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话少叙。话说可复和索库加一行扮作商队,不急不缓地向北行去,此时已经走了七八天,进入了凉州地界。路途中遇到过几拨探子似的人马,可复都假装成纨绔子弟和索库加喝酒猜拳,在马车里吆五喝六,骗过了不少人。当然也发现了金蛇卫的探子在往来传信,可复一概不理,就当没看见。一路上当然也不太平,过雅砻江时竟然遇到水匪,撑船的给索库加她们下蒙汗药,恐怕是看她们几个膀大腰圆地怕不好拾掇,反而不怎么在意可复。可复见索库加等人睡眼朦胧,很快就歪倒了,便知中了计。待歹人前来查看时,可复却盘腿坐在船舱的地板上慢悠悠地吃着馕饼。那为首的歹人心下吃惊,心道这女娃倒是不急不慌啊!大难临头了还可以不管其她人,自己倒是有胃口吃得香。可复抬眼看看那几个打扮的不伦不类的水匪,心下想道:待会儿还是得留几个人撑船,否则若是让本王的人撑这破船,本王还有些舍不得呢。
正心想着,那领头的水匪就叉着步子上前来,在可复面前站定打量着。其她几个喽罗就哄抢着去搜索库加她们的腰包了。那领头的水匪双手抱胸开口道:“女娃子!知道姑奶奶是干嘛的?”可复面无表情,也不答话。那水匪又道:“告诉你,姑奶奶我就是这雅砻江的一霸!你有幸遇见了我,算你运气!你若肯给姑奶奶我当个使唤丫头的话,说不定就饶了你了!但其她那些就得扔江里喂鱼喽,要么做成人肉包子也可以!哈哈哈。。。”其她几个都跟着哄笑。可复翻了个白眼,开口道:“那你可知本小姐的来头?”“呦呵?!你个小女娃子能有什么来头?最多就是有个做买卖的老娘,有些钱财的土财主罢了!俺们可最喜欢了,这来钱可容易啊!哈哈哈。。。。”众匪肆意狂笑。
可复也笑道:“那就让你们见识见识一样东西,若是有人认识,那就再好不过。”说着可复便从腰间摸出一条鞭子来,抖了抖问道:“你们可有人知道此乃何物?”那领头的水匪凑近了看看,撇撇嘴道:“你个女娃子别哄姑奶奶我开心啊!留你一命是让你伺候我的,要不就自己跳江里去喂鱼!”可复微微一笑,手腕一抖,那鞭子就如同长了眼睛般直奔水匪的咽喉而去。那水匪觉察不对劲时抬臂用朴刀格挡,不料鞭子已到近前,且震力大,朴刀禁不住被弹开了去,而那颈项早已被暗红的鞭子缠住。霎时屋子里的众匪都呆住了,可复不等众人回神,拉着鞭子就往外走,那水匪想要挣扎,不料越挣扎鞭子上的倒刺扎进皮肉里越深,无奈只得嗷嗷叫着被可复拖着走向船舷。
可复回头问:“现在可知道了?”那水匪忍着痛摇摇头,脖子已有血不断渗出,被鞭子吸了进去,后面跟着的众匪都不敢轻举妄动。可复哼一声,暗运真气,忽然只听嗖的一声,暗红的鞭子把那水匪高高抛了起来,夹杂着嘶哑的吼叫声,然后就见那人被挂在了桅杆上。桅杆从颈项后衣领穿过,从背心戳出来,稍一挣扎,便听见衣服撕裂声,过了一会儿,见上面那人不敢再动了,可复便抖抖手里的鞭子道:“还有谁想试试?”众匪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晓得该如何是好,面对一个年纪尚小的女娃,武功却是如此诡异,真是不知该怎么办。也有胆大的,在人群后怂恿道:“一个女娃子就把你们怕成这样?我看不咋地!上啊!拿下她剁了做包子!”“就是!一起上去拿下她!其余人去救老大啊!”然后众匪在煽动下挤挤攘攘地从船舷往可复这边扑来。可复原地不动,只觉一股冷气从四周蔓延开,手里的鞭子开始泛着暗红的光。忽地袖袍连风带起,鞭子如灵蛇出洞般绕上跑在头前的人脖子上,一裹一带,一个弧线高高抛起,那人一个“啊---”字还没喊完,就听扑通一声栽进水里去了。跟在后面的几个看见此情景吓了一跳,不敢再往前,可后面的人又在往前推,前面的被推搡着就踉踉跄跄地过来了,可复不管那么多,挥着鞭子卷一个丢一个,一口气卷了十几个都扔江里去了。
霎时船上一片哭爹喊娘跪地求饶声,水里一片稀里哗啦喊救命的声音。可复是一点儿没留情面,该杀的杀,该扔江里喂鱼的一点儿不留情,那有几个凶巴巴的领头的水匪已经被封了喉,扔进水里就是喂鱼的,其它小喽罗是给点教训让她们知道做买卖是要长眼睛的。话说那水匪头儿此刻还在桅杆上挂着,眼睁睁看着可复在下面耍,心里只觉痛楚难当。可复抬头看了看,问跪着的那些人:“想不想救你们自个儿?只要把跟我一起的人被你们搜去的东西全还回来,我就全免你们的死罪!否则,就跟水里那些人一样!你们只有半柱香时间,记住喽!”那十几个人连忙点头,颤颤巍巍爬起来就往后舱奔去,后舱正是几个头儿的房间,那些值钱的都在那堆着呢,上面的水匪头子看着好不心疼。须臾,一大堆金银财宝都搬到了可复面前,有自己人带的,也有不知道是哪个倒霉孩子的。可复瞧了瞧,竟然夹杂着几样珍奇古玩,甚至还有男子的衣物之类的,心道这些人连衣服也抢,真是自作孽!
可复把剩余的人打发去划船,承诺了到岸就放她们走,毕竟有些是穷苦人家的女子,出来干这个也是逼不得已。可复见此时没甚事了,自己的人都药劲没过还在呼呼大睡呢,便在这船上随意走动走动。无意间来到底舱入口处,隐约听见似乎有啜泣声传来,心下起疑,便下到底舱一探究竟。待踢开一扇木板后,可复打燃火折子进去一看,只见凌乱的一间小板舱里,地上坐着一位老者,似重病在身,而身后扶着老者的是一位少年。可复定睛一看,顿时倒吸一口冷气!那少年不是别人,正是朝中重臣,晏大夫家公子晏秋云,将来的翼王正夫!秋云也渐渐适应了光线,待看清了来人也吓了一跳,原来是王爷!天哪!如此不堪之境地竟然让王爷见到。。。。。。心中顿时五味杂陈一起涌上心头,嘴唇哆哆嗦嗦说不出半个字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