的尸体，失声痛哭着。
“你？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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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空濛，乌云在慢慢地向着倾城镇袭来。涅火山下，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玄素光娇柔的身子，呆呆地跪在墓碑前面。表情显得有些沉重，她的衣袖早已经被泪水浸湿了。
“从小，父亲就和我相依为命。母亲走的早，父亲一直以来都是独自带着我生活。为了我他也没有再取过妻子，数十年如一日。可是现在我快长大了，马上我就可以报答他的养育之恩了。可是，可是……”
说到这里，玄素光神情哀伤，眼光离散，眼睛看着身前的墓碑，却是怎么也说不出话来了。草地上时不时有蚂蚁爬过，却仿佛能感知到她的悲伤一样，悄悄地在她的身后绕过，生怕惊扰到她似得。
“你……。还有什么亲人没有了。”刘远山站在身后看着眼前这个可怜滴人儿，心中万分不忍。
“素光，就只有父亲这一个亲人了，可是他……他”玄素光哽咽着，原本干涸的眼眶，此刻又是微微泛红了。
“那你，以后有什么打算么？”
“素光，一介弱女子还能有什么打算，世上再也没有其他的依靠了。”素光凄凉道。
“恩公。”玄素光转头看着刘远山说道。
“素光在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任何的亲人了。恳请，恩公能够收留我。为奴，为婢，都行，只要能报答恩公的救命之恩。素光此生无憾。”玄素光说起这话的时候，眼神无比的坚定。
刘远山心中有些不忍，素光看起来也就十三四岁的样子。自己从小虽然有人伺候，可是也知道孩子就应该是在呵护中长大的。自己如今亦是妻离子散，他连自己的妻儿都没能护得周全，又怎么能让这个小姑娘来照顾自己呢？
“那怎么能行呢？”刘远山马上回答道。
“有什么不行，素光虽小但是也不是什么都不会的人。可以照顾恩公生活起居的。”素光回道。
“你还小，应该有自己的天地，跟着我是不可行的。”刘远山说道。“况且我所要做的事情充满了危险，随时都有可能会殒命。你跟着我，岂不是很危险。”
“素光不怕，素光的命都是恩公救的，若是恩公不在了，我一个在这个世界上又有什么意思。到还不如让那怪物给吃了。”素光神情恍惚。
“怎能如此！”
“切不可再有这样的思想。”
刘远山有些无奈，听闻此言急忙制止道。
“那恩公是答应了？”玄素光水汪汪的眼睛，直直地盯着刘远山说道。
“我可没这么说！”
“恩公要是不答应，那恩公干脆娶我过门吧！”玄素光直起身来说道。
这一句，可把刘远山吓的够呛的。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他很是无语。看着眼前的这个十四五岁的小姑娘，都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急忙说道：“这是何道丽？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恩公救了我，要么收我为婢女，要么就娶我为妻。难道，女子对待就自己的恩人不都是以身相许么？”素光的眼睛眨了眨说道。
“荒唐，甚是荒唐！你再这样说，我就不管你了。”刘远山有些生气，想要丢下她独自离去。
“恩公。”玄素光急忙说道。
“之前素光只顾逃命，身上的衣衫早就是残破不堪了。怕是身体早已经被恩公看个遍了吧。”玄素光眼神低垂“恩公不肯娶我，又不肯收我做婢女。以后还有哪家公子肯娶我一个残花败柳之躯。与其如此，倒不如就此死去。也了却这后半生的凄苦。”
玄素光，神情凄然，起身向石碑上撞去。
刘远山见状，急忙上前拉住她的手。慌忙说道:
“好了，我答应你了。只是我已经有了妻子，我曾发誓这一声只爱她一人。”
“所以，你做我婢女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