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梦晗被可昕直接抱到闺房内间的床上才出来,其间梁丞相没敢说一个不字,正夫见丞相不敢吭声,隐约觉察到一些,也就没吱声,只吩咐了侍俾好好伺候。医师已到,正为梦晗诊治,内室只留了两个侍俾帮忙,其他人等都出来在客厅等着。医师在给梦晗看伤的时候,也就不过半柱香时间,而几个大人物肚子里的肠子却已拐了九十九道弯了。里面的梦晗看着医师在给自己腿上上药,心里思付:“那两个女子究竟什么身份?为何知道我家是丞相府?为何一路把我抱进来母亲却不敢阻拦的样子?而且似乎知道我住的屋子,真是奇怪。我已许配皇家,京城谁人不知,还有哪个女子敢这样?难不成。。。能让母亲忌惮的,又那么个年纪的,难道是皇上?啊!”梦晗自己心惊了一跳,赶紧捂住嘴巴。
外面梁丞相陪着可昕可复喝茶,其他人都打发下去了。可昕不想说话的样子,一口接一口喝着茶,梁丞相局促地不敢坐,又不敢多问,因为旁边坐着个罗刹般的翼王,正时不时地瞄瞄自己。丞相心里暗道:“这皇上前几日宣布罢朝三日,原来是出宫玩儿来了。瞧两人穿的衣服,肯定是微服出来,不想让人知道。我若拆穿了身份,那皇上肯定不高兴,最要紧的是翼王,我若不小心说漏了嘴,皇上倒还好说话,翼王那肯定是要找补回来。只是奇怪皇上从没来过府上,怎会知道小儿的闺房所在?而且两人没见过面,怎会知道小儿就是梦晗?昨天还托雪郡主来给小儿送生辰礼,怎么今日却如此来了?还好梦晗迟早是皇上的人,这事一过就当没发生过吧。”梁丞相满肚子的疑问,却只能陪着喝茶。
那边可复心里也没停下,瞄了眼丞相心中暗道:“梁相老狐狸啊,你可千万别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啊!不该问的可别问出来。姐姐看那样子是不想理你,你若问些不该问的,难不成让本王回答你是昨儿个我们两个爬了你府上的墙,蹲树上老半天偷看你儿子来着?你让皇上和本王的脸往哪儿搁?那本王以后可得好好回敬你喽!还有姐姐也真是的,一见着人家就乱了方寸,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你若要送人家回府,直接像昨天一样翻墙进来,把人送到房间悄悄走人就是了。现在可好了,直接从大门闯进来,还抱了一路。不仅在老狐狸面前暴露了,还连带的我威风扫地,这以后可欠人家个说法,姐姐你就自己担着吧。”可昕现在可没心思管她们都在想啥,自己还在回味梦晗身上的馨香,还有手上软软的感觉,心跳还砰砰砰着没平静呢。毕竟从小到大没咋接触过男子,而且还是那身份,自己有些情绪失控也算正常,如今不过是强作镇静罢了。
过了半晌,可复感觉像过了一宿,见那医师从里面出来,向丞相禀道公子的伤已看过,只需敷药十几天便可大好。可复没心思呆着,便向可昕使眼色,可昕见着了,心中叹一口气,便向丞相告辞,转身就出去了。丞相欲挽留,可复回头道:“丞相不必相送,我们认得路。”丞相被噎了一下,知道不想与她多说,便赶紧让管家送她们出去。里面梁梦晗伸手摸着枕头下的翡翠玉骨折扇,心中也是百转千回,从此一颗芳心全挂在了可昕身上。
可昕可复坐马车直接往皇宫而去,进宫门时又免不了与那个队正孙天华纠缠一番,可昕心里有些烦躁,就让言挚直接出示禁宫腰牌,孙天华见了方知原来是皇帝近身的人,这才放行。可复这次没吱声,心里倒喜欢那队正的作风。
两人到太后寝宫请了安,可昕便拉着可复回转凤祥宫去了。可复心知姐姐有话要说,但后头跟了一大帮侍卫、侍俾,估计姐姐不会想让她们听到,就挥挥手让那些人下去了。可昕喝了几口茶道:“皇妹,你说那淳于莫狄之事该如何办?”可复问道:“皇姐心中有何打算?”可昕想想道:“我觉得可以和她合作,但要保密,更不能到朝堂上议,然动一发牵全身,此事要仔细斟酌,从长计议。妹妹有什么想法?”可复道:“皇姐所言甚是。这两日出宫就我所见,不仅察胡尔内部不稳,恐不久就有变数,而且图安国似乎也有异动。皇姐可知,那个在集市上耍弓之人,真正身份是图安固伦将军,参赞大臣索库加。前些日子据刺探的消息说,图安老国主公冶钦老迈恐时日无多,其妹安国候公冶歆有上位图谋,而几位重臣包括索库加却拥护老国主的小女儿公冶密,欲扶其上位。党争开始愈演愈烈,恐不久要生变,而此时索库加乔装来我凤宿,怕是有其不可告人之目的。”
可昕点点头道:“皇妹分析地有道理。我们也得做好准备,以应对事态变化。”可复点头。可昕又道:“还有一事:母皇归天前,曾把金蛇令交予我,要我执掌金蛇卫。然我知道妹妹你乃天生的武学奇才,又精于军务,所以就想把这金蛇令交付于你。”可复一听大惊,急忙道:“姐姐,母皇交予你的金蛇卫乃太祖所创,是保护皇帝的秘密卫队,怎么可以交给我?姐姐你不能怎么做!”
可昕笑道:“你急什么?你听我说:这金蛇卫虽说历来归我凤宿的皇帝执掌,然今时不同往日。母皇早早仙逝,你我年纪尚幼便要管理偌大个国家,每日国事一大堆,光内政就要耗费许多精力,更何况还有几个小国时不时地制造些麻烦。我想你我姐妹既然各有所长,不如就让妹妹掌管天下军务,姐姐才好有心力去管内政。你我姐妹本是一体,我管理好内政,你才能无后顾之忧替我打仗,将来还要扫平六合一统天下,所以这金蛇卫是必须要交给你,因为只有在你手中才能发挥最大的作用。”
可复急道:“姐姐,那也不可呀!”可昕不高兴道:“那要不我们换换,反正你是摄政王,你来处理政务好了,我去管军队的事。”可复一听又憋屈地不行,不知该说什么,可昕心中暗笑,道:“就这么定了!妹妹你难道忘了?你曾说过要为了我打天下的话吗?所以你必须接受!难不成要我把权下放给那些大臣不成?母皇在世时就怕大臣权大压天,你想让母皇失望吗?”可复无言以对,只好垂头丧气地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