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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种子

生活就是这样,接触新鲜事物的机会总是少的,大部分的时光都被单调和重复的东西填充着。接下来几个月的日子,就是不断地读书、练字、练拳、对打,然后读新的书、写新的字、练新的拳、打新的人。晓晨因为入学堂之前就已经开始读书、练字,同时几年下来坚持锻炼也让他身子骨比别的孩子更壮一些,再加上他个人也非常努力,所以在文道和武道上都学得不错。他还是每天都背几首爸爸给的诗,每天去操场打几遍拳,回忆一下武道课上对打时的情形。但是有一天他回忆破解对方招式的时候突然脑子中闪现出了那本《逍遥游》上他练过的第二个动作,发现那个动作虽然很难看,但是化解对手那一招却是绝对的巧妙。同时,保持那个姿势,还能在对手未反应过来之际出招。

于是他就想反正刚学的拳已经练得差不多了,就回到书斋拿出那本秘籍,然后拿了点水就去习武场,到了习武场他沾了水弄湿了第一页,书页里面隐藏的图画也就慢慢的显示出来,第一个和第二个动作他基本已经学会,但是对于两个动作之间的转化还没法完成,于是他尝试着练习第三个动作,第三个动作还是一如既往的别扭,身体扭曲,姿势还很猥琐,刚要摆出完整的姿势来,历晓晨就听见关节“吱吱”的响,然后他一咬牙一狠心,“啪”的一声动作就完成了,关节也没错位,但是那处的肌肉却有点隐隐的酸痛。

年轻总是最软弱也是最坚强的时候,你可能因为好奇或者不服气在困难面前不低头、不认输,哪怕咬碎了牙也要做成一件事,但是你也可能因为一个微不足道的理由就放弃了长久以来一直坚持的梦。年轻或者说幼小的晓晨很宝贵的拥有一颗坚强的心,所以即使这些动作很困难,但是他发现了用处之后还是想尽全力的尝试一下。于是,他开始做第一个动作,然后强忍着腰部和腿部传来的酸麻转换到第二个,做完这两个动作,腿部和腰部的力量仿佛被抽干一般,他浑身一点力气也没有。他一咬牙,强行抬起了腿,摆腰,出拳。上肢,腰部,下肢同时活动,身体此刻就像由三个独立的部分组成,每个部分做着完全不一样的动作,毫无协调和整体可言,但是他就那么做了,凭借着最后的坚持,他还是做完了三个动作,然后一下子瘫倒在地上。倒在地上,他的头脑格外的清醒,但是想抬抬胳膊却根本抬不起来,身体各处就像都被小火苗烧灼着一般,虽然不是炽热的灼烧着,但却烧得均匀,烧的耐心。血液里面他感觉仿佛被灌入了别的东西,推动者血流的更快、更快。练那几个动作时的疼痛感完全没有了,取而代之的就是灼伤感、无力感和空虚感,现在他的身体唯一听使唤就是他的眼皮,于是他就在那一扎一扎的眨眼,尽着绵薄之力企图唤醒自己沉睡的身体,慢慢的他发现这些只是徒劳,于是他幽幽的叹了一口气

“哎~~”

是的,他叹出了一口气,也就是说他的嘴也能动了,惊奇于自己身体又一部分的苏醒,于是他开始尝试着动动手指,动动手腕,动动脚丫,做做深呼吸,慢慢的他一只手撑着地,一条腿慢慢的向上弯曲,慢慢的站了起来。他揉了揉自己的胳膊和腿,一按就疼得他龇牙咧嘴,尽管疼他还是轻轻地按摩着,因为老师说过练完武功做一下整理运动可以更好地保护自己的肌肉和骨骼。揉了一会,身体也就不是那么疼了,他从地上捡起那本秘籍,对着书的封面扇了两耳光,自言自语的骂道:“让你这么难练,让你弄得我摔倒,我打死你。”正好这时候有几个同学走过来,微笑着和晓晨打招呼,并关切的问他:“你今天吃药了吗?”

由于练习那本奇怪秘籍上的功法,历晓晨浑身没有一丝力气,强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宿舍,简单地洗漱一下他就睡了,夜里他睡得特别香甜,还做了一个梦,梦里他得到了一把剑,行走天涯。

君子身藏利器,待时而动。

第二天醒来,他仔细感受身体的变化,他发现身体里的疲惫感和酸痛感减轻了不少,但是肌肉和血液里仿佛被注入过什么,好像身体里被植入进去一股力量,而那股力量正在不断的挣扎,挣扎着要冲破这具身体的束缚,那股力量在血液里流动着,在肌肉里收缩着,甚至在大脑中游走着,他不知道这股力量的来源是哪,但他明显的感觉到了身体里多了一种力量。他感到有种未知的恐惧,这股力量到底是什么,又是怎么来的呢?难道是练习秘籍上的武功来的,好像不对啊,因为他刚练了三招,还只练习过一次。如果不是那功法,那又是什么呢,昨天他还是重复着每天的活动,又没干别的事情。难道是撞邪了,对,一定是撞邪了,听说书院原来是刑场,只不过朝代更替,现在行刑都要去州府。但是这块地因为杀过许多人,怨气很重,阴气积累,修建别的可能会对生人不宜,但是学堂则不然,学堂都是些血气方刚的青年,他们的阳气正好能克制住阴气。

想到这,历晓晨拍了拍自己的脑袋自言自语道“哎,都想到哪去了,这不是宿舍晚上聊天的时候大家讲鬼故事的开场白嘛。”既然想不明白,晓晨就不想了,虽然对这股未知的力量很恐惧,并且他很明显能感觉到现在这力量还很小很小,小到他要是能找到合适的法门能将其释放出来的话估计能砸碎一块豆腐。但是,虽然心怀恐惧,身体内突然有了一股未知的力量,他还是觉得很好,很强大啊。

他没想到这颗种进他身体里的种子最后会长成一棵参天大树,枝繁叶茂,郁郁葱葱,结出累累硕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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